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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 母亲家境殷实,从小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当初爱上父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父亲长相英俊气质优雅,只注重外表的母亲根本不在意父亲的设计好不好。 普通家庭的生活琐碎小事日益增多,让美丽高傲的母亲不堪忍受,夫妻间的争吵渐渐多起来,裴轩又到了适学年纪,仅凭父亲一人的收入要应付三口人的生活,不但要支付裴轩高昂的学费、生活费还要给赋闲在家的妻子买各种奢侈品,几年下来,积蓄散尽,入不敷出,而父亲的设计事业一直不温不火,没什么起伏。 但父亲依然没有怨言地努力工作着,不知从何时起,母亲经常彻夜不归,即使回来也是满身酒气,走路摇摇晃晃嘴里还嘟哝着别人的名字。 父亲一开始耐着性子劝导母亲不要出去喝酒,更不要在儿子面前乱说话,可关心的劝说非但没有使母亲清醒反而刺激到她,她声音尖锐语言刻薄,指着父亲的鼻子骂说自己瞎了眼,嫁了个外表华丽却没能力的男人,还口无遮拦地夸赞邻居温尼各种好,不仅风趣幽默还英俊多金,连身材都很完美。 裴轩至今还记得父亲当时发怒的模样,青筋毕现、目眦欲裂,猛地揪住母亲的衣领将她强行拖进卧室,随后从房内传出咒骂声、碰撞声、布帛撕裂声和沉重的喘息声。 裴轩当时还小,不知道父母在里面干什么,只知道事后一星期母亲都没出过门,而且没跟父亲说过一句话。 一年后,裴家增添了一位新成员,母亲告诉裴轩那是他弟弟,而父亲却在一边阴沉了脸。 裴轩很喜欢这个粉嫩的娃娃,最喜欢用手指戳他圆圆的脸蛋,每天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飞奔回家和弟弟玩耍。 也许是接触多了,弟弟有哪里不舒服裴轩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发现弟弟的身上经常会出现淤痕,可他还不会走路,不可能摔倒,裴轩便暗中观察,想知道弟弟的伤痕从何而来。 几天后,裴轩终于亲眼看见弟弟被人欺负的场景,母亲舀奶瓶给他喂奶,喝到一半他就吐了,母亲二话不说一巴掌呼在他屁股上,弟弟哇哇大哭,母亲似乎不解气掐住他柔嫩的胳膊不撒手。孩子的哭声惊动了父亲,他推开门看了一下,见到是小儿子在哭,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就关上了门。那一天弟弟哭了几个小时,嗓子都哭哑了也没人理他。 父母都不喜欢这个孩子,弟弟在一周岁时才拥有自己的名字,裴轩问母亲弟弟名字的含义,母亲说希字听起来不错,有希望的意思。裴轩看着蹒跚走路不断跌倒的弟弟暗想,这个被父母嫌弃的孩子将来能有什么希望呢,不夭折都该感谢上帝了。 裴轩看裴希每天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等自己放学,邻居家的小孩都有玩具,他却只能坐在父亲设计室外的草地上,仰望蓝天孤单又寂寞。每天回家做完功课后裴轩就会给裴希讲故事,陪他玩。 裴希的胃口很小,一家人吃饭时总是战战兢兢的,每顿饭只吃一点,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比同龄人瘦弱矮小,但他的五官非常精致,完全遗传了父母的优点,黑而闪亮的眼睛像母亲,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唇像极了父亲,一看就知道是父母亲生的,但为什么父亲不肯承认他,母亲也故意疏远他。 裴希身体很差,大病过几次,裴轩以为他坚持不下来的时候,这个原本不该来到人世的孩子却坚强地活了下来,但从此很少开口说话。 有几次他因不回答母亲的问题,而被打得遍体鳞伤,母亲一度以为他病哑了,可裴轩知道他没哑,他会对自己笑,会跟在身后哥哥前哥哥后的叫。 他从不眼馋哥哥从父母那里得到的奖励,,每当父母买新书和好吃的回家,他只会羡慕地看看,然后远远地跑开。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哥哥优秀,不能任性,不能让哥哥讨厌自己,不能失去最后的依靠。 裴轩听到裴希说这话差点落泪,这个坚强又懂事的弟弟为什么要受到不公平对待,大人们仅凭猜测就断定他不是自己的孩子,可他明明那么像,一眼就能看出的事实却被他们夫妻之间的怨恨掩盖了。 裴轩想为裴希讨回公道,便带着瑟缩的弟弟去找父母理论,结果却以弟弟又被母亲毒打一顿而告终。裴轩后悔不已,搂着浑身发抖的弟弟哭了整夜。当时,裴轩在心中暗暗起誓,长大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母亲终于不堪忍受清贫的生活,不声不响地离开了父子三人,从此三个男人在同个屋檐下寂寞地生活着。 老是欺负弟弟的人走了,裴轩总算松了一口气,对裴希的看管不再那么紧了,这时裴轩已经到了大学阶段,从小对设计耳濡目染的他,果断的选择了服装设计专业,为了更好更快的学习设计,裴轩需要经常向父亲讨教,而后他和父亲的关系突然变得亲密异常,连床都搬到了父亲的设计室。 裴轩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却没想到一向柔弱的裴希会对父亲举起屠刀。 每当裴轩想到血染设计室那幕都会气的发抖,自己维护了多年的弟弟杀害了父亲,这个事实让裴轩濒临崩溃,性格也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忆起从前,裴轩双眼通红,满含痛苦与杀意,恨不得马上掐死裴希。 “哥……”裴轩虚弱地喊了一声,渀佛随时会断气。 裴轩暴戾的眼神死死盯着裴希,半响后,他才慢慢松开桎梏,将瘫软的裴希一把推倒在墓旁的草地上。 “谁准你哭的,弄脏了爸的地方!”裴轩厌恶地看了裴希一眼,从西装口袋里舀出手帕,动作轻柔地将黑白照片上的水渍擦干净,与前一刻的凶狠判若两人。 裴轩倒在地上,呆呆地望着裴轩,那一脸温柔的表情有多久没看到了,大概有五年了吧,曾经他的温柔属于自己,而今却给了地下那个男人。 裴希咬咬牙从地上站起来,抹掉脸上的血泪朝外面走,经过裴轩身边的时候,听到裴轩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这样就想走了?补偿呢?” 裴希闻言蓦然停住脚步,悲伤且绝望地看着裴轩的后背,补偿了五年还不够么? 裴希掉转头回到墓碑前,从大衣口袋里舀出一把瑞士军刀,锋利的刀刃一打开就泛着青冷寒光,裴希松开左手衬衫纽扣,不带一丝犹豫在布满浅白旧伤痕的手腕上划下深深一条刀口。 殷红的血瞬间涌出,将裴希的整只手染红,血滴像断线的珠子洒落在墓前的百合花束上,那么鲜艳夺目。 裴轩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光芒,看着血液连成线从裴希身上流失,看着裴希越来越虚弱,他就感到很满足,这惩罚是他应得的。 裴希眼睁睁看着鲜血离开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很冷,身体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