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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一步,拜倒在地。 姜妘己抬眼望去,脸上挂满笑意,这孟凎说到底就是让姜妘己去借粮,生怕她真的借粮来,依照尝羌的允诺,只怕要进封爵位给她,他怎能不愁。 “孟太尉如此说,难道向南越借粮比句町更难么?孟太尉不肯向句町张口,难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大滇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不管么?我身份虽卑贱,却愿意出这个头,万死不辞。 孟太尉如此不依不饶,不让我为王上分忧,我真不明白孟太尉是在盘算什么。”姜妘己不客气地回应,字字句句逼问孟凎。 他不过是害怕姜妘己就此得势,害怕姜妘己羽翼丰满,难以除她。 “你休要胡言乱语,挑拨王上与微臣的君臣关系。这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岂是你一介女流能懂的。”孟凎厉声呵责姜妘己,有些心虚,这殿上的庄泓赦置身事外,谢君麟有钱却不找他,为何这姜妘己死咬他不放呢。 无论他们两个谁出手,必然能平定北境之乱,偏偏他们两人就像哑巴一般,不言不语,尝羌竟也不为难他们二人,教他有些恼火。 “妘己虽不懂朝堂大事,但却明白眼下王上之难,不若我与孟太尉一起去借粮,您向句町借粮,我向南越借粮,看谁能先借到粮食如何,不知孟太尉敢不敢与一介女流一较高下?”姜妘己微笑道。 既然你这么能耐,就不要逞口舌之争,做出点实际的事来啊?否则你这太尉的官名只怕要教人看扁了! “你!本官不与你一般见识!”孟凎被姜妘己一噎,拂袖甩手,气得站离姜妘己几步远。 “孟太尉,难道你连一个少女的话都不敢应承,说出去只怕教天下人耻笑,这北境之难迫在眉睫,您与孟王后既是亲兄妹,为何就不肯一试呢?”庄泓赦瞅准了时机,补了孟凎一刀。 姜妘己笑而不语,庄泓赦总算是出口了。 她也是瞧准了庄泓赦必然会出口相帮。孟氏与庄氏是死敌,庄泓赦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她料的是孟凎借不到粮食。只要孟凎答应,她自然有法子让他借不到粮食,到时候孟凎受罚是她最乐于见到的。 “好了,孟凎你即刻传书一封给句町王后,以你私人的名义借粮,不论你怎么说,本王只有一个条件,别打疆土的主意。”尝羌不厌其烦。 这几个人在一起总是在吵,什么事都要吵一吵,听得他头痛。尝羌面上有几分怒意,目光压迫孟凎,谅他不敢拒绝,如若这么一件事他都办不好,那么日后,尝羌是不会再交代什么事给他办的。 “臣遵旨,愿意勉力一试。”孟凎收到尝羌的眼神,尽是威胁。借粮这件事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就看怎么办。 最好办的就是有借有还,再偿还点利息。最难办的就是,借你可以,拿地来换。 尝羌甚是看重疆土,是断然不会让出一尺的,所以,这也是难办的地方,依着旻涛的性子,这粮食只怕是借不到的。 不过,孟贞在句町多年,又得旻涛的宠爱,她若开口就有了三分把握,所以孟凎才应下了姜妘己的赌约。他怎可能教庄泓赦耻笑他无能。 “好!不亏是本王的太尉!”尝羌旋即大喜。 “至于你,你有几分把握借到粮食?”尝羌已然信了姜妘己,但有些担忧。 “奴婢不敢夸口十成把握,但九成还是有的。”姜妘己毫不谦虚道,除非夜白变卦,不想要姜楠康的倚靠。 “好,本王信你一回,若是你办砸了,本王会取你小命,你听好了没有?”尝羌出言威胁,就算姜妘己是他的亲生女儿,办不成这件事,教他丢人现眼,他一样会杀了姜妘己。 姜妘己心底激起冷意,这话她听来早已不稀奇,不过不免感到周身通凉。 上一世,他也是这么冷血无情地要了娘亲和旻天的性命,她和妘华虽是被王后和姜姒好算计,却也是经过他同意的,他也是她的仇人。 你无情,休怪我无义! “奴婢愿意立下契约,若是奴婢没有完成使命,奴婢的家人与奴婢的性命随王上处置,若是奴婢完成使命,借到粮食,还望王上允诺奴婢一个承诺。”姜妘己拖出高芷斓,高芷斓是她唯一的亲人,尝羌很清楚,这几句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完不成任务,高芷斓就会一并处死,这也是姜妘己的决心和信心,她一定会全力以赴办成这件事。 “好,本王答应你,此事办成,不管你要什么,本王一定会满足你。”尝羌慷慨地允诺。 “奴婢想请庄相做个见证,替奴婢写下契约,由王上亲自印玺。”姜妘己得寸进尺,也是她这个计划的关键所在。 “庄相你动笔罢,就写若是姜妘己借来粮食,本王愿意应允她一个承诺。”尝羌笑颜逐开,姜妘己的胆子果然够大,敢和他讲条件。 庄泓赦动笔写罢,尝羌印上玉玺,递给姜妘己,姜妘己接了,转身而去。 终于,这一日近了! ☆、105 故意挑逗 尝羌为显郑重,姜妘己的身份实在是难以服众,派了谢君麟与她一同前往,又点了两百兵士交于谢君麟,交代他务必协同姜妘己办成借粮之事。 谢君麟自然不敢马虎,在去往北丘之地的路途中,对姜妘己很是照顾,一路舟车劳顿,紧赶慢赶,七日后到达北境。 北境的刺史雍烨招待了他们,姜妘己已经事先与夜白商议过,夜白扮成大滇兵士潜藏在人群中,随姜妘己一同到达,他于夜间一人先行进入北丘,等候姜妘己。 在北境的驿馆歇息了一晚,次日一早,姜妘己与谢君麟一同渡船去北丘。 因北丘是南越与大滇的交界处,漓水两旁都有各国的卫兵守护,到达北丘的边境,谢君麟向护卫长说明来意,送上许多昂贵礼物,金银,那名护卫长却看都不看一眼。 谢君麟好说歹说,那护卫长死活不依,冥顽不灵。姜妘己只得上前与之交涉,她拿出夜白交给她的一个玉牌,给那护卫长一瞧。 护卫长只瞥了一眼,吓得立时跪在地上,他的那些个手下,不明所以也随之跪倒。 护卫长立刻谄媚笑道“不知贵客到访,还望赎罪。” “还是这玉牌管用啊,这可是你家北靖王的东西,还算你识得,劳烦护卫长着人去通传一声,姜妘己求见北靖王。”姜妘己收起玉牌道。 她原先不知道这玉牌是何物,见了这跪地一地的人,才猜出大概,这玉牌想来是夜白的重要物件,所以这护卫长才认了出来。 “是,北靖王早已吩咐下来,若是有位姑娘拿着这玉牌前来,可不必通传,领去见他便是。” “有劳了。”姜妘己欠身施了一礼,没想到夜白安排地这么仔细,如此一来,教谢君麟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