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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夺来,交到了允和的手中。 想明白这些,季青临才突然意识到他方才话中的另一个关键,猛地转头看向乌兰达道:“你说你带着白毛打兰兆?” 乌兰达莫名其妙道:“你不是刚刚问过一遍了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季青临有些犯晕,眨着眼道,“你打兰兆是在允和在位时,允和在位时是一千多年前,你带着白毛去打兰兆……那它得活了多少年?” 乌兰达理所当然道:“一千多年啊。” 季青临愕然,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都在先入为主。 他曾在钟藏蝉的记忆中见到过白毛,而醒来时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因为他已经在不经意间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解无移从前至今所养的每一只海东青都叫做白毛。 而如今他才知道,并没有什么“每一只”,解无移养的海东青,从始至终都只有这一只。 一只鸟活了一千多年,这本应算是一件骇人听闻之事,但将它与解无移和四季谷放到一起,似乎也没那么令人震惊了。 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后,季青临再看白毛时便觉得它愈发英武不凡,他戳了戳解无移道:“它也是被灵气所护?” 解无移道:“对。” 季青临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此时他们已是接近南山峰顶,坡度越来越陡峭,山间温度也越来越低。 因骤雨初歇,林间涌起了nongnong雾气,视线被浓雾遮蔽,就连几步之外的树干也变得影影绰绰,朦胧难辨,就像是暗处散布着无数潜藏的人影。 周围的树木逐渐稀疏,脚下泥土渐渐变为了细小的碎石,终于,在绕过一根巨大的枯木之后,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块宽敞的平地。 南山峰顶。 此刻天色仍旧阴沉,浓雾还未散去,视野之中根本无法找到崖顶边际所在,令人忍不住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一不留神就迈出了悬崖边缘。 雾气之中,一团高大的黑色阴影若隐若现,仿佛在召唤着人们走近它,走近一处万丈深渊。 周遭寂静无声,一行人都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屏住了呼吸,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沉睡的猛兽。 直至走到那黑影近前,众人这才看清它真实的模样。 这是一棵粗壮无比的参天古树,自崖边倾斜向外,树冠悬于空中,其下是静静翻涌的无边云海。 此树形似苍松,树干色如肌肤,树皮状似龙鳞,树冠被密密麻麻的针叶覆盖包裹,针叶根根尖利,令人望而生畏。 它虽不会言语,却给人巨大的压迫感,虽无动作,却让人心中震撼。 放眼整个大銮,恐怕再不会有另一棵树能够如它一般令人还未接近就已生敬畏。 “真不愧是千年古树。” 季青临仰头看着它,不禁由衷赞叹,但赞叹之余,心中却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 乌兰达盯着龙血树,夸张地搓了搓胳膊道:“说实话,我看着这树总觉得有些瘆得慌。” 季青临理解地点了点头,此树树干色浅,针叶却是深色,未免让人觉得头重脚轻。 乌兰达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树皮,回头道:“你们觉不觉得,这树长得有些像人?” 季青临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没错,此树的树干就像是人的躯体,树皮像是肌肤,而树冠则像是人的头发。 季青临道:“还真有点像。” 这时,后头抬着油桶的一名兵士提醒道:“将军,现在烧吗?” 乌兰达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摆摆手让他们先将油桶放下待命,看向解无移请示道:“先尊?” 第73章 金光一缕红枫现 解无移道:“先取龙血竭。” 说罢, 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青阿便已出鞘。 解无移手腕一提,广袖翻飞如轻云蔽月, 剑光掠影若流风回雪, 只在眨眼之间, 树干之上便已多出几十道干净利落的十字刀口。 “漂亮!” 季青临脱口而出, 他此前从未见过解无移动用青阿,自然也不知其剑法精妙, 此时初见,只觉眼前一亮,惊为天人。 解无移听见赞叹,收剑入鞘后,淡淡道:“是剑好。” 季青临笑道:“你这可就过谦了, 常言道宝马配金鞍,剑再好也得会用才行。你这青阿若是在我手中, 恐怕就与烧火棍无异,说到底还是你的剑法精妙,剑本身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解无移偏过头来看他,仿佛默认了他的说法, 颔首道:“言之有理, 那便是师父剑法教得好。” 季青临噎了一噎。 又是水镜神尊。 他默默想着,解无移对他这位师父真可谓是爱戴至极,亲自撰写戏文怀念还不够,走到哪还都不忘要给师父脸上贴金。 想到这里, 季青临不知怎的就莫名有些憋闷, 抿了抿唇不再多言。 解无移此时已是转头看向了树干上的口子,道:“差不多了。” 此时龙血树的树干上, 鲜红浓稠的树汁自那些刀口中缓慢渗出,看上去与血水无异,渗出之后很快便凝结成块,仿佛伤口上的血痂。 据池若谷所言,用于陪葬的龙血竭只需指甲盖大小的一块便可抑腐数年,此时他们不知被封魂者具体数目,但多准备一些总无过错。 乌兰达招招手,令兵士拿来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绸布,将那凝结的龙血竭一块块揭下,放进绸布之中,直至将那绸布填得满满当当才停下手来裹好。 一切收拾妥当,解无移转头对乌兰达点了点头,乌兰达立即让人将油桶抬到近前,亲自将火油泼上树冠,淋上树枝树干,又拔剑将空了的油桶劈成细条,当做薪柴堆在了树根周围。 解无移将那装着龙血竭的包裹从乌兰达手中接过,转头递给季青临,道:“退后些。” 季青临点点头,抓着包裹依言后退几步。 直至见他站得足够远,解无移才将火折子取出,上前将树下木条点燃。 那些木条本就被火油浸透,甫一沾火星就窜起一尺高的火苗来,火势骤起,如游龙般顺着树干一路袭上,笼上巨大的树冠熊熊而燃。 明艳的火光十分耀眼,树顶针叶被烧得噼啪作响,一簇簇一团团烧焦的针叶自树冠坠落,穿过树下云海,落入万丈深渊。 随着灼热的气流蔓延,周遭的雾气都渐渐散了开来,就连阴沉的天气也仿佛受到这烈火熏染,由阴转晴,一点点明亮起来。 直至树冠上的针叶烧焦坠落殆尽,树干也几乎化为了黑炭,火势才渐渐趋于平息。 乌兰达上前几步,抬脚猛地一踹,那烧焦的树干连同树根顷刻间拔地而起,向着悬崖倾斜而下,瞬间便穿过云海消失不见。 乌兰达松了口气,拍了拍衣摆道:“行了,我们快些下山吧,算时辰现在已是接近傍晚,若是下到半山天黑了,夜路可不好走。” 经他这么一提醒,季青临也意识到时间紧迫。 他们到达山脚时已是午后,上山花了大约两个时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