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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一张荷叶遮着脸。 快到时抛了绳子,岸边有人拉着,这时吊桥已经放下来了,官员纷纷进庄,他们这边下了船后,齐力将东西从后门抬进庄子,拿出令牌检查过后,将东西运送到了管房。 忙完这一圈,天色已蒙蒙亮。 东殿这儿,沈嫣起的很早,昨夜睡的迟,夜里又不踏实,半梦半醒的,今早大宝在外面一叫她就醒了。 醒来后用膳,沈嫣看过管房那儿送来的册子,半个时辰后众人前来请安,白贵妃告假了。 说是身子不适。 方容华她们倒是很高兴,过去有机会来过避暑山庄一次,如今住在这儿,可比那时来的还要舒服,沈嫣吩咐了些十六那日宴会时的事,没多留她们,很快散了。 回到了屋中,沈嫣那莫名的情绪才露出来,看什么都不甚顺眼,茶不好喝,册子中记的数目不对,窗外的花太香了,冰盆子放太远,风不够大,嗯,这塌子也太大! 第59章 沈嫣还弄不清自己这莫名的情绪。 那厢西殿内, 告了假的白玉滢, 靠在塌上,脸色是真的不太好。 她不会像姜淑妃那样刻意装宠,皇上来过夜后非要做出一副腰酸背痛的样来, 她是真的不舒服,一夜没睡安稳,还着了凉,早上醒来时头疼欲裂,侍奉皇上早朝之后人就冷汗淋漓, 难受的很。 这样的状态去请安, 不是平白无故让人家瞧不对劲么。 夏堇走进屋子, 见娘娘还靠着, 细心替她拢了下盖在身上的毯子:“娘娘, 快正午了, 奴婢将燕窝羹给您端来可好。” 没什么胃口, 这么好的景致也赏不到眼里去, 心里揣着事,白玉滢半响才回应:“也罢。” 夏堇脸上一喜, 娘娘愿意吃就好:“奴婢这就给您去端来。” 夏堇走出屋子,就这时, 外头来了两个宫人, 其中一个拎着食盒低着头,说是皇上听闻娘娘身子不舒服,叫膳食房里备了吃的送过来。 昨天皇上是留在西殿的, 早上离开时心情也不错的样子,夏堇不疑有他,想从那宫人手中接过食盒:“有劳两位公公,交给我吧。” 那宫人没给,往上抬了抬头:“小的替jiejie送进去吧。” 看清了宫人的脸后,夏堇整个怔住了,险些要脱口而出:“大……”很快忍住了,神情里急闪过一抹惊慌,对他的到来很是不解。 就在这发怔的时候,宫人已经从她身旁绕过走进去了,另一名宫人则是留在了外面,在屋中守着的秋夕见有人闯进来,刚要呵斥,反应过来的夏堇追进屋子冲她使了个眼色,将门给关上了。 秋夕也发现了来人的身份,很是惊讶,大少爷怎么会穿成这幅样子过来。 白显诚放下食盒,抬起头时,瘦削了不少的脸上露着一抹阴沉,看向内屋,正要启步,夏堇拦住了他。 “大少爷,您这是偷偷入宫的。”夏堇一看这打扮就知道,要是从前头进来穿的也该是官服,再者,大少爷不是抱恙在家么,怎会出现在避暑山庄里的。 “大小姐在里面。”白显诚看了她一眼,“你还要在浪费时间多问几句。” “大少爷,这儿可是内院啊。”之前在围场狩猎时大少爷已经闯过一回了,这避暑山庄堪比宫中,要是让别人发现,娘娘的脸往哪儿搁,又将如何交代。 内屋中白玉滢听到了动静:“夏堇,出了什么事。” “娘娘,没什么事儿。”夏堇拉住了白显诚,低声道,“大少爷,您快走吧。” 夏堇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又不能真的嚷声说什么,一下便让白显诚挣扎了过去,再想拦时人已经到了内屋门口,来不及了。 白玉滢看着窗外,听到脚别过门槛的声音,转过头,原本就不佳的脸色一下白了几分,克制不住身子的颤抖,是要气疯了,看着走过来的白显诚:“你疯了是不是!” 白显诚说的也不客气:“父亲听了白显瑜那小子的话,让我抱病在家不得出门,我被关在家两个月,怎么不见你说一句话。” “你犯的是砍头的罪,要牵连白家上下陪着你一块儿死,我怎么替你说话,我又没有劝过你,你可有听我半句?”白玉滢看他穿成这幅样子,声音一下冷静了下来,“怎么,你今天是来向我讨说法的了。” “我知道你往家里送信不方便,家中如今也不便入宫看你,你可知道,父亲现在对白显瑜越来越信任了。”白显诚直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两个多月不见,他整个人显得越加阴沉,“我怀疑,围场的事他早就知情。” 他白显瑜早就知道他在安排这些事,偏要等到那天才说,来不及阻拦他,那就只能替他收拾“烂摊子”,这不就是在父亲面前彰显自己的本事,能够化险为夷,比他这嫡长子要做得好。 气归气,白玉滢对这个妾室所出的二哥一向没好感,这人太善于隐藏,挂着张笑脸,实际上却一点都不简单,比起直脾气的大哥,二哥才更精于谋略。 “他要给你下套,那也是你自己先挖的坑,你若没有那样的念头,他怎么拿这件事在父亲面前邀功。”白玉滢呵斥,“趁着没人发现,你赶快走!” “怎么,连你都觉得我不如他。”白显诚的脸色更不好了,眼底闪烁着阴霾,对之前祠堂里的事还耿耿于怀。 白玉滢深吸了一口气,心平气和道:“大哥,你闹够了没有,你真以为你做的这些事皇上会没有察觉,就在昨天,皇上才说要让你长期在家修养身子,不必再回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白显诚冷着神色:“他不会动白家。” “现在不动而已。”白玉滢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和大哥的膨胀欲变的如此之大,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这朝堂权势真能让人蒙蔽了不成,皇上就是皇上,哪能真成了傀儡,何况还有沈家卫家他们在。 “皇上是看出了父亲的把戏,知道你装病,也不会由着白家。”白玉滢缓着声,“大哥,你也不想想这一年多来皇上的所作所为,他是冷宫出身,可他姓纪。” 白显诚做事是冲动,可他还没蠢到听不懂的地步,但说到底,在宫里与皇上相处的是白玉滢不是他白显诚,从对围场遇袭一事的解决上看,白显诚想当然是觉得这个皇帝还是没什么值得忌惮。 “即使他姓纪,白家无过,他也不敢动。”白显诚有这样的自信,自是因为白家有这样的实力。 白玉滢看着他,语气冷了些:“像现在这样,大哥若是被人发现,父亲怎么保你?” 白显诚也不想入宫,他千方百计不就是为了告诫一下meimei:“我是要让你去劝劝父亲,别让白显瑜给蒙蔽了,你当他是好心的?他要有一天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