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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梁辰又猫着腰往机场的大柱子后面藏。 刚走两步,她就看到一群熟悉的身影。 在那个柱子后面,陆景的爷爷奶奶也猫着腰悄悄看他。 陆景mama踢了陆景爸爸一脚,“你别挤我!” 梁辰尴尬地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因为柱子后面已经容不下第五个人了。 这时,那四个人同时回头,看到了梁辰。 大家都僵住,最后,还是陆景mama咳了声,说道:“哈哈,好巧啊。” 梁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哈哈,你们也来……上厕所?” “对啊对啊。”陆景mama说,“经过这里,内急。” * 陆景走的第一天,想他。 陆景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陆景走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 陆景走的第三个月,想……陆景是谁? 梁辰从梦中醒来,惊觉自己在梦中居然乐不思陆景,沉迷于贝克汉姆的美色无法自拔,竟有些罪恶感。 她连忙拿出手机,给陆景发了条消息。 「98k娇妹」:在干嘛? 「大神」:想我啦? 「98k娇妹」:没有,我就是问问你收到我寄给你的生日礼物没。 「大神」:还没。 「98k娇妹」:快递怎么回事啊……我算好了时间的,会不会赶不上你的生日? 「大神」:也可能到了,但是我不在家。 「98k娇妹」:你上哪儿去了? 「大神」:出门了。 「98k娇妹」:你那边大晚上的,你出门干嘛? 「大神」:准备过生日。 「98k娇妹」:这不是还有两天嘛。 「大神」:……我有点急。 「98k娇妹」:急什么急,生日准备怎么过? 「大神」:当然是…… 「大神」:【位置分享】 「大神」:跟你一起过。 …… 「98k娇妹」:!!! 「98k娇妹」:你要回来了? 「98k娇妹」:已经到纽瓦克机场了???!!! 「大神」:嗯,马上起飞了,我先关机了。 「98k娇妹」:航班信息给我!我来接你! 「大神」:嗯。 梁辰立马起身收拾东西,忙得晕头转向后,突然想起,陆景才刚到纽约,飞行时间长达二十几个小时。 她急个什么劲儿。 梁辰呼了口气,就地坐下。 难怪前几天每次跟陆景视频,他都在敲代码。梁辰还说课业怎么那么重,从早到晚都不让人歇息的吗?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这么压榨社会主义的花朵的吗? 原来他是为了腾出时间回国,才在几天之内把课业赶完。 等待陆景的这二十几个小时,格外漫长。 偏偏梁辰正逢假期,无所事事,时间便走得更慢。 终于,在陆景到达前的四个小时,梁辰忍不住开车出门了。 她到达机场的时候,看了看,还有三个小时。 于是,梁辰又在车里坐了两个小时,看了一部电影。 当电影片尾曲响起,她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电影讲了什么,干脆提起包走了出去。 在机场又等了半个小时,梁辰盯着时钟一点点地走。 夜半时刻,机场依然有许多人,有的正在念念不舍地耳语,有的也跟梁辰一样焦急地等待。 她扯了扯口罩,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坐下。 一分一秒似乎都被掰成了几百份,真是煎熬。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了,梁辰突然听到机场广播。 广播说了什么?梁辰似乎没有听清。 从纽约飞往帝都的umxxx航班飞机故障,无法降落? 无法降落? 听错了吧。 梁辰怔怔地看着led大屏幕,对着手机上的航班号一遍遍校对。 一个字母一个字母,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校对。 校对了无数遍,梁辰抬起头,脸色煞白。 她的手抖了起来。 她不信。 半个小时过去,到了陆景所坐航班应该降落的时间,梁辰拿出手机,给陆景打电话。 第一遍,打不通。 第二遍,还是打不通。 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 梁辰抬头,看见一群记者正朝着这里奔来。 他们为什么要来? 大半夜不在家睡觉来这里干嘛? 梁辰试图拦住一个记者,可是他们根本来不及仔细看看这个戴着口罩的女人是谁,一心只想着刚收到的消息。 飞机故障,无法降落。 飞机上有两百二十三名乘客。 那两百二十三名乘客里,有陆景。 梁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记者走的,她只知道,人流多的地方,或许陆景就突然出现,朝着她挥手了。 机场的记者越来越多,有些与梁辰一同来接人的甚至已经蹲地哭了起来。 梁辰如同傀儡一般,随着那些情绪激动的人,一步步走向那个原本该是陆景出来的通道。 她站着,一言不发。 随后,她听见有人说,飞机准备硬着陆。 硬着陆。 梁辰不知道硬着陆是个什么概念,她只看见周围许多人的脸都被泪水糊花了,可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干干的。 一切如常,只是心脏跳得特别快。 时间在这一刻,才是真的变得无法衡量。 她不知过了多久,机场爆发喧闹。 ——飞机硬着陆时,失控冲出跑道。 耳边喧闹的人声,眼前纷杂的人影,都变得模模糊糊。 这个时候,梁辰却在想,如果当初,她没有遇到陆景,没有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他就不会坐这一班飞机回来? 梁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这些,她应该相信,陆景没事。 即便身边有人嚎啕大哭,记者蜂拥而至,她也该相信,陆景没事。 甚至,有闻讯而来的亲属冲了过来,撞到了梁辰。 她重重摔在地上,冰凉的地板撞得她臀部生疼,可怎么也比不上胸口的痛。 她回头看通道,那里挤了许多人,隔着警戒线,嚎啕着,嘶喊着,撕心裂肺。 机场人员围了一层又一层,奋力维护秩序,说着安抚的官话,可这一切在痛失亲人的家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在梁辰眼里,这些画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