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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十几天,她没出过门,偶尔和蓝釉一起吃个饭,其他时间都一个人待着。 连蓝釉都说她,现在怎么跟守活寡似的。 池中月不予回答,自顾自地吃饭。 连蓝釉都看出来了,池中月这几天情绪非常低落。 池中月自己当然更明白,但她找不到一个出口,只能任由各种情绪一起堵在心头。 她现在,急需一个突破口。 ——直到五天后的一个晚上,池中月在睡梦中听见任清野再叫她。 一睁开眼,任清野果然坐在床边。 “月月……” 池中月豁然清醒,睁大了眼睛,问:“今晚要行动了?” 明明任清野什么都没说,可池中月全感觉到了。 这是她这些天一直压抑在心里的事情,就等着这一刻的爆发。 “在哪里?”池中月问。 “贺林大酒店。”任清野说,“今晚池荣贵和王总要在那里碰头。” 任清野没细说,整个酒店已经被清场,大到经理,小到厨师,全都换成了警方的人。 而此时,池家别墅,制毒工厂也全面被包围。 今晚,一个都跑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完结啦,谢谢大家! 第46章 任清野这一趟是专门回来带上池中月的。 留她一个人在家, 他总怕出什么意外,一定要带在身边才放心。 这也正和池中月的意, 她本来还担心任清野不愿意带上她。 池中月赶紧起身,穿好衣服, 又弯腰去打开抽屉,里面摆了两把枪。 “需要带上这个吗?” 任清野笑着按住她的手,“今晚出动的武装部队能直接出去打仗了, 还需要你带枪?再说了,用枪犯法你不知道?” 池中月悻悻地关上抽屉,说:“我这心里总忐忑不安的。” “这次部下了天罗地网, 他们都跑不掉的。”任清野安慰她, “不会有任何意外。” “嗯。”池中月说,“那行吧。” 刚上车, 池中月又想起另一件事。 “藏獒那边呢?” 任清野半眯着眼睛,说:“今晚一窝端了。” 不用任清野说,池中月也知道藏獒那边肯定也有警方的人。既然池荣贵和藏獒都是猎鹰手下的人,既有相互竞争关系, 在这个时候又是一根绳上的蚱蜢,警方要端就一起端了, 否则打草惊蛇后另一方立马逃之夭夭。 贺林大饭店在东城边上, 任清野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两人下车的时候,路边一只夜猫蹿了过来,吓了池中月一跳。 这一刻,她算是知道, 这个酒店换血换到什么程度了。 连酒店外的泊车小弟都是特勤假扮的,不然这么一个大酒店,服务质量能差到让夜猫进来? 任清野带着池中月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一路上经过的服务员都装得有模有样的,愣是看不出来是特勤装的。 两人坐电梯上了四楼,刚打开包厢的门,就见到池荣贵带着人急匆匆地往外走。 他看到任清野和池中月过来,说道:“快跟我走!出事了!” 池中月和任清野都心底一凉。 难道暴露了? 但王总却坐在包厢里不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池中月越发迷惑,拉着池荣贵问:“出什么事了?” 池荣贵一句话都没说,急着往楼下冲,还是刘启浩跟在后面,告诉了池中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阮玲香,落到藏獒手里了。 藏獒五分钟前给池荣贵打电话,说阮玲香在他手里。 半个小时后,罗家湾见。 终究,还是落得这样的结果。 这就是池中月担心阮玲香在外的原因。 原本她跑就跑了,一个人过得潇潇洒洒的,就怕被有心人惦记上。 更怕这个有心人是藏獒。 这突然的变故打的任清野措手不及,他根本不可能临时和警方想出对策,只能暂时跟着池荣贵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秦队处理。 但唯一的好消息是原本警方就在罗家湾布置了警力准备逮捕藏獒,这一下,只能背水一战,一端端俩。 但池中月担心的是,在警方和两个毒枭的这一战中,会殃及阮玲香。 刘启浩开车载着池荣贵,一路飙车。 任清野紧紧跟着,保持着最短车距。他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后面已经慢慢跟上了几辆车,他认得里面的人,都是池荣贵的人。 但池荣贵现在所有心思都在阮玲香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情况。 半个小时后,两辆车停在了罗家湾。 码头上,有一处破烂的小亭子,不遮风不避雨的,一点微弱的灯光奄奄一息。 藏獒就在里面坐着,几个手下个个挺直腰杆守在外面。 剩下的全是些雇佣兵,配了枪,围着亭子以保护藏獒的安全。 池荣贵当然也不傻,带的人全在后面藏着。 两边都带了武装力量,这是出乎警方意料的。 池荣贵来了,藏獒开门见山,让人把捆着的阮玲香推了出来。 “贵爷,瞧瞧,这是谁啊?” 被捆着的阮玲香头发乱做一团,前额的发丝乱七八糟地搅在一起遮住了她的眉眼,嘴巴里塞着题团黑乎乎的抹布,身上的白外套站着灰尘和绳子勒过的痕迹。 但她一声不吭,冷冷看着藏獒。 这副样子,和池中月如出一辙。 这一幕,看得池荣贵心揪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池荣贵说,“我们之间的恩怨,你这是要算在女人头上?” 他的声音沉静,硬冷,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你搞死我一个周华宇,我弄死你一个老婆,不亏吧?” 藏獒坐在亭子里,背着灯光,池中月和任清野都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隐隐约约听出他年龄不大,四十岁出头的样子。 “有事好商量。”池荣贵说,“你想得到什么?” 藏獒擦了擦鼻子,站了起来,走出亭子。 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皮肤极黑,头发微卷,五官深刻,看起来不像汉族人。 而且他口音里带着浓重的口音,池中月大致能判断,他是个少数民族。 “这个时候,不是我要什么,而是你能给我什么。”他站在池荣贵面前,说,“贵爷,您老人家现在有什么可以给我的?” 池荣贵一时没开口,藏獒一步步逼近他,语气轻浮,“是您手头上的所有货源呢,还是您的人脉?” “是您那个配出百分之九十七纯度的制毒师呢,还是整个市场?” 池荣贵气血上涌,双眼猩红,眉毛跳个不停。 藏獒所说的这些东西,池荣贵不可能给他,这都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