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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的冯淑嘉,大约是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挚爱柳英,体会到了那种锥心之痛,却又无法挽回的摧折。 就如同今生,他为了已经逝去的柳英,答应柳爷的请求,为萧稷效力,重新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同病相怜呐…… 他曾经无数次地追悔,如果他当初没有因为外人的挑唆,而一时意气,离开以自证清白,或许他早就娶了柳英,带她离开了晋阳那个是非之地,或许如今孩子都会满地跑了…… 然而,那只是如果而已…… 荔山居士哀痛,沉默。 和他对面而立的萧稷沉吟许久,并没有继续追问这个消息的来源。 他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冯淑嘉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恳切相托。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尽快安排人去做的。”萧稷沉声道,周身杀意凛然。 荔山居士点点头,也不再多留多劝,转身飘然离去。 消息已经送到,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够插得上手的了。 林家在宫中有惠妃坐镇不假,但是不敢也不便在此时亲自动手消除潘玉儿这个隐患。 林家,毕竟不是他林维一个人的林家。否则,他比谁都想冲进去,找害死柳英的元凶报仇! 京城的局势,一日比一日紧张。 御林军紧紧拱卫皇宫,不让汾阳王的人马踏进一步。 而京城之外,附近卫所勤王的人马也早就已经赶到,和城内汾阳王的人马相互对峙,使得汾阳王不能够全心全意的攻入皇宫。 双方相互钳制,局面胶着又不安。 萧稷麾下的义军并没有趁势而起,攻入京城,而是选择在更外围形成合围之势,让双方的人马一个都跑不掉,同时加强戒备,严防西凉贼人越过边境线,一路冲杀过来。 大梁的国土,容不得外人践踏! 京城内纷纷扰扰,西北边境上连日血战。 冯异看着被弩机逼得向西凉腹地逃窜的西凉残兵,带血的脸上满是畅快,转头对一个同样满脸是血的粗犷大汉道:“兄弟,多谢了!” 连日征战,将士们早就疲惫不堪,西凉贼兵此次却是早有准备,倾巢而出,悍不畏死,妄图通过这种自杀式的碾压直接冲进大梁境内。 大梁的将士应对起来已经是颇为吃力。 幸好有此天降奇兵相助,杀得西凉贼人哭爹喊娘,一路狼狈逃回了西凉境内。 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犷大汉,闻言爽快一笑,豪迈道:“护佑我大梁疆土,是每一个大梁将士的职责,冯将军不必如此客气!” 能够再次驰骋疆场,杀得西凉贼人片甲不留,是他们这些兄弟就以来郁积于心的最大的渴望。 经络腮胡子大汉这样说,冯异顿时肃然起敬,忙开口问道:“不知兄弟高姓大名,分属何军?” 络腮胡子大汉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沉沉的哀痛,低声道:“武威军参将,何山……” “原来是……”冯异才刚顺口说出这三个字,顿时双目一瞪,一脸震惊地望了过去。 武威军,那可是当初晋王萧钢麾下的军队! 隆庆帝平叛之后,畏忌武威军的赫赫威名,直接将其部众遣散,高级将领能收服的就收服,不能收服的就全部打回原籍,无资遣返。 因此而解甲归田的武威军将士十分之多,且回乡之后,他们多多少少都因为曾经隶属于晋王萧钢,身份敏感特殊,被当地的官府打压,以迎合圣意。 冯异当初还为此而上表启奏,表示这些人都是国之栋梁,是抵御外侮的利器,隆庆帝应该多加安抚重用。 可是奏章一上,便如石沉大海,也没有半点音信。 眼前的这个人却自称是武威军参将,那…… 冯异神情一凛,拉紧缰绳,正色道:“归营之后,还请何参将到主帐一叙。” 何山痛快地答应下来,并没有因此而起戒备之心,更不惧怕被冯异借机扣押,一派坦荡自然。 武威军蛰伏那么久,时候该重振威名了! 第三百八十章 生变 京城的局势,终于在汾阳王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西凉的大对援军时发生了巨变。 不仅如此,边境的捷报也在此时传到了京城。 汾阳王自知大势已去,无奈之下,困兽犹斗,想要挣个鱼死网破。 然而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御林军浴血奋战,最终将汾阳王的人马堪堪挡在乾清宫外。 宫殿内,藏身在一群瑟瑟发抖的内侍身后的隆庆帝听到殿外胜利的捷报时,这才长舒一口气,然而煞白的脸色好久都没有恢复。 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成了汾阳王的刀下亡魂了。 真是惊险。 隆庆帝瞬间挺直佝偻着的身子,深吸一口气,迈步出了殿门。 他要当众历数叛贼汾阳王的罪行,并且将其当众诛杀,以夺回自己作为帝王的尊严。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乾清宫外,除了十几个浑身挂彩勉强站立的御林军士之外,其他人全部都倒地,或死或伤——而在这些死伤者之中,并没有找到汾阳王。 隆庆帝心里一惊,立刻传令下去,全城戒严,搜捕汾阳王! 一个捏着他的把柄的乱臣贼子,必须要立即诛杀,永绝后患! 至于汾阳王府的一干人等,全部处斩,一个不留! 可是,直到天黑,满城扰嚷的士兵都没有找到汾阳王的踪迹。 而汾阳王府中,除了贞慧郡主李婉宁之外,其他的一律被当众格杀,不听辩解,包括汾阳王妃和汾阳王世子在内。 整座汾阳王府,有如当初的晋王府一般,成为一座血海地狱。 萧稷隐身在鸿运茶楼的高处,神情冷漠。 当初,汾阳王也是这样,连幼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唯一不同的是,当初晋王府的每一个人在他眼里都很重要,是他的家人,而如今在汾阳王看来,除了贞慧郡主李婉宁,其他人都不过如草芥一般低贱,包括他的结发妻子和儿女。 所以他才能够在明知穷途末路的情况下,用人牵制住隆庆帝的人马,抛起一府众人,悄悄地溜走。 至于贞慧郡主,则早就被他悄悄送出城去了。 只是命运气不太好,偏偏被他的人给堵在了半路,给“请”了回去。 想到贞慧郡主李婉宁的真实身份,萧稷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汾阳王还真是计谋深远,善于做戏,早早地就和曾来大梁做人质的玳珠公主厮混在一处,意图颠覆大梁。 这两人还珠胎暗结生下了贞慧郡主,并且强行记在汾阳王妃的名下,汾阳王甚至还为此亲手杀了他和汾阳王妃彼时尚未出世的孩子。 可怜汾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