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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呢。 已经多少年了,他的走与留,从来就不是自己决定。 想不出任何话说,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管你是不是原谅我。柳生,让我对你好一点。” 男人稍许平定下情绪,后退一步离开了他。 然后轻轻地解开他的病服,替他换上保暖的衣服。 “以后每个星期,我都会送你来医院检查。” 他一直迷迷糊糊地,任凭对方摆弄。 已经瘦得如同一副骸骨,身上还余有些不小心磕出的淤青。 被指尖碰到时,下意识地吃痛皱眉。 “很疼吗?”陆源关切的声音远远近近。 他摇了摇头,轻轻挡开陆源的手:“……我自己来。” 男人便默默地退到一边,等他摸索着系好纽扣,又将皮带调至适合的长度。 “要下地的时候,就跟我说一声。我给你配好了红外线手杖……” “谢谢。”他低低地答,内容和刚才无异:“钱我会想办法还你。” “不用。”语气里有些不甘,也有些怒意,那个人现在,一定是蹙紧了眉的表情:“这些事情不该你cao心。” 他沉默地将鞋子提上,扶着床沿一点点向外走。 既不要钱,也没提任何的要求……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陆源?他甚至开始不确定了。 手一下子摸空,险些跌倒,却立刻被人架住。 “小心。” “……”没有错,声音和气息,都的确是那个人。 可是说出的话,他却听不懂。 “还是我扶你吧。”不留余地的陈述句,握住他手臂的力度也隐约加大了。 没有拒绝。因为知道拒绝也没有用。 跌跌撞撞地被陆源塞进一辆车里去,他也并不知道会被带去哪里。 只是应该回不去了,眼盲之后生活了半年的地方。 想到竟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哀伤,连留恋也没有。 他已经太久不曾大喜大悲。 车子平缓地在公路上行驶,能感到陆源就坐在身边,看他坐得太拘谨,便往这头又坐近一些。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来不及说“好”或“不好”,下巴已被用力掰了过去。 他瞎的时间算不上很久,眼瞳虽然无神,察觉到手指抚上,还是条件反射地闭眼。 “就这么给我了,难道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喃喃地说着,男人好似不能理解:“那时候死也要缠着我的柳生到哪里去了?为什么选择消失?” 他心底轰然,忍不住淡淡一笑。 笑起来的样子他看不见,不过想必太过凄苦。 要不然陆源也不会突然沉默,又猛地把他抱紧。 “现在没事了,已经没事了……”陆源发誓的语调听起来很痛:“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我会一直照顾你……” “……” “你为了我情愿盲掉,不留在身边,我怎么放心。” 他在那强硬的怀抱里一颤,陡然晃神。 好似多年的梦境终于实现,却无端端想要叹息。 时至今日,他是不是还应该高兴? 高兴不起来,连欣慰都说不上。只觉得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倒影,稍微用手碰一碰,就全部消失。 真的等了太多年。等得太辛苦。 眼盲那日,他明明已决定要分道扬镳。半年漆黑的岁月在眼前流过,原来竟只是荒唐。 也许他和陆源,一生都会有所纠缠。 好像过程中遗失了很重要的东西。叫做“期待”的东西。 而他从不想回头去找。 5 5、Chapter5 ... 5 车子在公路上开了很久。 他觉得头脑有些晕沉,很想靠在后面瞌睡一会,但毕竟在别人的车里,想想还是作罢。 突然有人提醒:“到了。” 便听到陆源低声说:“别动,我去给你开门。” 车门从外打开,木叶混合着鲜花的清香,随风扑上面颊。 是庭院了。他想。 不大确定地把脚放到路面上,鹅卵石的触感无比清晰。 还没有完全站起身,就被陆源拉进了怀里。 “小心不要跌倒了。” 在这种地方跌倒,恐怕也会给陆源丢脸吧。 他叹了口气不再挣扎,却也不敢放心地完全靠上。 脸颊边是陆源暖洋洋的体温,还有他常用香水的清淡味道。 这么多年了,陆源还是没变,连香水的品牌都不曾置换。 老去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去把轮椅拿过来。”陆源转头对什么人嘱咐。 好像真的被当作宝贝保护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并非如此。 谁又在乎多施舍一个落魄半生的盲人。 “陆源……”有点尴尬地叫出声来。 “嗯?什么?”男人立刻倾身过来,似很高兴他终于肯主动说话:“想要什么尽管说,不要紧的。” “我……可能走的比平常人慢些。但是,保证不会再跌倒……请给我手杖吧,盲了半年多,还是知道要怎样一个人走路。” “……” “你们可以先进去。大家都很忙,不必为我停下来……” 实在是耽误了太多人的时间,他打心底过意不去。 沉默良久,没有听到男人回话。 他隐隐有些担心,却觉得应该不是在生气。 “如果轮椅已经拿来就算了……对不起,提了无理的要求。” 依稀听到陆源压抑地叹气。 “不要再用这种方式谴责我了……” 谴责?他不禁迷茫地抬起头。 “我从没有这样不知所措过……但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简直让我愧疚到想死。”男人的声音极力隐忍,仿佛深深按捺着不为人知的情感:“我不知道怎样做你才满意,不如你来告诉我……柳生?” 话说到最后,他的膀子被陆源狠狠抓住。 不至于让他疼,可是非常的用力,那充盈的恼怒之意,甚至让他觉得是不是快要挨打。 陆源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男人,他知道的,从来就不是。 安静了半晌,空气里传来陆源低落且微微发颤的音色。 “柳生,能不能不要这么防备我。” 他低下头,心里面十二分的怅然。 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其实他们都很清楚。 这根本不是防备,而是本能,可陆源却不肯承认。 “……我去坐轮椅。”他拨开膀子上陆源的手,轻声说。 如果这样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