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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他的兴。” “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婚姻是大事, 怎么能由他信口开河。”尚永安不同意。 二夫人便劝他:“既然是大事, 当然不可能随便说说, 三言两语就成真的。何况你也在一旁听到了,人家姑娘也没有那个意思, 不过就是自己救过的人,不愿意让他出事而已。话说回来,不管我们,相不相得中她做儿媳,人家上次不顾自身安危,二话不说提了剑就去找你儿子, 这份情我们总是要领的。” 一个屋檐下住着,其姝那边的动静没什么瞒得住人。 尚永安当然明白,“要不是领了情, 我今天就不是只想骂咱们儿子了!” “以后也不能骂, 别看那姑娘似乎不着调,可他是殿下安排给其姝的人。”二夫人盘算道, “我问过四弟妹了,其姝进东宫的时候,岁岁也会跟着去, 和点翠、玉雕,还有另一个和她一样是殿下安排给其姝的阿似姑娘,以后就是东宫的大宫女。” 大宫女是俗称,口头上说的多,真正的称呼是一等宫女,也就是东宫地位最高的宫女。等将来裴子昂登基,其姝入主中宫做了皇后,这四个人就是整个皇宫里地位最高的宫女了。 当然不能小觑。 “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你看不上人家,还不定有多少想往上爬的人哭着求着要把未来皇宫的近身侍婢娶回家做主母,菩萨似的供起来呢。我们就算不做这种没脸没皮的事,也犯不着得罪结仇嘛。”二夫人叹道,“这可不是空话,自打你入了阁,我身边放出去的丫鬟就没谁嫁的不是有功名在身的人。” @@@ 十月中旬,怀胎满三个月的其姝终于得到年年准许,可以下地走动。 下地后最紧要的一件事,便是与裴子昂一起迁入东宫。 要住进两辈子都没机会踏足的地方,其姝当然很兴奋。 一路车轮辘辘,她坐在裴子昂的腿上念叨个不停,要架葡萄藤架子,要种什么花什么草什么树,要架秋千,要在湖里放三层的画舫,还想圈地跑马打马球。 可等到进了东宫,她就蔫儿了。 东宫当然比她在娘家住的小院儿大的多,可和宪王府的大风堂相比,那就小得多,景致也差了些。 她委委屈屈地窝在裴子昂怀里诉苦:“竟然没有湖!连个小水洼都没有!我都把画舫里该怎么布置想好了!也不够地方骑马!我还以为你住大风堂是被王妃欺负才发配最远的院子呢!这么看她倒是没有对你赶尽杀绝!” 裴子昂哭笑不得,宪王妃确实是趁他去西北时把他住的地方迁去王府最偏远的地界,当初他回来后发现了,也没怎么在意,更何况如今。 人只有在郁郁不得志时,才格外计较旁人待自己的不好。 他有光明的前程,可想可做的事情太多了,顾不上总把视线停留在阴暗处。 “就你现在这样,还想着骑马呢?”他笑话其姝,“你就不怕骑着骑着,地上多了个东西?” “我就是想要那么一个地方嘛,又没有说立刻就要骑。”其姝扁嘴撒娇,“不开心,不开心,你都不哄我!” 裴子昂招架不住,“哄哄哄,以后整个皇家围场都是你的。” “嗯!”其姝十分配合,“那里地方大,我就可以天天骑马狩猎打马球了!” 裴子昂实在忍不住笑意,“你天天骑马狩猎打马球,隆盛谁管?” 其姝拍了拍肚子,“我儿子!” 她倒不是真的打算消极怠工,就是前两个月一直待在床上,一步也不能动,实在憋得狠了,现在一想到可以出门做些什么,比洗清冤屈的窦娥恢复自由身时还要雀跃,毕竟窦娥都没等到那一天,可她有啊! 两个人加一个胎,一家三口抱在一起说了阵话,又用了午膳。 隆盛恰在此时送来了明年招新学徒的计划给其姝过目,有正事待办,她也不黏人了,一头钻进西厢的小书房去。 裴子昂正好脱身去了大书房。 如今他自是卸下了玄衣卫副指挥使的职务,但并不等于清闲下来,太子要为皇帝分忧,许多政务等着他处理,比从前还要忙碌许多。 其姝忙完闲下来,见不到裴子昂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看看时辰,末时未过,外面太阳正足,便决定去找他。 她当然不能空手去,亲自用食盒提了点心与汤羹,由点翠陪着,叫了小太监来指引,一路去到裴子昂书房。 裴子昂正在看奏折,其姝要当温柔体贴的好妻子,捧着点心去喂他。 书房里服侍的内侍们极有眼色,立刻躬身退了出去,还不忘带上点翠到角房里去品茶。 裴子昂头一次受到如此待遇,有点不大好意思,微微偏头躲开了,“我自己来,你好好坐着就行。” 说着挪了挪,让出半拉椅子给其姝。 其姝老实不客气地坐到了他大腿上,“点心有油,还有渣子,弄脏了手,又没有内侍服侍你净手,那你怎么看奏折呢?总不能把印着油指印的奏折送到父皇那里去吧?” 仿佛很有道理,只是颠倒了前因后果。 如果不是她要喂他,内侍们也不会跑掉。 裴子昂一日比一日明白不能在这种小事上和妻子较真,笑纳了一块点心后,问:“怎么想起对我这么好?” “哼!”其姝非常不满意,“说得好像以前我对你不好似的。” 她挑着下巴生了几息闷气,到底憋不住话,主动开口坦白,“娘说,你以后一定特别辛劳,让我多体贴照顾你,多嘘寒问暖,尤其要记着盯你按时吃饭,还要多安排补身的汤羹给你喝。你身强体健,是社稷之福,也是我的福气。” 裴子昂乐得晕陶陶,除了一连串“好”字,几乎说不出旁的话来。 两人一道用完点心,他才想起自己该说什么,“比起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更需要你照顾我另一样需要。” 其姝手上收着碗筷,一心二用,对这拗口的话便不大能理解,“什么需要?” 看看,才不过两个月,她已经把身为妻子真正的本分忘得一干二净。 裴子昂攥住其姝忙碌的小手,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其姝脸颊立刻涨红,“你怎么……怎么……” “我问过年年了,满三个月后可以,只要小心些就行。”裴子昂道。 “你还去问年年这种事!以后我怎么有脸见她呢!”其姝几乎是喊出来的,可是发脾气最不顶事,尤其她已经感觉到坐着的地方有些诡异的状况,“你怎么能在书房起邪念呢?批奏折、处理政务的地方多神圣!”她慌乱地敲着桌面上一本明黄缎面的奏折,“你要静心,禁……” 裴子昂没耐心听她说完,低头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