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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到之处,也情有可原。 哪里知道明潼办的丝丝挑不出错来,一早就叫人往场子上剪草,经得一春,蓬草生的繁茂,这样的场子,草可不能高过马蹄,说是射柳,射的不是柳叶儿是柳枝,筏得柳来剥去柳皮,露出里头的白芯子,一尺长的柳枝,入地五寸,上头分得颜色扎上各色绸子,到时入场,只看中羽最多者为胜。 除射柳,宫里还兴玩过射葫芦,葫芦里头藏一只鹁鸪鸟儿,挂在柳树枝上,若是射中了自有鸟飞出。 场边高台设得纱帐,里头摆上吃食鲜果,设了坐褥团儿,外头那层全用的玻璃纱,看着似隐非隐,似显而又非显,专给郑辰排了个前头的位子,等那马儿驶过的时候,她能看得清楚些。 郑家一家自然是早早就去到了城外了,明潼还给明蓁送了帖子过去,明蓁虽婉拒了不来,却把住在家里的meimei托了来,还送了一份加厚的节礼。 光是送来的各色粽子就四百只,咸的甜的各两百,里头又分得风味,一匣子五十只是宫里头内造的,专给明潼作脸,叫她好往各种分送。桂圆蜜饯板栗是甜的,咸蛋火腿大rou是咸的,还有专裹出来的凉米粽儿,沾了蜂蜜吃。 漆盒里摆的满当当的叫人担了来,不独粽子,还有五黄礼盒,里头大小黄鱼各十条,四十瓶内造的雄黄酒,光是担这些礼来,就有两车。 郑夫人看的合不拢口,这些个虽宫里头也赐了来,可成王妃单单送这些,可不就是同娘家姐妹亲近的意思,明潼觑了郑夫人的脸色:“我们姐妹一向交好的,大jiejie也想来,只宫里头要连办三天宴,她抽不出空来。” 郑夫人点得头,纵心里原来有些想头,这回也满意了:“都是你娘家的姐妹,那便是自家人了。” 明潼点头下去安排,又是给郑辰裁衣又是新打首饰,这会儿时兴全贴金,头发梳得越高,首饰戴的越多越好,郑辰全身上下行头翻了个新,东西送到她手上,她搂了明潼直转圈儿:“嫂嫂还是你待我好,怪道我哥百得娶你回来呢。” 明潼一面拿着比到她头上,一面咬得唇儿:“这回去,你可得心里有数了。”她张口就来:“你只看着哪个好,便不好意思同太太说,只管告诉了我,我替你张罗。” 郑辰羞的满面通红:“才还说你好呢,你就说这话,这是正经嫂子该跟小姑子说的?”她先偏了脸生气,叫明潼推一把,便又转回来去看那金厢玉草虫嵌宝的首饰,这倒跟端午对得上,打的这么大,又应了节,喜滋滋戴个不住,回身见明潼皱眉,放下首饰奇道:“你这是怎么的?能出去玩儿,还不高兴?” 明潼微微一笑:“我哪儿不高兴,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你这般cao持了,我是想着,那一个要不要带了去?” 那一个说的自然是杨家姑娘,她有个极妙的名字叫作杨惜惜,这个名字一出口就带了三分风流意味,郑辰便悄声说过听名字就不是个规矩的。 若说出身罢,确是低的太过了些,祖上参将,本来在这些个人里头就不够看,更何况还早早就没落了,真扯这个可不惹人耻笑。 明潼进门这些日子,这位杨姑娘是时不时就要出来一回的,郑衍正在情热时,哪里会看她一眼,她眼见得心上人夫妻和眭,自家抛出去的俏媚眼儿作给了瞎子看。 走通郑衍的路子是不成了,这位杨姑娘也确是能忍,既是打定了主意留在郑府的,以她的出身断断不能谋得正妻之位了,她倒想的明白,知道妻是不有了,要留下也只有作妾。 既是要当妾的,便得在明潼手底下讨生活,她打得这个主意,便存下了姐妹和眭的心思,先讨好了明潼,她这里藩篱松了,自然就有可趁之机。 打定了主意,便做个温柔小意的模样出来,她也明白自己姿色不比明潼,既是样样不出她,便得比她更解意,这时候却不是往郑衍跟前露脸的好时机,得先拢住了明潼才是。 有这些想头,她便专挑了郑衍不在的时候往院子里头来,头一回只说是拜见,做得几样点心,又专拿了一幅绣件儿来,她在郑家颇有些穷亲戚的意味,明潼既是新妇,便不能这时候拿乔,挑一挑眉头迎了她进来,一见她送出来的东西,明潼便微微含笑。 在她跟前弄这些巧,也真是难为了这位杨姑娘,竟能想得到这个计策,打的也确是好主意,她比明潼大得两岁,这会儿明潼又是新嫁,有个人对她示好,说不得就真把她当作姐妹了,再说些个身世可怜凄苦的话,明潼是宅门里头养大的女孩儿,能见过什么苦楚,只叫她心软了,往后一步步才能往下走。 宫里头女人用滥了的,她竟还拿出来现眼,前儿还是姐妹,后儿就能离心,套路都是熟的,她进门才刚开得一句口,明潼就知道她后头要说什么了。 杨姑娘斜签着身子,拿出自家做的绣件递出来:“我那一日原想着来贺喜的,这东西不及给你,如今才补上,失了礼数,你可别见怪。” 明潼叫了丫头上点心茶水,端上来一个梅花攒心盒儿,她抬眼儿一扫,竟有三四样是没见过没吃过的,明潼往她跟前一推:“到叫你受累,我还想问的,怎么那天见着你了,身子一晃就又不见了。” 可不是一晃就不见了,连着郑夫都嫌弃她不会看眼色,杨家姑娘垂了头:“是我的不是,没想着自家身份,太太生气也是有的。” 她说得这一句,明潼差点儿没笑出来,自古婆媳不和十有七八,可郑夫人这会却还没待她不好,这么急巴巴的站队可不露了形迹,她微微拧拧眉头,又笑道:“大喜的日子,太太又怎么会生气,必是你听茬了,底下人淘气,也是有的。” 杨惜惜说得这一句,便不再多言了,她也知道这是份水磨功夫,等把明潼先磨软了,才能接着往下走,至此回回都掐着点来,郑衍当差出门,她便过来小坐,一日二日明潼还肯应酬她,时候多了,她便皱得眉头。 郑辰请了明潼好几回,小篆都亲去回:“杨家姑娘在呢,我们夫人脱不开身。”一回二回便罢了,次数一多,郑辰先烦了起来,连她都知道兄嫂新婚,无事不好往那头去,偏这个杨家的竟连这点规矩都不明白,再往后明潼就先把她请了去,两个开个小宴,一处说笑玩乐。 郑夫人管着家,不肯放手给儿媳妇,因着郑侯爷外头几桩生意有了出息,这会儿再不能放手,明潼也不急着伸手,若不必她管,她也乐得清闲。 杨惜惜再来,便撞见过郑辰几回,见着她们玩乐吃宴,却不去请她,脸上便带出些委屈来,郑辰哪里见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