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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陆文挎住瞿燕庭的脖颈,大步蹚过斑马线,“瞿导,咱们会不会拿奖啊?” 瞿燕庭盘算了一会儿,仰起脸说:“我不知道。” 是同期影片中的佼佼者,票房与口碑都很优秀,但一部好电影需要奖项的证明,才能在影史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陆文一向二百五,此时莫名变得沉稳,说:“你怎么考虑的?” 瞿燕庭想要搏一把,费尽辛苦走到这里,他不舍得停下来,而且一位很喜欢的摄影家说过,如果不主动做点什么,眼下的状态是不会主动改善的。 “我们试试?”瞿燕庭回答,“你陪我,我也陪你,好不好?” 陆文神色生动,瞳孔亮得过霓虹灯:“好,我都听你的。” 他们做决定的第二天,剧组其他主创和孙小剑一齐提起这事,都认为应该把握机会,在奖项方面争取一下。 经过反复商讨,将参加金马奖的角逐。 陆文和瞿燕庭态度积极,却没有过于在乎,无论成或者败,他们携手迈入影坛的第一步都意义非凡。 瞿燕庭恢复日常工作,每天去工作室上班,在导演和编剧两种身份之间维持着游刃有余的平衡。 陆文更忙一些,身价高涨有接不完的通告,但他择优选择,保证每周能腾出两三天接瞿燕庭下班约会。 他们像寻常的情侣,尝试新餐厅,逛图书馆,兜风……仍被偷拍过,可惜大众早已免疫,让媒体别大惊小怪,哪天拍到他们当街热吻再来报告。 几个月后,确认入围金马奖决选。 当天是国庆假期,陆文和瞿燕庭陪陆战擎打高尔夫,接完孙小剑的电话,陆文把几十万的球杆奋力一扔,抱起瞿燕庭咆哮着转圈。 瞿燕庭转得头晕,等停下来,陆文狠狠地吻住了他。 陆战擎戳在草坪上:“……” 直到从球场离开,瞿燕庭脸上的温度都没退下去,虽然他写过颠鸾倒凤,导过翻云覆雨,但在长辈面前打啵儿还是太可怕了。 陆文浑然不觉,一路上嘴巴没停:“爸,我入围了最佳男主角。天哪,金马奖最佳男主角,你能想象这是什么感觉吗?” 陆战擎很烦:“什么感觉?” “就感觉,”陆文回答,“……我也当爸了!好爽!” 瞿燕庭那份欣喜显得微不足道,扶着额头小声提醒:“目前只是入围。” 陆文反驳他:“只是?提名已经很厉害了,我的团队今晚就发通稿。再说我就当过体委,连班干部都没竞选过,你别看不起入围!” 还有脸说,陆战擎不动声色地找补:“我记得你初中当过文艺委员。” 陆文回忆了一下,讪讪道:“后来因为翘课太多,又被罢免了。” 为了颁奖礼,陆文将工作推掉一大半,每天早晨一睡醒,倒计时距金马奖还有多少天,特别像掰手指头等待学校春游的小学生。 但陆文比小学生虚荣,特意请营养师制定食谱,努力健身、称重、量三围,要保持不胖不瘦的完美状态。 不单如此,他还偷偷跟公司里的女艺人去做美容,人家打美白针瘦脸针,他也跃跃欲试,被孙小剑报告给瞿燕庭,回家挨了一顿骂。 瞿燕庭陪着吃沙拉已经够不爽了,警告说:“你少整那些幺蛾子,敢动你那张脸,我就不要你了。” 陆文一听不乐意道:“你就是爱我的脸么?” 瞿燕庭说:“我倒想爱你的脑子,可我找不着。” 陆文无语道:“那我还有大长腿啊。” 瞿燕庭意识到,大概学渣的内心都向往被肯定,所以才这么疯。未免陆文继续瞎折腾,他问:“你到时候穿什么?准备好了吗?” 陆文把这茬忘了,立刻联系庄凡心,当初庄凡心说过给他设计礼服。 之后一星期,陆文没事就去找庄凡心监工,在家手机不离身,三五不时地和对方讨论设计细节。 瞿燕庭隐隐后悔,夜里关了灯,陆文都不抱他了,捧着手机为一颗纽扣商量七八十条,也不怕手指头抽筋。 后来嫌打字麻烦,陆文开始发语音,早晨慢跑回来,把聊烫的手机往床上一扔,擦着汗去浴室洗澡。 屏幕亮起,瞿燕庭瞄了一眼,说:“有消息。” 陆文在里面喊:“等会儿再聊,哥,你帮我说一声。” 瞿燕庭滑开手机,恰好是和庄凡心的对话页面,他忍不住往上翻了翻,光是今天早晨,陆文跟人家发了将近两百条。 最后一条语音长达五十秒,是陆文发的,十分钟过去了庄凡心还没有回复。而上一条是文字,陆文说:你一定要毫无保留…… 瞿燕庭的心跳错了一拍,纠结地朝浴室望了望,决定先斩后奏,点开语音把手机贴在耳边。 “……你一定要毫无保留地展现我的帅气,还要酷,透出高岭之花得不到的距离感。入乡随俗,再加一点港台风,西装必须有绅士气质,但不能和别人一样,要庄重却不失少年气。暂时想到这么多,你明白我的诉求了吗?” 瞿燕庭满头黑杠,这二百五拿自己当甲方呢? 叮,庄凡心终于回复了:你另请高明吧,滚。 瞿燕庭抱歉地打了一句话:我是瞿燕庭,不好意思他给你添麻烦了。 空了五秒,对方回:帮忙揍他一顿吧,我是顾拙言。 陆文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水迹没擦干净,前胸后背湿漉漉的,他向瞿燕庭展示胸肌和锁骨,说:“不真空就浪费了。” 瞿燕庭冷冷地说:“你那么想真空吗?” “行么?”陆文期待地问。 瞿燕庭回答:“也行,那我陪你一起真空,我也露。” 陆文马上反对:“你不行!” “为什么?” “你不懂了吧。”陆文说,“一个男人露胸肌正常,两个男人一起露胸肌就会像组合打歌的。” 瞿燕庭度过了一段百忍成金的日子,离颁奖礼越来越近,陆文渐渐安生许多,没事就待在家里,还破天荒地看一看书。 下午出席了新锐电影人论坛,收工早,瞿燕庭回到林榭园,玄关摆着陆文的球鞋,但房间里安静得仿佛没人。 就这么两间屋,瞿燕庭推开书房的门,陆文伏在桌后专注地写着什么,见他进来立刻合住了本子。 瞿燕庭走过去,好奇道:“干什么呢?” 陆文转着笔,说:“进行一些微不足道的创作。” 瞿燕庭娴熟地一侧身,在陆文的大腿上坐下,桌面撂着几本书,有菲茨杰拉德,有村上春树,有乔治·奥威尔,他笑道:“创作还是词句摘抄?” 陆文想了想,说:“要不你帮我润色一下。” 瞿燕庭拿起笔记本掀开,有几段字,他从第一行念道:“我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