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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展开了,在服务员把冷面端上来之前,我已经把这几个月来的奋斗经过给大金子全方位立体式地进行了介绍。 天地良心,不是我想话唠,而是某人话出奇的少。 金大福也发现了,所以等我说完,特意看向周铖,问:“你呢,最近怎么样。” 我识相地闭嘴,偷偷去瞄,只见周铖话少归话少,却没有半点不自然,听见对方问,便大大方方地回应:“挺好的,你也知道冯一路,恨不能把眼皮子底下的人都照顾到。” 好吧帅哥,我当你在夸我。 金大福锲而不舍:“以后打算怎么办?一直开饭店?” 周铖乐了,虽然很浅:“这还没起步呢,谁知道以后。” 金大福沉默下来。 服务员把三碗冷面分两次端上来,我清清楚楚看见碗里的汤没过了她的拇指。 “来来来,快点儿吃吧。”我装作很热络地招呼各方,然后拿起筷子身先士卒。 吃到第三口的时候,我听见金大福小心翼翼的语气:“我想和你单独说说话。” 我埋着头,继续吃。 “出去说吧。”周铖的声音很淡,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 后来两个人聊了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周铖一个人回来了,而那三碗冷面,最终有两碗是我消灭的,有一碗原封不动地撤了下去。 忍了一下午,我提都没提这茬儿,直到晚上回家路上,再憋不住,问了。 “没说什么,”路灯下,周铖轻轻耸了耸肩,“就一句话,好好过日子……我和他共勉。” 第 62 章 遇见大金子的事情我没跟任何人说,并不是周铖特别嘱咐,相反,我总觉得他并不介意我跟容恺花花甚至是小区居委会大妈反映这件事,他强悍的神经足以屏蔽外部一切微妙的反馈。但我还是没说,难得的,闭紧了嘴。这并不需要多么痛苦的自我约束,因为我发现,对于这件事我根本没什么八卦的隐私,并且打心底希望这一页赶紧翻过去。 ——这样我就不用总不由自主地想起金大福媳妇儿那张绝对算不上有姿色的脸。 连日来的奔波,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有了成效。 那是一个坐落在商业区中的住宅楼,说是住宅楼,其实也已经大多做了商用,什么饭店澡堂洗脚房不一而足。我们相中的是个小门脸,地方不大,但开个小买卖足够了。而且该门市上面的二楼也是房东的,一个小三居,并且已经打通,跟楼下进进出出特方便。房东是一对老夫妇,儿子在外地工作,现在奔小康了便想把爹妈接过去。老两口开了半辈子小卖部,经济头脑自然不在话下,一盘算,卖房不如出租。 老两口是爽快人,给出的月租也算公道,一万五。重点是我和周铖还没讲两句,人家就透了底,一万二,能行就行,不行拉倒。摸着良心讲,我和周铖都特动心,这个地段,这个环境,这个格局,这个价格,算是我们跑过的里面性价比最高的。但是转过身扒拉扒拉算盘,我俩又没底气了,一万二,押三付一就是四万八,这还不算开店的前提投入。墙都掉皮了你得重刷吧,桌椅板凳你得买新的吧,炊具,炭炉,鱼rou蛋菜,什么地方不得用钱? “所以呢?这门市到底租还是不租?”听我讲完,小疯子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手托腮,一脸悠哉状地问。 我翻个白眼:“不是租不租的问题,是怎么租的问题。” 周铖坐在沙发里削梨,慢条斯理的:“我们手上的钱加起来有两万二,现在住的这个房子签的长约,退不掉,所以房租省不出来。” “银行的小额贷款也没戏,”我叹口气,“回来的路上我俩去咨询了,可以无抵押,但贷款人必须有稳定的工作和经济收入。” 花花带着他的板儿砖加入阵营:你不是有个房产证? 我的第一反应是眯起眼睛扫射小疯子。 后者莫名其妙:“干嘛?” 我眯起眼睛:“花花怎么知道房产证的事儿?” 小疯子避开我的视线,开始哼:“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 我想揪着他的尾巴把他当链球扔到火星! “行了,”周铖放下水果刀,腾出手拍拍我肩膀,“真能把那他们赶出来,你也不是冯一路了,我们理解。” 我大张着嘴缓缓回头:“……这事儿你也知道?!” 周铖淡定地啃了一口梨,汁水喷我一脸。 “不过房产证抵押贷款需要担保人,”哼完小龙人的容恺总算有了点儿正形,“和小额贷款一样,要有长期稳定的工作和收入,你能找到谁?” 我……我谁也找不到,但凡能找,当初也不至于逼得小疯子为八百块钱去刮车。 周铖慢悠悠地咽下梨子:“明天我去找我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我不自觉攥紧拳头,那是一种有力使不出的苦闷。我不希望周铖去找他姐,那女人看不起我们没关系,反正大家非亲非故,你就是把我当苍蝇也不影响我围着衣食住行飞,可周铖不一样。对于他来说,这种看不起就像块巨石,你可以说周铖抗压性是神级,但抗压,不代表压力不存在,更不代表没感觉。 但我能做什么呢?除了没种的握拳头。 手机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叫唤的,在厕所的洗手台上,因为它叫得持之以恒,于是终于被我发现。起初我懒得动弹,因为能给我打电话的人都在客厅里了,这时候手机再响除了广告就是推销。后来实在被若有若无的铃声闹得烦,我才晃晃悠悠走进厕所。 你好,我没有任何需要,谢谢,。 我把挂电话的结束语都想好了,可按下接听键,我那腿就踩在厕所门槛儿上,迈不出去了。 打电话来的是姑父。刚买电话那阵子我给他发过几个短信,都是小疯子怂恿的,什么施加精神压力,可是对方每次都很谦卑的回,反倒我不好意思再搞了,也就是打那之后,再没有所谓的联络。然后他现在忽然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他们一家搬进了新居,说我爹的房子给我腾出来了,说我随时可以回去,说找时间出来吃个饭好把钥匙给我…… 我站在五谷轮回之所的门槛上,经历了前半辈子最五味杂陈的十几秒。 虽然嘴上说得大方,可我真心算着日子的,一年期快满的时候没收到任何音信,我喝了几个晚上的闷酒。然后告诉自己,不还就不还吧,至少房产证还在,真到走投无路的那天再说吧。后来随着一年期满,花花出狱,我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想这些,及至今天,我真的一点儿没有念想了,我以为他们会在那栋房子里住到地老天荒…… 如果我说这算惊喜,估计能被小疯子鄙视一年。 “不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