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耽美小说 - 让狗血飞一会儿(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会他不成气候的挣扎:“你害怕。”

    文怡一凛。

    他最怕就是这种时候。

    鸡皮疙瘩顺着背脊爬下去,汗毛都竖起来。

    一言不发收拾工具背起书包直接走人。

    向东不动声色地跟上去——他的腿比文怡长好多,甚至不用跑。

    文怡好气。

    越走越快,刚打了整整一个全场,又打扫了整整一个全场,他体能虽然比刚入队的时候好很多,到底还是队里倒数。现在真正是腰酸腿软。不多时就气喘吁吁。

    可是厉向东从初中开始就在田径队,每天早上cao场十圈风雨无阻,迈开大步脚下生风,比他跑步还快,还能一边说话:“你害怕不被喜欢,总是勉强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情,可其实……”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文怡忍不住停下脚步顶他一句——气还没喘匀,胸口剧烈起伏。

    “看脸。”向东非常笃定。

    “诶?”

    “你看过自己的表情吗?”向东说,“你做不想做的事的时候,”他伸手点住文怡的嘴唇,“嘴会嘟起来。好像委屈的小孩子一样。”

    动作非常自然,非常正当,非常理所应该,仿佛一点都没有什么不对。

    文怡愣了足足三秒才感到宛如惨遭雷劈。

    又三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接连后退三步:“什么鬼!”

    向东情绪稳定,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清新正直,面对他平静地接着说下去:“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这样。你本来的性格就很好,普通地做自己,该喜欢你的人一样会喜欢你。”

    文怡简直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

    是先说“你是我谁你管我那么多”呢?还是先说“你才认识我多久就敢说我性格很好你了解我什么啊”呢?

    结果开口居然是:“哦,说得倒是挺好听。万一我陷入社交荒漠社会性死亡你负责吗。”

    本意是想要堵向东的嘴。

    让向东别在嘚吧嘚。

    向东竟然真的见招拆招,点点头:“负责的。”

    表情严肃又真诚。

    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以这三个月文怡对向东的了解,他也应该的确并不是在开玩笑。所以就算总把厉向东放在“情敌”的位置上从来没多想过的文怡,也不能不发现气氛有点微妙的不对劲。

    他就有点回路转不过来。

    只能愣愣地看着向东,心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展开仿佛要暴走。

    向东理所当然地把他的沉默当成默许——据向东自己后来描述“你那样看着我,桃花眼一瞬不瞬,琥珀色的瞳仁里水波一闪一闪的,我还以为你超感动”——接着说:“我负责的。所以以后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了。特别是这种事情。”说着俯下.身,在文怡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文怡当场死机。

    第20章

    许久之后文怡依旧记得那个瞬间。

    那实在是非常奇妙的经历。

    奇妙到他有一次回想起来时,差点上知乎开一个“忽然被情敌强吻是什么体验”然后自问自答地搞一篇三万字小论文。可事到临头发现文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只得作罢。

    仿佛灵魂出窍。

    他感到自己的一大半意识飞在半空,手足无措地望着下方接吻的两人——确切点说,是把嘴唇贴在自己唇上的厉向东,和完全陷入木僵状态,连眼睛都忘记眨的自己……深感世界线偏斜,身边的一切都不真实了。

    其实这一次向东只在他嘴唇上贴了一小会就离开了。

    舌头都没有伸进来。

    理性上文怡对这一点有清晰的认知。

    但不知为什么,在回忆里,这点时间总是被不断地拉长,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后来文怡偶然闲聊时听到一个理论:人对于时间的感知是相对的。遇到新鲜的事情越多,感觉时间过得就越慢。所以幼年的时候感觉日子很长,青少年以后时间就越过越快,到中年以后时间就和飞一样——因为几乎已经不可能接触新奇的事情。

    文怡当下立刻就想到向东主动亲吻他的那个瞬间。

    一下就认同了这个理论。他想,向东的第一次主动亲吻之所以在他的脑中漫长得无边无际,一定是因为那个亲吻给他呆来了足以刷新人生观的冲击。

    当下,人生观受到冲击的苏文怡同学,完美地体现出一个人生观动摇中的普通人类应有的样子:保持着僵直姿态站立着,粗看一动不动,细看全身每一块肌rou都在微微的颤抖,脸上完全没有了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徒然地大睁着,桃花眼瞪成圆溜溜的猫眼。

    向东退开。

    静静地看了文怡四五秒。

    喉结滑动一下。

    见文怡并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向东便又凑上前去。这一次,他伸手捏住文怡的下巴。

    文怡的灵魂还没能回归rou体。完全丧失了自主性。安静而驯服地任他把自己的嘴唇舔得湿漉漉的,手口并用地撬开门齿,舌尖缓慢而忐忑地滑进来。文怡飘摇在外的灵魂仿佛全都缠在向东的舌尖上,被那舌尖抵着推进自己的身体,与rou体的同步率一直上不去,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觉得从头皮到脖颈顺着脊梁往下一直到尾椎都一阵阵酥麻……

    开始一颗一颗舔牙齿的时候,向东的睫毛微颤,睁开眼。

    这并不是文怡第一次在这种距离看向东的眼睛。

    可他总觉得上一次看的时候,向东的睫毛没有这么长,瞳仁没有这么大这么黑,眼底也没有这么多星星……

    “接吻的时候应该闭上眼。”向东舌尖抵着文怡的上齿列,含含糊糊地说,抬起手挡住他的眼睛。

    文怡驯从地合眼。

    又被吻了一会,才惊觉不对,想要推开,发现向东把他紧紧禁锢在怀里竟然完全推不开,不得不轻轻在向东的舌尖上咬了一下。

    向东“嘶——”地松开:“接吻的时候不应该咬人。”不等文怡组织好语言,向东先开口,“不过你好甜,比我想的还甜,连血也是甜的。”

    声音轻轻的,又低又哑。

    像砂纸磨着内耳窝。

    文怡头皮都要炸——怎么有人能一本正经地用宣读调查报告的语气说这种话!

    “你……我……你……”文怡找回了发音功能,但语言系统的重启显然没有这么快。

    “嗯?”

    向东安静地望着他,很耐心地等他组织语言——如果不是头顶发麻、脚底绵软、腰上还有厉向东手的温度,文怡几乎以为刚刚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你,那个,”文怡脑子疯狂短路,都能听到接错的脑回路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漏电声,“不是,刚刚才,你自己……”

    文怡大概想要表达一个“你自己才说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转头就亲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