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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涌上心头,甚至当场脱粉。 于渊冲他扬了扬警员证:“我们是刑侦总局的,方便进去说话么。” 吴瑕低着头,让开一条道请他们进去。 房子里倒还算干净,只是关窗闭帘透不进一丝光线,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家具也是多年前的老样式,茶几上还落了薄薄一层灰,阳台的花儿全部已经枯死,都快烂成泥了这位大作家都不知道收拾下扔出去,任由它们在那里零落成泥碾作尘。 这位大作家吴瑕在客厅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从尘封已久的柜中找出了小半袋不知哪年哪月的茶叶,袋子都长了一层薄薄的绿毛。 “不用忙了,来前喝过了。”云骞赶紧拦着他道。 都这样了谁敢喝啊,万一喝了他的茶当场暴毙可找谁说理去。 吴瑕点点头,又将那小半袋茶叶放回了柜子。 “吴先生,我就开门见山地讲了。”于渊将档案袋递过去,“您的作品这几日在网上大爆,原因是您作品中描写的受害者死亡方式与我们近期在调查的一起案子非常像,不,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于渊抬眼:“能否请您给我们解释一下呢。” “解释什么。”吴瑕依然保持低头的动作,苍白的脸上满是阴翳。 “您不觉得这未免太巧合了一点,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您的这个创意是受了哪件事的启发。” 吴瑕沉默半晌,忽然起身,走进自己的卧室,接着从里面搬出一台老式的笔记本电脑。 “这是我在创作纪念日时的大纲,细纲,初稿和最终定稿。” 于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电脑,打开那几个WORD文档,根据时间显示来看,初稿文档建立时间是前年十月份,定稿文档建立时间是去年十一月份,这都远远早于死者遇害时间。 “那您的稿子有给过他人看么,或者是不慎流传出去么?” 吴瑕推了推眼镜,点点头:“我的出版责编,还有就是,之前我的电脑主板烧了,送去小区门口的电脑维修店换过零件。” “出版社的责编是何时拿到稿子的,送店维修又是什么时候。” “送店维修早一点,是今年年初,好像是正月十四,之后因为要校对,所以把稿子拿给了责编,是今年三月十七号左右。” “也就是说,可能看过您这篇稿子的就只有这两人?” 吴瑕想了想,点点头。 “还有就是,在您名下的另一套房产,位于滨海主道后面的WD公馆。” “有什么问题么?” “您平时会去那边小住么?” 吴瑕摇摇头:“那边靠近主道,晚上会有运输大车经过,很吵,会影响我创作,我就觉得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租出去了,租给了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男人。” 拿过吴瑕给的租客信息,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尽量摆出笑脸: “那好,今天打扰了,麻烦您给我们留个指纹,之后如果有其他问题我们会另行通知。”于渊掏出指纹碳素板,推过去。 吴瑕老老实实按了指纹,接着在睡衣上擦着手指上的黑色印泥。 “哦对了,吴先生,方便让我给您做个简单的身体检查么?”几人打算离开,安岩却忽然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第41章 仪式感(9) 吴瑕愣了下,糯糯道:“我身体没什么大毛病, 就不必了吧。” “您别担心, 我只是看您气色不太好,如果您不愿意, 我也不强求。”安岩嘴上这么说着, 目光却一直牢牢黏在吴瑕身上,一副“你不让我检查我今天就不走了”的坚定模样。 吴瑕微微叹口气, 接着坐到了沙发上:“那您……请便。” 安岩倒是也不和他客套,从勘察箱里掏出听诊器戴好, 伸手指指吴瑕的衣角处, 示意他掀开睡衣。 吴瑕乖乖掀开睡衣,才发现他身上更是瘦到可以用骨瘦嶙峋来形容, 肋骨清晰可见, rou皮甚至是凹进去的。 安岩坐在一边,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忽而间抬眼,直勾勾地盯着吴瑕, 冷声道:“您之前患过支气管疾病么。” “是, 我有遗传性哮喘。”吴瑕老老实实应和道。 “好,如果是这样, 我希望您有时间能为我们提供一份市级医院的遗传性哮喘病历证明。”安岩说罢, 摘下听诊器收好。 不光吴瑕本人, 就连专案组的这几位都不知道安岩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几人告别吴瑕后, 刚一出门, 云骞马上就屁颠屁颠追了上去,戳戳安岩的肩膀,问道:“为什么突然要给他检查身体。” “他在呼吸的时候,有杂音,而且我在他卧室的桌子上发现了一瓶长效β2受体激动剂。” “那是什么。”云骞呆呆问道。 “一种控制类治疗支气管哮喘的药。” 云骞还是不明白:“那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福尔马林的主要成分是甲醛,它能杀死尸体内腐败细菌,但同时,如果长期接触它也会损坏活体的呼吸道黏膜,引发支气管病变哮喘,但他说自己是遗传性哮喘,我才让他提供医院的证明。” “那这么说来,那具人皮在福尔马林泡了十多年之久,但最近又被拿了出来,一直同福尔马林打交道的人很容易患上支气管哮喘,而他的哮喘又这么……巧合。”云骞愣了下,“所以你怀疑他并没有说真话?” “或许是没有实话实说,也或许是有所隐瞒,但不能妄下断论,拿实证说话吧。” 安岩打开车门上了车,倒在后车座,疲惫地揉着眉心。 “我们接下来要跑吴瑕的出版社责编那边,不然你先回警局休息下?”看安岩困成这个样子,云骞一猜就知道他昨晚又熬夜搞研究了。 “没关系,早点解决案子才能睡个安稳觉,走吧。” 见到吴瑕的责编,还不等开口,那位责编就开始翻税务发票。 于渊按住他:“我们是刑侦总局的,税务不归我们管,我们这次是为了归您管理的作者吴瑕的著作所来。” 那位责编掏掏耳朵,反问道:“有什么不对?” 于渊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小子跟他装什么大头娃娃,网上都因为这事儿快炸锅了,他能不知道?屁,摆明就是觉得吴瑕是他的摇钱树,不愿意别人动了这棵摇钱树而已。 “我们只是想问问,吴瑕的作品稿件您是什么时间收到的。” 那个大头责编想了想:“大概是去年一月吧,定稿是去年十一月。” 于渊点点头,看来吴瑕确实没说谎。 走了一圈,又是一无所获,一天下来,大家多少都有点泄气。 “之前温组长说那具人皮和死者的相通点在于‘母亲’一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