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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尛讨好的笑笑:“那是因为当家人之前选的都是厉害的人,她一时半会,哪里能物色到比他们还能干的?” 梅姨娘停下点口脂的手,皱着眉头说道:“不要再叫我当家人,叫姨娘罢。” 为了不让方其瑞反感,方家上下已经又改了口。 绿尛点头答应了,才有些不满:“也就姨娘把二爷看得重,我瞧着二爷对您,真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你不懂。”梅姨娘叹口气,第一次对着绿尛说这么多的话:“他是方家的子孙,我不过是方家的一房侍妾。他以前听我的,是因为我说的对,于他的人生路上有所裨益,并不是因为我这个人;如今不听我的了,也是因为我碍了方家的路,并不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对。” “这一切,跟我是不是他娘,他是不是从我肚里里面爬出来的,没有多大关系。”梅姨娘伤心。 ☆、244、挖个坑给绿尛跳 绿尛疑惑道:“那奴婢就更不懂了。您到底是他亲姨娘,二爷以前虽然明面上跟您不亲,可背地里却还是听您的话的。” “在他心里,方家第一,我第二。”梅姨娘笑笑:“以前方家一切安好,不需要他cao心,自然听话。现在方家不好了,方家又排到我前头去了。” 绿尛听明白了,只是有句话不敢说。她很想告诉梅姨娘,其实在二爷心里,二奶奶才是第二的。 他们做下人的,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来。 再加上那几个孩子,梅姨娘不知道排在哪儿呢。 可在梅姨娘心里,二爷肯定是排在第一位的,比掌管方家还要重要。否则,梅姨娘何苦伤好了还装作不好,就是为了留二爷在方家掌管家务呢? 梅姨娘梳好妆,对着铜镜看了半天,很是满意,笑着道:“你平时也不要管她怎么安排,她要做什么你由着她,只需要禀告我就是了。” 绿尛点头:“奴婢一直是怎么做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微弱的嘤嘤哭声,似乎是要往里面来。 忽而又止住了,脚步渐渐离去。 绿尛疑惑,走到门口开了门,就见院子里的三等丫鬟阿枝背对着她,站在角落里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跟劝慰她的阿秀嘟哝:“……不管成与不成,我也要试试看。” “姨娘还病着,只怕本就心情不好,你这样去不是诚心添堵吗?”阿秀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她:“我只有这些了,你先带着你大哥去请大夫。” “这哪里够……”阿枝很是悲伤:“他是双腿被牛车轧了。” “哎……”阿秀点点她:“你也是活该,当初拉你跟我一起去二奶奶那里买那个叫保险,你非说家中只有一个哥哥身强力壮的,不会得病,非要省那每个月的500个钱。” 说得阿枝更加伤心的嚎啕大哭:“谁知道呢,好端端的就从车上摔了下来,若是买了,如今也有十两银子……” 何家贤卖的保险,这几个月来已经断断续续有好几个人获得理赔了。 阿枝一想到这里,悔不当初:“不求梅姨娘的话,我哪里还有脸去找二奶奶借银子呢。二奶奶人那样好,给了我们机会,我们却不知道珍惜,真羡慕那几个伺候二奶奶的人……不过事到如今,怎么也要试一试。若是梅姨娘实在不借,就只能不要这张脸去求二奶奶了,她人好……我也不想让她坏了规矩为难。” 说完推开阿秀的手,起身往屋里来。 绿尛忙关了门,装作什么也没察觉的样子。 梅姨娘问她怎么了,她来不及说,阿枝就敲门。 梅姨娘赶紧去床上躺着,绿尛开了门,阿枝噗通进来跪下,把要借银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梅姨娘一脸寒冰,她交了权后不过是靠月例过日子,何家贤虽然没有苛待,但是跟以往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也是不能比了。 更何况不过是个三等丫鬟,平素连在她面前伺候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她向来和气,对待下人和煦友爱,这种事情是从不正面冲突的,只闭上眼睛装睡,由着绿尛去说。 “你哥哥年轻力壮,腿若是有问题,还真是可惜了。”绿尛思忖着,见梅姨娘不吭声,才大着胆子自己做主:“如此,等梅姨娘睡醒了,我禀明了她,借与你吧。” 阿枝没想到这样容易,吓了一跳,她本待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没想到真的能成。 想起以前梅姨娘虽然和蔼,但是规矩森严,不能预支工钱就是不能。 没想到有借银子的一天! 感激的连连磕头道谢。 等阿秀一走,绿尛忙跪下请罪:“奴婢擅自做主,坏了规矩。只是……”她想起前段时间听别人提起的何家贤放“保险”一事,一直以为不过是生意上的事情,因此没有过分关注,只草草跟梅姨娘提了几句。 没想到,因为这个,居然下人们的人心,有了偏向。 “奴婢委实没想到她居然会用这个收买人心。阿枝是咱们院子里的人,这些年姨娘您也没对不起她,可她居然说什么,二奶奶人好,不忍心她为难?那就来为难您了?”绿尛将阿枝和阿秀的对话说了。 梅姨娘冷笑着:“我还当她不动我的人,是没能耐呢。却终于是长了本事,知道走偏门,从别处开刀了!” 离过年不过三天的时候,梅姨娘痊愈了。 她并没有然让何家贤交权,何家贤也不愿意交权了。 现在,方宝乾,方其云和方其凯的命运全都与她休戚相关,她不想也不愿意这些孩子们再受委屈。 还有最最无辜的何家,被梅姨娘阴谋牵扯进来的何长谨。 冤死的吉祥。 梅姨娘不说,她也就乐得装聋作哑,遇到事情均是自己处置。 到了团年这一天,早早的安排了座位,不向往年那样梅姨娘坐主位,而是安排她坐在方其瑞何她的下首。 绿尛再也看不下去了,指着何家贤安排的椅子说道:“二爷也就算了,你把自己排在姨娘前面是什么意思?” 何家贤笑着看向绿尛:“尊卑有序。绿尛姑娘在方家伺候了这些年,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 “懂?”绿尛指着何家贤:“二奶奶忘了二爷是谁生的了?” “我还真是不记得了。”何家贤笑笑:“绿尛姑娘说说,二爷是谁生的?” “自然是梅姨娘……”绿尛趾高气扬:“虽然现在是二奶奶管家,可也要明白主次!” “是绿尛姑娘不明白主次吧。”何家贤笑着对雪梨招手:“掌嘴!” 雪梨早就对飞扬跋扈的绿尛心生不满,听了令径直走到绿尛面前,扬起手就是一嘴巴扇过去,打得心情巨爽,得意笑着道:“我伺候人这么些年,还没听说过姨娘能坐在奶奶前面的。” 绿尛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