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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了,然而柳云裳却是说的理所当然。她声线清美,语声轻柔,虽未特意的抬高语调增强说服力,说出来的话却是自然的有一种叫人信服的凛然气度。 谢弄月在边上听着,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 ☆、可介意旁观 名师出高徒嘛。 后来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谢弄月这么的对自己解释着。有一个天下闻名的剑法大家当师尊,本身天赋也是不差,只要自己努力,再加上几分运道,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叶英也是这么觉得的。他向来都对自己的挚友怀抱着相当的信心与信任,更加了解挚友从不妄言的性格。“云裳你惯来说到做到,你说的话,我自然是都相信的。”他道,“只是……既然云裳你这样说,那我们订个约定如何?” “此话何解?” “再等十年吧——等到十年以后,若是弄月当真名扬天下举世皆闻,云裳与我一聚可好?” 金衣黑发的青年微微的笑起来,他生得一张俊秀面容,便是不笑也极为赏心悦目,此时携了笑意,更是宛如美玉流萤明珠生辉。他站在花树下,细小的蓝紫色花朵片刻也不停歇的往下落。这本是一道美景,但在此时也只不过是他微笑的陪衬。 柳云裳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探究的看着他。叶英也并不闪躲,保持着微笑任她看,时候久了,眉眼反而更见柔软。这两人彼此相对而立互相注视,呆在一边围观的谢弄月却是突然觉得自己在此甚为多余。 还好没有站在这两人中间啊。 最后也只是这么的庆幸的想着。 “好呀。”柳云裳并没有沉默多久,她轻快的答应了下来,声音和语气也是愉快的,“但有一点我却是要说的——阿英,你难道不觉得十年太长了么?我家的弄月啊,可是再好不过的了。” “那可如何呢?”青年的眉眼之间浸染着笑意,他语气无奈,若是不看他的表情的话倒也还真的像是那么一回事。然而看到他神色的谢弄月只觉得完全入不了戏。“我可是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啊,云裳这般,可是要我改口?” 柳云裳道:“若是阿英想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呀。” “可我并不想。”叶英道,“既说了十年,那便是十年。” 柳云裳道:“你明知不准。” “这不是正好吗?”叶英笑望着她,说道,“按照我们从前的约定,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件事情。若是我输了,云裳可要好好想想要提什么要求了。” 柳云裳:“你这算是故意让着我么?” “岂敢。”叶英道,“云裳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去做。” “是不会故意去做吧。”嘴上仍不服软,却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若是阿英你输了,那见面之事,便要听我的。” 叶英道了一声好,又道:“云裳打算是在何时相见呢?” “弄月何时名扬天下,你我何时践约。”柳云裳说道。 于是这约定就这么的定下了。 事情的发展实在太快转折也有点多,一直到跟着柳云裳走进天泽楼中的时候谢弄月还在思考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柳云裳和叶英说话的时候全程神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思考问题。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两人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 “那便麻烦阿英了。” 她师尊正在说着这样的客套话。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 那个和她抢师尊注意力的人这样回答道。 没能听到前因只听了个后果的谢弄月有点遭逼的当着自家师尊的小尾巴,她这样子着实可爱,柳云裳没忍住逗了几句,小姑娘立时便可怜巴巴的认了错。 “你可知错在哪儿了?”柳云裳问她。 谢弄月道:“弟子不该不听您的话。” “这回答可真是粗陋。”柳云裳仿佛是不甚满意的样子,“弄月,你刚才……”话说了一半柳云裳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那张好看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来,谢弄月看在眼中,只觉得心中万分焦急,口中的解释更是急躁了几分。 “想好——然后再来和我说。” 柳云裳制止了弟子在急躁之下已经开始逻辑混乱前后不搭的解释,说道:“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然后改正。弄月,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 谢弄月想了好些时间,第二天认认真真的去认了错道了歉,才换得了师尊的一个笑靥和爱抚。 然后便是被加了不少量的训练菜单。 理由也很充足。 “乖,弄月你落下了好些天的训练了。好孩子可不能偷懒,落下的理当补起来——是不是?” ……我能说不吗? 被自家师尊拎着一把木剑教训的只剩下躺尸力气的谢弄月满心悲愤的想着。 但这也就是一时痛快的想想而已,喘了几口气以后谢弄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柳云裳站在树下看着小姑娘死命的绷着精神在太阳底下汗如雨下的挥剑,神色又是怜惜又是骄傲。 “云裳还真是严厉啊。”站在柳云裳身边的叶英说道。他难得没有在天泽楼外的那棵花树下抱剑观花感悟剑道,而是出了天泽楼。他很随大流的穿着藏剑特有的金色服饰,在这种阳光灿烂的时候便显得格外的耀眼夺目,简直能让人看花了眼。而当事人只是微垂着眼睑,柔声细语的同身边的挚友说着话。 叶英的感叹发自真心,柳云裳自然听得出来。她的视线依旧落在不远处正在努力挥剑的谢弄月身上,答道:“基础是最容不得偷懒的环节。你我二人,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是连这点辛苦都受不了,还求什么武学至理无上剑道!” “话虽如此,但云裳你……” “我如何了?” “无事。”叶英把话吞了下去,只道,“原不是说要出来看看藏剑风景的么,如今却是绕到了这里,云裳果然还是这般嘴硬心软。” 柳云裳道:“这话我倒是担不得,你可曾见我停了弄月的练习?” “这真是因为云裳心软。”叶英道,“你我皆知基础的重要性,此事绝不能停下。万丈高楼平地起,根基不稳,未来何以期?” 柳云裳侧过脸去看他,道:“阿英。” 叶英:“嗯?” “阿英你同我说。”柳云裳严肃着神色,语声沉肃着问他,“你近来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书?” 叶英:“……并未。” “既非如此,怎的突然说话这么好听?”柳云裳疑惑道,“从前阿英你可不会说这些话。”准确的说,是没本事把话说的这么动听。叶英虽惯来神色温和,却是个拒人千里的性子,平日里也是寡言少语的多。要说话的时候亦是言词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