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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做工,就不去了,你去的时候顺便把咱家的礼随上。”纪柴从箱子底下翻出一个破旧的小木盒,从里面拿出了几枚铜板交给了穆彦。 纪柴又晃了晃木盒,木盒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你若是用钱了,只管在这里拿。” 赵老五家热闹非凡,足足摆了二十桌酒席。 穆彦看着喜气洋洋的人们,自己也觉得喜气洋洋的。 晌午过后,从赵老五家回来的穆彦依旧到山上采草药,直到天边最后一抹亮光消散,才回到家里。 纪柴今天倒回来得挺早,穆彦见桌上摆着的食物,愧疚地道:“让你受累了。” 纪柴帮他把身上的背篓拿下来道:“现在天气热,不要整日都待在山上。我也没指望你用这草药赚银子,只是见你待在家中太无趣,采这些东西只是让你解解闷罢了。” “我是这个家的一员,理应为你分担。” 院外,传来一个脚步声,赵老五推院门走了进来,纪柴打着招呼道:“赵大哥,串门来了。” 赵老五见桌上的饭,犹豫了一下,道:“我是来找穆老弟问些事情的,你们先吃,吃完了我再问。” “赵大哥,有话你说吧。”穆彦将筷子放到桌上,站了起来。 “我刚才算了下今天收的礼钱,一共有三百二十五文钱,”赵老五道,“可是礼账上却记得是三百七十八文钱。” 少了五十三文钱。 “所以,我是来问问……” “赵大哥可是怀疑我拿了这钱?”穆彦接过他的话。 赵老五摆摆手:“不,不,我就是来问问,会不会是收礼钱的时候没注意,这礼钱从桌上滑落到了你身上,不小心被你带了回来。” 第12章 信任 这铜钱滑落到衣襟上,再“不小心”被带回来的几率,和枝南嫂的丈夫又活过来的几率差不多。 “我没拿这钱。”穆彦直截了当地道。 “赵大哥,小彦说没拿这钱就一定没拿,”纪柴把话接过来道,“这黑灯瞎火的,屋里虽是点着油灯,但看得也不清楚。可能是掉在哪里没看见,等天亮时你再找找,兴许就能找到了呢。” 赵老五虽是半信半疑,但现在又不敢将事情闹得太大,若真像纪柴所说那般,他今日有理反倒变成没理了。 纪柴满脸赔笑得把赵老五送走了。 回来的时候见穆彦坐在炕沿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忽扇忽扇的,像蒲扇。 “不如咱们报官吧?”纪柴心知赵老五的银子一定是丢了,但具体怎么丢的,他不知道。 “报官?”穆彦长叹一声道,“官府会为了区区五十三文钱就劳师动众地跑来西泽村?” “五十三文钱,哼,就算是五十三两银子,在他们的眼里也不过才几顿饭钱罢了。”穆彦双手握拳,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纪柴察言观色,看出一些门道,坐在他身边赔笑道:“小彦为何不考科举呢?你要是做了官,一定是好官。” 穆彦苦笑着摇摇头,道:“我现如今这样,又怎样考?如何考?” 缓缓地走进里屋,单薄消瘦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孤独,纪柴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抓了一下。 待到穆彦睡下后,纪柴轻手蹑脚地推开院门出去了。 大清早,穆彦尚在朦胧之时,就听到有人在大声地与纪柴说话。 穆彦穿透过窗户,见枝南嫂一手叉腰,一手放在院门上道:“我就说不让你留下他,现在瞧见没有,他还长了三只手。” 穆彦推开房门的手瞬时停住了,脸上唇上一片惨白。 没想到赵老五丢钱的事,这么快就被别人知道了。 “枝南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纪柴回过头,担心地看看那扇紧闭的房门,生怕穆彦会从里面走了出来。 枝南嫂冷哼了一声道:“还想瞒我呢,昨天赵老五去你家的时候,我正好在外面乘凉,他就将此事与我说了。” 纪柴原还想着打死不承认,现在却被枝南嫂揭穿了,也由不得不认了。 “小彦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纪柴正色道,“就凭赵老五一张嘴,你凭什么说钱就是小彦拿的?” “呦,还小彦呢,叫得可怪亲热的,”枝南嫂啧啧了几声,“你就那么相信钱不是他拿的?” 纪柴正色道:“我相信他,和相信我自己一样。” 枝南嫂还要说些什么,就听远处传来一个打招呼声:“枝南嫂,纪柴!” 赵老五神采奕奕地从远处走了过来。 枝南嫂道:“可真是巧了,正说你呢,你就来了。” “我是来告诉穆彦,钱找到了。” 第13章 真相 纪柴闻言欣喜若狂,奔跑到房内去找穆彦,穆彦见他来了,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赵老五道:“今早起来时,在门口找到了二十多文钱,剩下的那三十多文是在昨天摆放礼桌的那个位置找到的。” “找到了就好,”纪柴道,“以后可要弄清楚,不要一没了东西就往别人的身上赖。” 此事是赵老五理亏,他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朝着穆彦嘿嘿笑了几声。穆彦轻轻地点点头。 枝南嫂讪讪地回家去了。 相比较高兴地都要飞到天上去的纪柴,穆彦的神态倒是平静许多。 纪柴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问:“你,不高兴吗?” “剖腹挖心之痛,与蚊虫叮咬之痛,哪个更痛呢?” 明明就在眼前,伸手便能触碰到的距离,为何,纪柴却觉得他如此遥远呢? 又过了几天,穆彦上山采药回来,却见原本摆放在墙角处那些整整齐齐的草药似乎被人动过了。 虽还是原来那整齐的样子,但有些地方却还是说不上哪里有些不同。 村东头的李大娘得了风寒,穆彦熬好了一碗药,端去送给她喝。 拿着空碗往回走的时候,穆彦突然停住脚步道:“出来吧。” 过了片刻,身后的大树后面磨磨蹭蹭走出一人,正是那日想轻薄穆彦的刘三狗。 “你为何要如此对我?”穆彦头也不回地道。 “你说的是什么话?”刘三狗一双眼睛盯着穆彦的后背滴溜溜地乱转,“那日我也没把你怎样,说到底还是我吃了亏。” 一想起这个,刘三狗便觉得下面有些疼痛。 “赵老五丢的银子是你偷的吧?” 事情发生后,他便猜出,那日赵老五办喜事时,刘三狗也去了,写过礼账后,竟“不小心”摔了一下,碰得礼账桌晃了几晃,当时没觉得什么,后来想来,刘三狗就是那时将银子偷走的。 “你又为何把泻药撒在草药上?” 那泻药粉还是刘三狗费尽心思弄到的,他将药搅拌在水里,又洒在了穆彦的草药上,自认为不会被他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