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耽美小说 - 不负如来不负君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整个走廊都空荡荡的,大冬天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一直顺着走廊走,快走到楼梯的时候,从里面钻出一个人来。

    果然是阿凡。

    “我刚都要饿死了。刚吃完早餐。”阿凡的手油腻腻的,身上还有rou包子的气味,暖暖的。

    不过他脸颊通红,想必是楼梯口给冻的。

    我刚才走过去,本来想因为红领巾的事嘲笑他几句,看到他油腻腻吃早餐的样子也想笑他,可是想起他后来那么帮我,心就软了,呆呆的看着他,觉得这个人真有意思。

    阿凡拉我一下,“看什么看呀,还不趁下课偷偷溜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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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从那天之后我和阿凡的关系就渐渐好起来了。虽然在学校我和他见面他还是一副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毕竟我是好学生他是坏学生,没什么因由能玩到一起。

    可是回家之后,他对我明显好了很多,连颜伯母都夸阿凡比从前老实多了。

    后来我曾问过阿凡,为什么从那之后就和我玩了,也不闹我了。

    阿凡笑着说,本来以为你聪明又高傲,所以不喜欢理人,但是那件事之后,发现你其实挺胆小挺笨的,要是没有我多多关照你,还不知道你要怎么生活下去呢,你看,你连翻个墙都多亏了我。

    我笑着不理他,竟然敢说我笨!可是心里却想,我本来就很笨很拙,从来没有高傲过,全是因为胆小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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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到来的时候我们在阳台上养了两尾金鱼,一条叫小白,一条叫小黑,还在楼下种了一棵枇杷树。

    夏天的时候我们跪在泥地上玩弹珠,红黄蓝绿紫,五颜六色滚得到处都是,阿凡玩这些都很厉害,我总是被欺负的那个,还总因为输了游戏要陪他做好多事情。

    秋天去树上捉金牛,金牛有着坚硬的壳和长长地角。

    冬天在空地上堆雪人,把手冻得和萝卜一样。

    小学的时候每个台都在播,我和他一起在梧桐树下唱着“我的心,是那光能使者魔法闪耀,我们充满了希望,预感未来,再来创造我们未见的时代.....”歌声飞得很远,颜伯母已经做好了一盘竹笋炒干牛rou,香气从厨房里飘了出来。那真是,最幸福,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后来一些年,我去了S市读大学,便很少再回来,后来又留在那里工作,买了一套一百多平方米的房子,把母亲也接了过去,再后来我在S市有了女朋友,更是极少回这里。每到C市出差,也都住酒店,只有这一次,又回来了阿凡家,两人算是碰见。以前,我在S市,他在C市,我来C市,他又去飞去了别的城市,总是这样错开,隔着遥远的空间打长途电话,不和的时候就一下把电话挂断了。

    这片小区,也很久没有回来了。

    23

    第二年秋天,我们升小学四年级。

    我十岁,阿凡九岁。

    那时候我和阿凡已经很要好,但是在学校还是没有什么交集。

    每学期开学的时候老师都要重新排座位。

    男生女生按高矮顺序在教室外面站好,有近视的同学可以优先选择,然后老师按心情随便给我们选位置。

    那一年颜伯母说阿凡跟着我的时候总是很乖很听话,如果排座位我们就站一起,坐在一起我可以辅导阿凡学习。

    我依言和阿凡站在了一起。

    彼时我和阿凡还是一样高,一前一后站在队伍的中央。

    老师把前面的人都安排完,然后轮到我了。

    老师把我排在第三组第四排,然后看了一眼阿凡又看了一眼另一支队伍的一个女孩子。

    老师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在想好学生搭坏学生比较好还是女生搭男生比较好。

    然后老师果断的决定还是让我和女生做同桌。

    那个女生就是应雪,长得白白嫩嫩的,总是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

    我听老师的话,往教室里面走。走到一半,教室门口的时候想起时候颜伯母说,如果老师不让你们坐一起,就和老师说一下,就说是帮助辅导学习,颜伯母说我去和老师说老师会答应的,也告诉阿凡他表现要乖,要说会跟着萧然好好学习。

    那时候我忽然犹豫了一下,回头去看阿凡,发现阿凡也在看着我,一动不动,一句话都不说。

    我也没有动,我被阿凡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心里一直在捉摸阿凡自己为什么不说呢,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呢,好像压了千斤顶的重担在我身上一样,又好像我背叛了他一样,虽然小时候的我还不明白什么是背叛。

    我们就那样子僵持地对峙着,那一个瞬间既短暂又长久,可是我们仅仅只是相互对峙着,谁都没有说话。

    所以最终,我和应雪成了同桌,阿凡则坐在了我们这组的最后一个。

    后来阿凡和我吵架的时候有一回说起这件事,说我为了别人抛弃了他。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抛弃。可是后来,明明总是他在抛弃我,是他在报复我。

    24

    那段时间阿凡大概很讨厌我,还把小黑和小白弄死了。

    他那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拼命给他们喂食,活生生把两条可爱的鱼给撑死了。

    我伤心得要死,他还很得意。

    以致于有两三周的时间我都不肯去颜伯母家。

    我和阿凡在班上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很亲密,现在更加差了。我们从前基本上不会一起回家,所以也没有人知道我常常住在他家。

    每次进教室他都走后门,尽量避开我,就是偶尔被点名到黑板上做题或者交作业要从我旁边走过去也都走得很急很快。

    四年级的体育课,男生和女生一起练习跳绳。

    十个同学一组,男女混合,两个人拿绳子两端,其余八个人轮流跳。

    我体育不好,跳绳也不好。

    所以一开始我就申请去拿绳子,而不要进去跳,要是摔倒了,太丢脸了。

    刚开始进行得还是挺顺利的。

    小孩子腿脚灵活,都跳得挺好的,连老师也夸奖我们这组。

    可是不知道怎么就出问题了。

    问题就是应雪的辫子不知道怎么缠到绳子上去了,绳子还打伤了她的脸。

    应雪雪白雪白的小脸上就这样有了一条红色的印子。

    她当场哭了起来。

    我当时就觉得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甩好绳子,又或许是我笨手笨脚把应雪给弄伤了,不然之前都玩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打到应雪的脸上去了呢。

    应雪一向养得很娇气又很爱美,看她哭成那样,我一下就急了,也明白了那时阿凡着急的感觉。

    我站得离应雪最近,从口袋里拿出手绢给她擦眼泪,一边笨口笨舌的劝她别哭了。

    那时候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