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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手又攥住了她的脖子,攥的她差点昏过去。 就听那哑哑的声音厉声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姑娘的名字?谁派你来的!” 从善呼吸不上来,听那女人急声道:“云隐你放开她!放开……” 那叫云隐的却不松手,也急道:“姑娘她定是派来害你的!”抬手在从善脖子后一敲。 从善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 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熟悉又遥远—— 她在月亮亮堂堂的夜里,看到那山涧上乱草丛中的一只断手,小小的,手背上有一圈浅浅的牙印。 她认出来了,那是从郁的手,昨天她和从郁吵架了,从郁总是唠唠叨叨的教育她,她被气狠了就咬了从郁一口,就咬在手背上。 如今那只手被丢在草丛里,满是鲜血。 她往草丛伸出去看,看到了从郁的头,从脖子被斩断,切口还连着血rou模糊的皮rou,皮rou下连着他没有四肢的身体…… 血腥味浓郁的她发抖,从郁就睁着一双眼睛,不看她,看着天,那眼睛充血,满是惊恐。 她想,他死前一定疼极了,怕极了…… 有人一把推开她,扑了过去,是她的母亲。 母亲像是疯了一样扑过去抱着从郁的脑袋崩溃的痛哭,她哭的大声极了,父亲过来僵在那里一步也不敢上前。 她坐在草丛里不敢动,不敢哭,她听着母亲歇斯底里的放声哭着,一声一声叫从郁的名字。 她想上前去扶母亲,却在碰到母亲的一瞬间被狠狠推开,母亲抱着从郁的脑袋扭过头来看她,满脸的泪水,眼睛里满是恨意,“都是你!” 母亲瞪着她,那眼神恨不能掐死她一般,厉声道:“都是你害死了从郁!你为什么要跑到山上来!你为什么就不肯听话!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她跌坐在乱石中不知所措,她一张口就哭了,她说:“对不起……娘对不起……”她想去拉母亲的手,但母亲恶狠狠的让她滚。 她去拉父亲的手,哭的不能自已,“对不起,对不起爹……我不想害死从郁,我……”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她很害怕,从郁死了,从郁因为她死了,她是罪人,她在昨天还跟他吵架…… 她想起从郁拦住马贼,拼了命的对她喊:“快跑从善!从善快跑!不要回头!快跑……” 她害死了这世上最爱她的从郁。 她的错,是她的错。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在梦里,可是她醒不过来,她梦到自己跪在从郁的屋子外哭,她不敢进去,因为母亲在里面,她抱着从郁的衣服在哭,哭昏过去几次,她不让从善进去,从善就跪在门外哭。 她难受极了,她害死了大家都爱的从郁,没有人理她,没有人跟她说一句话。 父亲忙着调查凶手抓马贼,下人们忙忙碌碌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她是个罪人。 那天夜里打起了雷,电闪雷鸣的仿佛要将她劈死一般。 父亲急急忙忙的回来坐在书房里和林大人在谈话。 她想知道那害死从郁的马贼有没有抓到,就偷偷的溜到窗下,蹲在花丛里偷听。 她听到了林大人说,那伙马贼买通了温江雪,被温江雪担保放出了大牢。 她听到父亲推翻了桌子破口大骂。 林大人信誓旦旦的保证,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一个枉法之人,他定会和温江雪抗衡到底,只是如今圣上病重,朝中动荡,希望她父亲先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她那时不懂这句话,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比为从郁报仇更大的事情了。 可那之后父亲竟然当真不再提这件事。 母亲还是那样关在从郁的房中哭,哭的一病不起,没过几天母亲就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为的是陈楚玉。 她在门外听着母亲发疯一样骂父亲,骂他没用,骂他没良心,从郁惨死他要她忍耐,要她大局为重,如今为了个贱|人生的私生子竟变卖家中产业,送他远渡重洋。 父亲只是沉默着任由她打骂,说着他有苦衷,以后她自会明白。 那时她听不懂,以至于后来她被送到静心庵没多久,听闻母亲的死讯她恨透了父亲和那私生子陈楚玉,也恨透了自己。 是她的错,她让母亲失去了她最爱的儿子,令她一病不起。 她哭的发抖,明明只是在做梦,但她难过的睁不开眼,醒不来…… 她梦到她坐在马车之中等在大理寺外。 林律从车前路过,她急切的叫了一声:“林大人。” 林律就在那月色下回过头来,面目忽然模糊,扭曲,他张嘴说了什么,从善听不清,便急的挑开车帘,那张扭曲的脸就突然探在眼前,生生的撕裂,变成了温江雪的脸,伸手抓住她的脖子,一字字的道:“陈从善,无数个这样的雨夜我都在想你,想抓到你之后怎样折磨你,才不辜负我这几年的痛苦!” 她浑身一凛,猛地醒了过来。 这无尽的黑夜里,她剧烈的喘息着,如同溺水之人好不容易得救一般,下一秒就会死掉。 她满脸的泪水和冷汗,她看到窗外一轮弯月隐在阴云里。 她被绑着双手双脚,丢在一间……杂乱的废屋里,黑极了,她什么都看不清,手脚疼的厉害,她轻轻一动就疼的冒汗,闷哼一声倒在冰冷的地上,却压住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那‘东西’猛地一缩,吓的从善一激灵就挣扎着起身滚到一边。 却听到一个声音,“别怕别怕,我……我不是鬼,我是活人。” 从善缩到墙角,一身的冷汗,就看到不远处有一团白乎乎的‘东西’靠着墙看她,只有一双眼睛发光。 “你压到我的腿了我才动……”那‘东西’有些委屈的道,“你哭了好一会儿,我都忍着没叫醒你。” 从善适应了光线才看清那团‘东西’是个人,胖乎乎的男人,样貌看不清,只看出来又白又胖。 “你是谁?”从善喘|出一口气,被折断的右手发麻难受,“这里是?” “你也是被那个怪物抓来的吧?”那胖子问她,“这里是他用来关我们的屋子,我是……” 那胖子还没说完,就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忙闭了嘴,缩在墙角。 从善一抬头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