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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找到你。” 阿恪浑身一震。 …… 另一边厢。 俞鹤辞再一次看了看手表。 说好了零点整就出发,也都万事俱备了。 发船离岸的时间,却是一推再推。 派了助手去询问船长,是否遇到了困难,是否需要帮忙。也只是得到了一句客气的回应:“请再等一等。” 千篇一律,而且没有透露出任何有效信息。 俞鹤辞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但同时也有足够的耐心,相信不论有什么问题绊住了他们出行的步伐,最迟到天明之前,就会解决了。 但今晚的结果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凌晨三点半,俞鹤辞坐在船舱里闭目养神时,庄家忽然派了人来说出行的计划要暂时推迟,人选也要另作安排。同时充满歉意地强调这个调动和俞鹤辞本人无关。 纵然对临阵换帅这件事感到了匪夷所思,可对方态度放得很低,俞鹤辞也不好说些什么,客气地与对方一握手。 庄家的手下恭敬地送了俞鹤辞下船,并提醒道:“俞公子,俞小姐还在那间休息室里等着您。” 俞鹤辞颔首。等人走了以后,他捏了捏鼻梁。 说实话,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meimei没有那么大的权力的话,他几乎要以为这一切都是俞鹿的手笔了——俞鹿莫名其妙地不想让他出海,结果他就真的去不成了。 来到了休息室,一打开门,他就看见了俞鹿蜷缩在了角落里,身上披着毯子,面色苍白,眼睛是红肿的,呆滞地盯着脚尖。 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俞鹤辞也不忍斥责她的任性了。 俞鹤辞走到她面前,板着脸,轻咳了一声:“起来吧,回家了。” 俞鹿似乎在发呆,听见这声音,才发现俞鹤辞来了。 她猛地跳了起来,睁大眼睛,看到了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哥哥,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哥哥!” 在那道二选一的难题里,她做了选择,选择了救自己的亲人,而推了信任自己的阿恪进水深火热里。 在下决定前,庄行霈给了她半分钟思考。那三十秒里,她看似在发呆,实际一直在脑海里与系统激烈交涉,确定了供出阿恪,致他死亡的几率低于万分之一,才下了这样的决定。 想到阿恪也许会迎来的对待,她愧疚难当,心虚内疚,痛斥自己卑鄙。 不知道这会招致什么后果,又会让剧情延伸出怎样不可想象的支线,最后扎回她的身上。 就让时间来告诉她答案吧。 …… 另一边厢。 天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泉州郊外的一条荒芜的公路上,一辆车子正朝着西边疾行。 司机在前方开车。宽敞的后座坐着三人,左右是庄行霈的那两个手下,中间便是被控制住的阿恪。 气氛犹如死了一样沉默。 在被押着上车的时候,阿恪已试图对话,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他被送上了一辆车,前路茫茫,天际漆黑,不知要去往何方。但某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告诉他,那不会是一个舒服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左边的那男人忽然对司机说:“前面停一下吧,都几个小时了,我要下车放个水。” 右边的手下反对道:“少爷说不能随便停车,人丢了你担待不起。” 左边那人似乎与他不太对盘,无所谓地说:“那我就一个人下去放,你在车上看着他吧,我最多两分钟就上来。” 右边的手下显然也是憋了一肚子水,闻言,犹豫了下,说:“那可不行,我也得去。我先去。” 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这外面都是一望无际的野草,有的长到了半人高,在寒风中拂动着。右边的人先下了车,将车门关上了。 车厢瞬间成了一个密闭的小空间,互相隔绝了里外的声音,静极了。 开了那么久的车,司机其实也累了,松开了方向盘,忽然之间眼前有一道黑影闪过,脖子就被一根布条狠狠地勒住了,勒在了车后座上! 他双眼圆瞪,死命挣扎,脸涨成了猪肝色,透过后视镜,看见了左边的手下面无表情,手却丝毫不动。不到两分钟,司机慢慢地断了呼吸,青紫着脸,歪在了座位上,喉骨已经碎了。 目睹了全程的阿恪,已经彻底僵硬了,死死地盯着这个男人。 左边的男人收回了布条,看了阿恪一眼,低声道:“坐在这里等我。” 随后,他就打开车门,下了车,迎着大风,走向了不远处正在畅快放水的另一名手下。 那手下还没察觉到危险接近,微微侧头道:“诶,你怎么下来了?不用在车上看着……” 话未说完,空气里,就爆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漫无边际的原野中,前一秒还在说话的男人,已成了缺了头的尸身。微微一晃,倒在了前方的草堆里。 一气儿杀了两个同伙的男人将枪收回了怀中,回到了车上,半蹲下来,掏出钥匙,给阿恪解开手铐。 阿恪哑声道:“你到底是谁?” 男人看了他一眼:“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放在庄文光身边的人,你的亲生父亲让我救你出去。” 阿恪的瞳孔遽然一缩:“什么?!” “我叫曹平。”曹平淡淡地说:“你的生父并没有死,他是北方的大军阀徐启宏。他一直不知道你们母子还活着,近日方收到消息,派了人进泉州寻找你。但消息不知道怎么的走漏了,被庄文光知道了。若今天我不在半路截住,你很快就会被送到幽闭的监狱,变成人质。” “……”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他们凭借一条项链,就认定你是谁了。其实道理很简单,你其实并不是他们求证的重点,因为你从未见过亲生父亲。只有你的母亲,记得一切。只要找到了你,就能找到你母亲。今晚,庄家已以‘了解背景’为由,从你母亲那边,求证了她那位已死的丈夫的特征,和你那条项链的来历。你的证词,不过是再一次验证了她的话的真实性罢了。” “我的母亲……” “你放心,徐元帅已经派人将他们三人都平安救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太过震惊,阿恪呼吸减重,久久都没有说话。忽然,他哑声开口:“……俞小姐供出了我,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是那位俞家小姐?”曹平冷哼了一声:“本来我们今夜就要接走你了。结果是她画的那副画暴露了你。” 在曹平看来,能袒露身体给对方画下来,绝对是非一般的亲密关系。在调查到少爷背景时,他也听到了少爷曾为那位俞小姐挡枪的传闻。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但俞鹿只经过了半分钟的思想斗争,就说出阿恪的名字了。 如果说,在她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