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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一边注视着面前那人的身影。 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尉迟墨瘦了很多,黑色卫衣穿在身上有点显大,他的两只手缩在衣袖里,走路的时候两条手臂边摇边晃。章启程不禁轻笑了一声,那人还是初见时的那副孩子气模样。 走到小湖边的凉亭前,尉迟墨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过身对章启程说,“你这个时候学校里还有课吧,怎么突然跑到上海来了。” 尉迟墨的突然出声让章启程心下一惊,他看向对方俊逸的面庞怔怔出神,然后像被蛊惑似的,不受控制地开口道:“有事…” 尉迟墨笑着调侃道,“什么事比学习还重要。” “你。” 尉迟墨愣住,笑意瞬间凝固在嘴边。 章启程突然获得了坦白的勇气,他紧接着说道,“有关你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尉迟墨撇开视线,眼睛盯着脚下的一块小石子,“林逸哥和李慕书还好吗?” “……”章启程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逸哥现在在读博,毕业后要继承家里的产业。你和李慕书之后肯定也一样。我们到时候就要各奔东西了。话说明年就是我们合约到期的时候。时间过得真快…”尉迟墨低着脑袋喃喃自语道。 “如果小墨你不想解散,我愿意继续呆在乐队里发展…” 尉迟墨笑着说道,“缺了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完整的CHILDREN。” 章启程胸口发闷,“对你来说…我是CHILDREN的吉他手还是章启程?” 尉迟墨笑道:“你是我梦想的一部分。” 章启程呼吸沉重,眼眶发酸。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今天我不说出来,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勇气说出口了。尉迟墨,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喜欢,并且在将近四年的相处里,这种感情越来越浓烈。” 尉迟墨低垂着双眸,没有说话。 “尉迟墨,你,觉得我怎么样?”章启程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说出这句话。 时间仿佛像停止了一般,章启程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过要和谁交往。如果伤害到你了,我很抱歉。”尉迟墨轻声道。 章启程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丝笑容。 他喉咙莫名干涩,胸口泛出阵阵的疼:“抱歉。是我要跟你说抱歉。是我让你为难了。” 尉迟墨想张嘴说一些安慰对方的话,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尉迟墨很聪明,可是对于感情他一窍不通。 * 尉迟墨垂着脑袋怔怔出神,下一秒却被章启程拥在怀里。 章启程在他耳旁喃喃说道,“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吗?”语气带着nongnong的眷恋。 “你值得更好的。” 章启程苦笑了一声,“可是……我不在乎更好的,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抱歉……”尉迟墨苦恼地说道。 章启程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松开了对方,“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尉迟墨点头:“嗯。”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伯父伯母估计收拾好行李在等你了。”章启程说道。 尉迟墨朝对方挥了挥手,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呢?什么时候回去?” “我订了机票晚上就回北京。” 尉迟墨“嗯”了一声,“那你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 “嗯,再见。” 章启程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好半天才离开。 尉迟墨的母亲有点讶异地看到尉迟墨一人回到病房,她向门外看了看,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阿启呢?” “他学校有事,先回去了。”尉迟墨胡乱搪塞了一句。 “啊…那么忙还特地来上海看望你,大家对墨墨是真的好啊。墨墨,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尉迟墨笑道,“我哪里身在福中不知福。” “刚才明明一副不愿意见到阿启的模样。还说什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说这话的不是你?”女人凑到尉迟墨身旁调侃道。 尉迟墨憋了憋嘴,然后走到父亲旁边,说道,“爸,我们回去吧。” 女人笑着跟了上去,“还经不得人说…” 尉迟墨立刻炸毛,“啊啊啊够了,你还是亲妈吗?” 在和母亲一来一往的斗嘴中,尉迟墨暂且忘记了先前被告白的尴尬与无措。 三人和和乐乐地坐上了回家的计程车。 而另一边,顾钦言接到了一通电话。 “找到肇事者了。” “很好,接下来的事交给警察,你们先回去吧。” “好的。” ☆、一则番外 1983年11月,顾钦言出生于台湾高雄。 说起来,顾钦言的家族有些复杂,他的父亲早年一直跟着家里人在暗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可自从顾钦言的母亲怀孕之后,顾钦言的父亲开始为孩子的将来做打算,为了让自家孩子能够健康地成长,顾钦言的父亲决定金盆洗手,于是一家人搬到了台北生活。在台北,顾钦言的父亲开了一家画室,儿时的顾钦言常常去父亲的画室玩耍,正是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之下,顾钦言的艺术细胞得到很好地培养。 1994年,顾钦言升入初中学习。 初中时期,是少男少女春.心萌动的时候。顾钦言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11岁的顾钦言虽然在当时没有喜欢的对象,但是他清楚地明白他跟其他男孩子不同,他对女生没有兴趣。 每当听到身边的同学在谈论心仪的异性的时候,顾钦言心里总会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与不安。因为他知道,自己跟他们不一样。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让顾钦言觉得自己被孤立。他时时刻刻害怕自己不经意做出的举动会被其他人看穿,看穿自己与他人的不同。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 初二的那年夏天,那天本来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顾钦言在教室里写着作业,天花板上的电扇在“嘎吱嘎吱”地转动着,卷起一阵又一阵的热浪,顾钦言拿出纸巾擦拭脸上的汗珠,然后继续在草稿纸上运算着艰涩难懂的数学题。密密麻麻的公式看得他头晕眼花,炎热的酷暑让他更加心烦气躁。 这时一个男同学冲进了教室,大声叫嚷着:“高中部有女生跳.楼自.杀了!” 班级里立刻响起一阵喧哗,其他同学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有人问:“为什么自.杀啊?知道原因吗?” “高中学业压力是不是很大啊…” “不是不是!”那位男同学脸上带着莫名的兴奋。 “据说她喜欢女生哎。她跟班里另一个女生在交往,然后被那女生家里人知道了,那家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