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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你还没被爱百鬼附体是为什么?” 九生发愣的看他,这护着她的白光……是五爷? “我说了,柳眉山没有死,是他自己不想活。”长风道:“他若是回到身体里活回去,不出一日你就会被百鬼附体,归寒的母亲当初和你一样,天生脏眼破了杀戒,之后被百鬼附体,痛苦不堪,是归寒亲手解脱了她。” 他又重重叹息,“你还要救他吗?” 九生不知在看哪里,忽然愣怔的抬头看他,“救。”她又道:“我被百鬼附体之后你能杀了我吗?” 长风看定她,半天点了点头。 “那就救他吧。”九生松出一口气道:“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杀了我。” 长风蹙了眉,问她,“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心愿吗…… 九生想了想道:“我能不能最后用我的命来换一个人的命?” “谁?” “纪慧心。”九生道:“闻人越希望我离开,我如今死了他永绝后患,能不能换纪慧心一条命?放她出去,以后再不要为难她。” 长风眉头更紧,“只这一个心愿了吗?” 九生躺在山石上,笑了笑,抹了满脸的泪水,手指又疼的皱眉,“死之前可以许这么多愿望吗?”她低了低眼睛道:“不要告诉嵬度我死了,只说我是被世外高人救了,离开了,让他不要难过。” 长风看着她看着她,又是叹了一口气,一甩袖子坐在她面前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九生一愣。 他道:“你本性不坏,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救你一命,但你一定要跟我走。” 九生问他,“那柳眉山……” “他也会没事,你也会没事。”长风讲的轻巧,却紧紧蹙着眉,“只要你愿意。”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小葫芦,“这里面是宋芳州的魇。” “你收了这魇,那宋芳州……” “归寒在照顾他。”长风道:“每个人都该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苦难。” 他嘴巴一开一合的说着什么,九生脑子发昏,眼睛发疼,趴在地上听不太仔细,只听他问:“你愿意让我把这魇放进你的身体里吗?” 她没太听明白。 长风又说了一遍,“将这魇放进你的身体里,让他替你承担那些‘恶’,作恶是他,恶果也由他承担,他没有身体,百鬼不能怎么样他,应该只能sao扰他。” “让他替我承担?”九生慢慢明白过来,“那我会……像宋芳州一样?” “是。”长风道:“他替你承担恶果,你就要承担他,所以你要跟我走,我会看着你。” 九生盯着那小葫芦,“我也会忘掉一些事一些人?” 长风点了点头,“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作恶的,有关的人和事。” 九生想,她这一生里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作恶的,还剩下什么?苏府是她的恶,柳眉山算不算是她的恶?嵬度呢? 她竟想不起来她愉快的人和事。 “你愿不愿意?”长风问她,“反正你也想死了,你也不开心,忘掉了或许就真的开心了。” “是吗?”九生看高高的残阳,问他,“你为什么突然要救我?我死了对你对闻人越不是一件好事吗?” 长风摇了摇那小葫芦,“其实你死还是活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我明日就会离京回我那山中去了,京城如何与我无关,我想救你一是因为你非大恶之人,我不爱以杀止杀。二是因为……”他看着九生的眼睛道:“我一直想试一试脏眼是否有可破解之法,所以特意留下了这只魇。” 九生慢慢笑了,“所以你并不清楚魇放进我身体里后能不能救我?” 长风也笑了,“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万一行了呢?这可是一件造福后世的大功德,你也没有吃亏,就算不行你也是一死,只不过晚死几天而已。” “是啊。”九生累极的躺在山石上,身下冰冷冷的溪水冻的她下身发僵,“反正都是死。” “那你愿意吗?”他又问。 九生问他,“我会忘记多少事?会忘记柳眉山和嵬度吗?” 长风想了想,“应该会,你是为救柳眉山杀的人,嵬度又在一旁,你大概会一起忘记。”又道:“你就算记得又如何?你还想继续拖累柳眉山护着你,不能复生?还是期盼嵬度重新回到你身边?” 他说:“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嵬度三日后就会迎娶赵静姝。他不可能再留你在身边了,他肯闻人越也不会肯。” 那残阳美极,半壁的天空染得通红。 她的大傻子要成亲了,她曾经想过嵬度将来会娶什么样的新娘子,她会亲自为他准备喜服,cao持婚礼,看着他牵着他的新娘拜天拜地,她会哭,会让新娘子好好照顾这个大傻子。 她在入京时还曾想买一套小宅子给嵬度娶媳妇。 如今,她的大傻子就要成亲了,却是这样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告诉的她。 三日……他有那么多机会告诉她,却到最后都没有告诉她。 长风说:“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你一个人守着回忆不肯撒手,何苦呢?” 九生看着那残阳,趴在青石上笑了又笑,何苦呢,这世间怕是只有她一人舍不得这份记忆了吧。 “怎么样?”长风再问她一次。 ☆、第八十一章 八十一 嵬度带人在山崖之下找了整整两日,只找到了一滩干在山石上的血迹和九生带的白玉簪,再没有一丝她的痕迹。 在那日大雪的夜里他又独自来这山涧之中,在被细雪一点点覆盖的血迹前站了许久,直到赵静姝在身后冷的藏不住,冒出头来跟他说,“她或许被人救了,自己离开了,暂时昏迷着才无法来见你,你别着急,说不定过几日她好了就回来了。” 嵬度不理她,她便过去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心道:“你别太难过,等忙过了这几日,我求姐夫派人在这附近都找找,肯定能找到。” 嵬度不知在想什么,紧蹙着眉头,两日来没合过眼,下颚冒出青青的胡渣,仿佛一夜催沧桑,这两日他几乎没有和人讲过话。 他沉默寡言的让赵静姝担心,她倒是宁愿嵬度发火发怒,甚至不和她成亲,也好过如今他什么都压在心里,不言不语,毫无生气,像个活死人。 “嵬度……”赵静姝不敢劝狠了,只道:“你跟我说句话啊,九生一定没有事,说不定她躲在哪里疗伤,等明日我们的事办完了,我就陪你再来找,这附近,京城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