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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给村里的回报也很是客观。 最起码,若不是桃树湾在山中,怕是早就比县城都热闹了。就像眼下,那原本该是一处处土坯泥房子的院子,全然都是清一色的青砖大瓦,就算是秋日里阴雨连绵,都不会到处是泥水。 而入了村中,许是还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也有悠闲悠闲的品着茶砸吧着烟袋锅子的老汉妇人在街上唠嗑歇着。当然,也少不得一些刚刚做工完了,满脸喜悦算着工钱的人。 若是往深了说,完全可以说一个张记带富了不止是一个桃树湾,整个安平镇跟桃溪县乃至北齐州,都跟着张记占了不少光。别的不说,光说来往客商,舟车劳顿的外地商贩,现在来此处的就络绎不绝,进而使得整个地方别的生意都红火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就连林宝珠都没想到,事儿又坏在了石大勇身上。 原来和离之后的石大勇,实在没脸再在安平镇待着了,索性草草办了跟梅子的喜事儿,让石蛋儿认了爹,就带了俩人去了县城。好在之前为着藏梅子,他也在县城买了一处宅院。只是成亲之后的日子,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顺遂舒坦,梅子是个善良的,但却并不爱做活儿料理家事,反倒喜欢同人出门购置各种金银首饰和胭脂水粉。 刚开始的时候,许是新鲜,加上梅子买了那些打扮的可心,又会讨好迎合了他,所以石大勇还觉得并无不妥。可时间稍稍长了,他就觉得有些吃力了,如今他在张记的工钱也不过是一个月八十两左右,再加上提成,许是能到二三百两。奈何家里开销巨大,梅子跟石蛋儿又总张口要银子,三五两的都不看在眼里。可不就使得他有些捉襟见肘了。 更难受的是,不仅梅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手脚极为阔绰,而且连石蛋儿如今也是日日下馆子,偶尔去一趟张记却也弄得众人怨声载道。多少人都含沙射影的戳他的脊梁骨,只是他却只能装作没看到。 后来梅子更是变本加厉,不仅不许他与人来往,甚至有时候还会给他掀了酒桌。直到最后,他应下每次去吃酒都要带上她,才罢休下来。可一个女子,又怎能同他一起总在外头跟各种爷们应酬?那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如果这样也就罢了,他只克制着少同人出去吃几次酒,少去几回花楼就是。却奈何赌瘾上来了,压根就不管不顾起来,所以不过数月工夫,他就赔了个倾家荡产负债累累。 于是曾经的那些勾肩搭背呼朋唤友地人,一个个都避他不及,偶有主动开口的,定也是讨债要钱的。甚至好好的宅子,都生生被人抵了出去。 偏偏回了家,梅子还哭诉着家务繁琐,要逼着他买老妈子跟丫鬟。在知道他没有银子之后,更是撺掇着他再动张记的银子,只是经过上次的事儿之后,他哪里还有机会啊。 “大勇,依着我说,你也别犹豫了,左右你现在手里握着做张记吃食的法子,也有生意的门路。甭管是自个出来干还是把法子卖给旁家作坊,难道还愁没有源源不断的银子?”酒足饭饱之后,梅子难得的放下身段再次刻意讨好了石大勇,床第之欢以后,她便手指戳着石大勇的胸口,轻吹着他的耳朵嬉笑道,“到时候,你也自个成就个石记,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妇人的营生?” “这事儿做不得,再怎么说,张记对我有恩。这话以后你也别再提了,要真那般做了,我就成了什么人了。” 原以为这事儿也就了了,那些赌债,总归按着他的进项是能还上的,却不想天不遂人愿,他这边想的挺好。可架不住石蛋儿那又出事儿了,这次还正好犯在了县太爷手中。 原本石蛋儿还叫嚣着他爹是石大勇,那是护国公的拜把子兄弟,仗着这份关系,他就算被拿到了衙门也是耀武扬威的。奈何县太爷上次因着韩家人的事儿真真是怕了,后来更是被护国公夫人亲自训斥过,还让他日后要为官公正清廉,莫要搞小动作。 所以再撞上石蛋儿在作坊后院强行拖了人进屋里,猥琐良家女子的事儿以后,他哪还敢放水?还没审问呢,就先以咆哮公堂的罪名直接打了石蛋儿板子,接下来问话可就顺利多了。石蛋儿是仗着势呢,左右交代了想着有石大勇的关系也不妨碍,哪里知道石大勇那压根就不管事儿。 于是为着打点上下,也为着让那女子家反口救出石蛋儿,梅子没少啼哭,更是几次以死相逼求着石大勇出银子。而这个时候,昏倒的梅子又被诊出了怀有身孕,想着自个如今年纪却还没个儿子,唯一的闺女招娣如今也视自个为陌路,石大勇怎能不宝贝梅子的肚子? 为着让她安心养胎,也为着儿子着想,最后他还是狠着心去寻了旬家少爷想合作开作坊。那旬家少爷虽然是个一无所成只会吃喝玩乐纨绔,不过却也清楚,若是石大勇真下定决心了,那买卖只能挣钱绝不会赔钱。 谁不知道现在张记的吃食稀罕,许多法子多少作坊铺子都琢磨不出来。也是这样,就算有人仿冒,却也只有形状而没有味道口感。而偏生张记吃食作坊供不应求,许多人提前来也不一定能当时就装上货去。 人没有跟钱有仇的,自然地稍稍思索之后,俩人一拍即合,就商量定转天寻了作坊跟人开工。 自然的,就在石大勇不知道的时候,梅子早已开始寻着下家了。只是她心里明白,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石大勇毕竟在张记多少年了,许多门路都是他一手寻出来的,所以她自然不肯这般轻易放手。而就在石大勇外出同人寻买卖的时候,她就开始勾得几个同石大勇吃过酒的纨绔子弟了。刚开始,许是旁人也没做多想,直到有一次她在酒桌上上赶着帮人斟酒,借着身子遮挡时候,还伸手捏了一把旬少爷的手,如此在场哪个还不明白? 旁人自然是暧昧的瞧着,但却没有一个去提醒石大勇的。本来在他们心里,石大勇也就是个冤大头,哪个真心待他?不过是看在他跟张记的关系,才称兄道弟的。而眼下能看笑话,或许还能沾些便宜,哪个人肯戳破了。 本来梅子就算是会打扮的,而且也一向舍得下本钱拾掇自个,再加上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不过几日光景,旬家少爷就趁着石大勇出门的空挡去了几次了。之后,为着更便利,他甚至豁了本钱要同石大勇做生意,指使着石大勇各处跑买卖,而他则日日堂而皇之的借着合作的由头去看望所谓的石家嫂嫂。 久而久之,附近谁不知道石家有个风流婆娘?也只有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