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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从虫洞里踏出来,他身上穿的是星际制裁局的白色制服,左手臂弯上有个菱形袖章,袖章笔走龙飞三个大字,制裁局,和仲裁员、高级仲裁者黑底银字的袖章不同,他的袖章是黑底金字,不仅透着公正的气息,更是有种煌煌大气,更加神圣。 与他特殊的袖章同绚烂的是他那头绚丽的银色长发。 “哥哥?”哥哥怎么来了!!! 他根本就没有联系哥哥!哥哥怎么会过来?是谁联系了哥哥? 凯恩突然想到某种可能,他的眼睛猛地看向被士兵围起来的仲裁员38号,仲裁员38号的视线和凯恩碰触了一下,立马低下头,摇了摇头,要说叛徒的话,他也是制裁局的叛徒! 他现在心里无比后悔……他这个仲裁员算是做到头了。 但比起这个,他心里更清楚,不能让凯恩死在这里,那个人根本不值得凯恩豁出全部,制裁局也不能再被拿来利用,在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的时候,仲裁员38号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地被斯卡兰图的士兵围起来,并且偷偷地给仲裁官发了秘密消息。 在看到迪卡莱朝凯恩举起枪时,他的心跳差点停止,如果不是仲裁官正好出现……看到西尔斯仲裁官出现,仲裁员38号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他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他犯错了,能被西尔斯仲裁官亲自打开通道关进星际仲裁局的囚牢。 “我这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了啊。”仲裁员38号忍不住自嘲了一声。 迪卡莱看到来人,扣动扳机的手指顿住。 “制裁局烂掉了吗?” 听到慕斯·迪卡莱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有些讽刺地声音,西尔斯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对不起,如果不是仲裁员38秘密汇报,我都没有发现斯卡兰图星球的投诉通道被动手脚了。” 西尔斯和慕斯·迪卡莱是在一次掠夺战中认识的,同样是高手,实力相近,一些观点看法也极为相近,甚至口味也相近,虽然只是短短聊过几次,甚至那次两个人还处于不同的阵营,但两个人彼此都有种高手遇高手,惺惺相惜的感觉。 西尔斯甚至邀请过慕斯·迪卡莱进入星际制裁局,然而被对方拒绝了,不过他还是特别注意了一下慕斯·迪卡莱居住的星球。 当时他还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会选择居住在一个一级序列的星球。 现在,他倒是有点庆幸当时他多注意了这么一下,要不然他也没办法在收到仲裁员38号的秘密汇报后找准星球坐标赶过来。 “那就是烂掉了?” 西尔斯被慕斯·迪卡里揶了一下,脸上除了露出苦笑还是苦笑,他没办法反驳,谁也想不到,制裁局会以这样的方式蒙上污点,千百年来所有前辈努力维护的公正,每一个仲裁人克己守礼,兢兢业业,小心翼翼,不曾犯过原则性的错误……没想到,第一个犯的人是出自仲裁人血统的高级仲裁者,更没想到这个人是他的弟弟,亲弟弟,还能说什么呢? 西尔斯生来骄傲,但今天面对慕斯·迪卡莱是真的很羞愧。 英俊的脸庞满脸羞红,他瞥了一眼状况差到极点的凯恩,再看到他扯裂的制裁局袖章,顿时有种怒其不争的气恼,喜欢一个人到连自己的人格都不要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西尔斯心里想着,但到底说不出狠话。 “我可以封死凯恩身上那条连接制裁局囚牢的通道,收回凯恩仲裁者的权利,等待他的是高级仲裁庭的审问和制裁局的囚牢,凯恩不可能再有机会放出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 “每个月开始的第一个星期,我可以带你进入制裁局的囚牢搜寻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 西尔斯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确实这种处理,比他一枪结果了凯恩更有利。 迪卡莱看了一眼凯恩,见对方已经快陷入昏厥,再不救治很快就要死了。 “你可以带他离开,但下次再让我遇上他,我不会再留手。” 西尔斯点头,“谢谢。”顿了一下,西尔斯补充说道,“处理完这件事情,我会再过来。” 迪卡莱不置可否,他冷淡地转身。 两个人曾经始于高手间惺惺相惜的情谊,已经在今天有了裂痕,有一个凯恩存在,迪卡莱都不可能再像从前对待朋友一样毫无芥蒂地对待西尔斯。 西尔斯内心扼腕,更有着愧疚。 他看到迪卡莱让士兵将仲裁员38号放了回来,仲裁员38号默默地抱起凯恩,西尔斯划开一个虫洞,而后朝着兰图要塞的所有人欠身行了一礼,这才带着仲裁员38号和奄奄一息的凯恩离开。 第二十八章 回归 穆粒死了,仲裁官西尔斯出现, 从某种意义上说斯卡兰图胜利了。 但布维坦为了救小容易而死, 真正的幕后凶手神秘面具人——穆青逃了, 这种胜利对慕斯·迪卡莱有些惨烈, 有些悲伤。 这个星际无时无刻都在发生悲伤的故事, 有一些与你有关,有一些强行与你有关。 对于兰图要塞的所有人来说, 这一天是将军经历悲伤的一天,风不喧嚣,有烈日当空。 天气很平常的一天。 然而这一天他们是没办法忘记的。 ——是过了许多年仍然会记忆鲜明的一天。 他们不知道将军将他的爷爷带去哪里,总之他们的将军划开一个虫洞, 抱着他爷爷的尸体离开, 再出现时只有将军一个人。 迪卡莱抱着布维坦的尸体,站在一处破旧的茅草屋前, 茅草屋后面是峭壁,前面是悬崖, 悬崖下面是深渊, 耳边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茅草屋前的躺椅空了, 随着风摇摇摆动。 “慕斯,假如有一天爷爷死了,不要土葬, 不要水葬,不要火葬,像我这样可爱的老头, 一定是葬在风里的,你把我从这个悬崖上扔下去,我随着风一点点分解,我要死得浪漫一点。” “不,你只会摔成rou酱。” “胡说!你奶奶怎么会摔成rou酱,她就是随着风一点点分解的!你奶奶说的绝对不会有错!我不管,总之,我要是死了,你也把我的尸体从这悬崖上扔下去!你敢把我和你奶奶分开,我就不认你这个孙子!” “……”记忆里是他在爷爷软磨硬泡下答应了。 …… 记忆到这里化成了风。 迪卡莱抱着布维坦的尸体走到悬崖边,他深吸了几口气,缓缓松开了双手。 随着布维坦坠落悬崖的还有迪卡莱身上穿着的披肩军大衣。 很快看不见布维坦的身影。 迪卡莱被灌了一耳朵的风。 没有隆重的葬礼,埋葬一个人可以简单至斯。 淡淡地扫过茅草屋,扫过躺椅,迪卡莱顿了一下,而后右手划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