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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呈着鲜红钢笔水的小瓶已经摔成一地碎片,那不详的液体已经溶入了地面。 “……” 林临和薛素面面相觑,两看两无语。 …… 好,尴尬。 “极昼……”林临在心中无力地向自己唯一的金手指求救。 “自作孽,不可活。”极昼依旧是之前的优美男声,似乎含着一丝幸灾乐祸和些许无奈,好像……还忍着笑? 这是!笑的!时候!吗! “这个情节……怎么好像跟我看过的一部恐怖有点像,” 薛素迟疑了一下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也是要用钢笔但没有水……什么的。” 林临顿时眼睛亮亮的,如同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望着薛素。 “我记得是,那里面的主人公找到了一个瓶子,用刀把自己割伤,把血灌进去了,然后用钢笔注的血水……” 薛素努力回想,看到林临的目光越来越惊悚。 ……不要这么拼吧。 “就这么做吧,好像只能这么做了……但是咱们好像什么工具都没有啊。” 事到如今,不放血好像也不能闯过这关了。说起来还是自己把世界好心给的道具用来敲舍友了…… 这可真是有点棘手。 薛素也有点抓耳挠腮,四处张望,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从那堆小瓶子的碎片中找到了凹进去部分的瓶底放上了桌子。 “拿这个对付对付吧。” 但是刀呢……? 林临猛地想起了之前薛素手中拿的原本是于昊然的刀子,现在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到角落里。 …… 原来舍友是来千里送助攻的。 “这些就都齐全了吧。” 薛素再把角落里的刀子捡起来,随手把上面的血在自己的衣服上抹干净了,大概是又想起之前自己拿它捅死一个活人……不,活鬼的事,也是打了个寒噤。 她刚刚把刀子放上桌子,却见林临已经动作麻利地卷起袖子,拿起刀子向自己光裸的胳膊一划,那苍白的皮肤立刻开了道口子,血液从伤口中涌出…… 白得吓人的皮肤映着鲜红的色彩,异常刺眼。 “喂!” 薛素被这麻利的动作吓得一愣,看着林临因为疼痛有些皱起眉,漆黑一片的眼睛却没什么情绪流露。 “你,你也太……” “怎么了?” 林临疑惑地抬起头看她,那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好像她才是那个奇怪的人似的。 “……” 大概是自己的三观已经和这个世界脱节了吧。 薛素的问题卡在喉咙,还是默默咽了下去,看着放着血还一脸理所应当没有半分不适的少年,总感觉有种奇怪的感觉。 林临割得稍微有点狠,血液很快就注入了不算多高的瓶底,薛素赶紧上前将钢笔打上血水。 “可以了,坐下来吧。” 林临把房间里破破烂烂的两把小椅子拿过来,试了试不会一坐下就摔倒在那,就放心地放下了。 他催促着薛素,与她两只手交握。 “……” 薛素看着他还在向外冒血的胳膊,又看了看本人仿佛根本不在意的表情,还是把“要不要处理一下”这个问题噎了回去。 “话说,怎么送走?”薛素局促不安地握着他的手,林临只感觉自己的手心都被她握出了汗。 “好像还得先请过来……”林临也有点迟疑,毕竟自己只是有看过的记忆,却没有经历。 但是要送走,果然是先得把那家伙请过来才对吧 。 薛素一下子屏住呼吸,似乎都不敢说话了似的。 林临也不知道怎么把那只之前没送走的笔仙重新请回来,也不知道再请一次能不能还是请到之前那只——再来一只新的事情就难办了。 总之他先根据记忆中的求笔仙方法慢慢念起那句之前把他逗笑过的中二咒语,还没念完,只听对面的薛素“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噗噗……抱歉抱歉,我出戏了。你继续,你继续哈。” 薛素吭吭地笑了两声,把脸都憋红了,这才勉强露出一副认真脸盯着眼前的笔。 林临:“……” 林临刚刚就感觉,如果用钢笔画圈肯定不如其他笔那么方便,果然挺不顺手。 纸下面没垫什么,钢笔的笔尖差点戳破了纸,发出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喀喇”的摩擦声音。 灰尘满天飞的小屋子里静的只有这声音与林临慢悠悠的声音缠绕着。 冷静……冷静…… 马上就会请来的……马上…… 林临表面没什么情绪外露,实际上心脏已经绷得紧紧的,还没自我安慰完,忽然听到门外有什么熟悉的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路声伴随着滴滴答答的液体拍打地面的声音—— 林临嘴里的话骤然停下来,睁大眼睛看向小屋子的门,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天!啦!噜! 这是要继续进行追逐战的意思吗……可是他的手却被薛素握得很紧,他看过去,薛素咬了咬牙看起来是要他继续。 林临强迫自己忽视那越来越近的让人心寒的走路声,感觉嗓子越来越干涩,让他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那句已经烂熟于心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手中的笔忽然莫名震了震,有反应了……! “这……这是来了吗?”薛素愣了愣,手抓得更紧了,林临感觉自己的手都被她抓红了。 林临咬了咬牙,趁着门外的家伙还有一段距离,用最快的语速问出来了现在自己能竭尽脑力想出来的唯一问题, “之前的‘我爱你’……是你吗?” 这么一问自己也有点奇怪。 从那个Thade的房间中的笔记上发现的东西也是……一开始还以为是阿曼萨德给谁的告白,不过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手机上呢? ……总不可能是对他说的吧。 薛素并不知道笔记的事,只是单纯以为他在问手机上出现字的原因。 “快……快点啊!那东西越来越近了!” 林临心中也在着急上火地催促那只大概是阿曼萨德女友的笔仙快点动作。 自己的身体不仅在痛,连刚刚没什么感觉的心脏也突然一扎一扎地痛起来,林临一咬牙,想起之前的什么“永久”惩罚,额上流下一滴冷汗。 钢笔依旧不急不缓地慢慢向那个“否”字绕过去,慢腾腾地在上面画起圈。 ……不是她…… 总算磨过了一个问题,林临连忙口齿清晰地念完最后的咒语, “笔仙笔仙,我们的问题问完了,请你走吧!” 快走吧!憋回来了! 咒语念完的那一刻,外面走路的声音也正好停在了门外,并开始“砰砰”地大力扑打起了门。 ……哦凑。 笔开始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