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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下,开门见山道,“我叫朱谨。” “我叫舒思涵。”舒思涵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没开口说话,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朱谨,显然不明白、也不感兴趣对方打算做什么。 朱谨假装没看见,继续说道,“我隶属于国家安防后备人才基地,和公安是独立的两个系统。我们了解了你的情况,认为非常适合做解析证词。你可能还不太了解这个,我解释一下,它是通过解析的方式进行提审。在得到你允许的前提下,我佩戴解析器进行提问,这时你不需要说话,你的脑电波会给我答案。”她细心观察着对方,注意到舒思涵脸上流露出厌恶的神情,“这样说肯定会让你不舒服,抱歉。但我的出发点是为你做出有利证词,你可以拒绝,我们不会强迫。” 舒思涵渐渐抬起脸来,她盯着朱谨,嘴角扭曲了一下,“你们要帮我?我能给你们什么好处呢?” 她的眼神透露出一丝嘲讽,时至今日,她总算明白了一件事——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你好。赵主管对她好,是因为她挽回了客户损失,给公司带来利益;同事们对她好,是因为她不争不抢肯干活。但凡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便没人会管她的“闲事”,是啊,为什么要管闲事呢?换做自己,她会管吗? 她摇了摇头,既是对自己,也是对朱谨。朱谨却始终注视着她。 “你能给我们好处。”朱谨思索片刻,承认道。 舒思涵递来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算了吧,我现在……” 朱谨打断对方,“我告诉你你能带来的好处,你愿意听完后再做决定吗?” 天啊,幸好周宇不在这里,朱谨想,不然他肯定要骂我。 趁着对方愣神的空儿,朱谨一鼓作气说下去,“通过解析审讯的方式,我们能更清楚、全面地了解这件事,以及你在这件事中的心理活动,这对研究犯罪心理和预防犯罪都非常有用。而你的案子由我和我的搭档负责,我们会在结案后向基地提交报告,报告评分关系到我们的最终评定,所以无论是从个人前途还是专业领域角度,我都非常希望你能帮到我们。” “从你的角度来说,你没必要关心这些,也确实没有这个义务。但这件事对你也有非常实在的好处。你没有泄|露冠莲商业机|密的主观意图,而是被齐轩欺骗,这是你告诉警方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虽然无法完全免除责任,但定罪肯定会完全不同,问题在于按常规流程,这一点很难得到法庭认可,尤其现在冠莲恨你恨得咬牙切齿。”朱谨叹了口气,“因为你揭露了他们财务造假,他们正想尽办法要让你付出代价,齐轩那边也不配合,所以情况很乐观。” 舒思涵沉默,她闭上眼睛,似是不愿再听,朱谨识趣地闭嘴,心下忐忑不安。 “所以我们是在交换利益?”舒思涵睁开眼睛,看向朱谨,“你们需要我的帮助,而我也需要你们的。” “也……可以这么理解。”朱谨想了想说。 “如果我不答应呢?”对方反问道。 这次朱谨犹豫了一下,“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她说,“只能怪我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说服你。” 舒思涵靠在椅子上,瞧着朱谨,片刻后突兀的笑了起来,“你真傻,怎么看我都是被动的一方,你稍一威逼利诱就能把我引上钩,你……” 她忽然顿住,声音微微发抖,“你干嘛和我说真话呢?” 调查冠莲,本是她少年意气,看不下藏污纳垢。舒友辉一辈子为人正直,她也想像他一样。可中间还是有了一点私心,结果便被人利用、犯下大错,这过程中但凡她聪明一点、圆滑一些,也许就不至于此。 “以后不许再说谎。”舒友辉怒道,拿着直尺又打了下手心,“说一次谎,天使就会离开你一个月,说多了,天使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小思涵含着泪哽咽道。 那是舒友辉唯一一次打她,打完还忍不住替她抹眼泪。 那之后我只说过一次谎,舒思涵闭上眼睛,所以天使离开了我,但他还会回来的对吗?你还会回来。 “我答应你。”舒思涵再次睁开眼睛,她两眼发红,却没有泪水。调查冠莲之前,她就做好了被报复的准备,但她没想到是这样的因果。她曾以为报复顶多不过杀人害命,一个人活着也没多大意思,死了还能见到舒友辉,可她不能现在这样去见他,她要清清白白地活下去。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成功。”舒思涵说。 朱谨点头,心头升起别样的情绪,“我一定。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们,解析证词的成功率很高。我……会做好工作,尽量只问相关问题,少触碰隐私,如果你感到不舒服,没关系只管提出来就好,我能理解。” 舒思涵点头,忍不住捂住脸,手铐在瘦弱的腕间发出刺耳的声响。 手铐和嫌疑人,两个词互相关联,顺理成章。 私人情感已被冲淡,任何东西真的看久就习惯了,昨天朱谨还受不了舒思涵这幅模样,今天她居然感到一丝理所当然。她没想到最后是那句话触动了对方,可她……对舒思涵完全说实话了吗? 朱谨看着自己的手指,她今天没开解析器,犹如审讯前做的可笑承诺。有些话、有些事,做着做着就真真假假分不清了。 如果周宇在,朱谨忍不住想,他又会对自己说什么呢? 第26章 丑恶 “现在是中央时间2317年4月24日,解析者朱谨,被解析者舒思涵,旁听员李青峰、周宇,一切准备就绪,下面开始解析审讯。” 记录仪开始无声运转。李青峰和周宇戴着监听设备,坐在一面玻璃前。在他们身后还有一台屏蔽仪,屏蔽仪由A级反解析装置改造得来,专门用于审讯、高级会议的保密工作,一旦开启,屏蔽范围内所有人的脑电波都无法外传。在朱谨宣布开始之前,周宇取下感通器,用盒子装好,放到一边,李青峰以一个潇洒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双臂环在胸前,一言不发、注视着他的动作。玻璃对面,朱谨和舒思涵相对而坐。这套监听设备还是周宇从基地调来的,平时只有教员们在考试时打分用,两名押解员兼程护送,此刻就等在审讯室外。 “被解析者舒思涵,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现冠莲有造假嫌疑?”朱谨端坐在桌前,开始提问。 “正月十二,我在公司加班,有人打电话说要举报冠莲财务造假,说完就挂了。当时我以为是竞争对手间的构陷,没有在意。后来一次饭局上,有个冠莲的财务喝多了,对我说冠莲的帐只有他看得懂,连董事长都搞不清,我才开始怀疑。” “你是怎样调查取证的?” “我自己查阅了冠莲近几年的财务报表和公告,发现它去年报废了一批固定资产,但这批生产设备明显还没到使用年限,属于提前报废,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