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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 痛苦地后扬着头,腥甜的血液呛在喉管处,郑昙骤然咳了起来,她轻轻抓住了郑樾的手:“阿樾,我有一件事要……要交待你。” “皇姐。”郑樾反握着她的手,悔痛地道,“都怪我,应该检查一下食物的。” 郑昙摇了摇头,她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应该是有人放毒,这毒……这毒可能查不出来,你不要伤心,允王府……我的床边有本医术,我找到了让你长命百岁的方子了……” 郑樾沉痛地落下泪来,却说不出话。 很快,太医感到,郑樾忙抓着郑昙的手腕伸过去:“快看看。” 太医不敢怠慢,只看了眼郑昙青色的嘴唇,将手搭在了郑昙的手腕上,皱着眉,很快低下头,跪在了地上,道:“皇上,长公主……中毒已深,微臣无能为力。” 郑樾大骇,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一步:“换别的人来。” 可是郑昙有些等不到别的人来了,她朝着郑樾无力地抬起头。她还想告诉他,要小心身边人,但是喉咙里一阵刺痛,身子乏力,浑身发冷,只渐渐闭了眼。 意识最后一刻,却只记起初见唐隶之时,他着一身黑色的骑装,眉目深邃,视线望过来,是灼热的火焰。 “公主,在下唐隶。”他第一句是这样子的吧? 她再没有力气去想了,放纵自己的意识沉入深渊。 隆庆三年,长嘉公主薨。 第二日,安庆帝宣旨厚葬长嘉公主。即便当朝法律规定,公主出嫁后不得葬入皇陵,但安庆帝力排众议,特许其遗体入住其中。 六月的帝都,不知看在谁的眼中,皆是茫茫一片。 三个月后,允王府里的柳氏再度被诊出有孕。 日子悠悠地再过了半年,柳氏早产,诞下一位男婴,王府中一片喜悦,将军为子取名为岳,取高山仰止之势。 将军嫡子的百日宴,不巧,半夜府里生了场大火,一直到凌晨才熄灭。 那天夜中火光燃燃,烧掉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物事。据说那一天,有人在火焰之中看到了已逝的长嘉公主的魂魄,当然,也只是传言罢了。 红盖头,艳丽的吉服,婚房中烛火摇曳。 郑昙本不是做作拘礼的官家女子,可穿着这一身坐在床沿,她的心却难得跳得飞快,只是面上实在难有表情。 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一双深红色的银边靴入了眼,屏息之间,她头上的盖头已经被挑开。 那双墨黑的眼睛望着她,嘴角轻轻勾出了一个清浅的笑,衬得他原本淡漠的眉眼温和起来。 再然后,郑昙醒了过来。她呆愣地望着屋顶,看了半晌,脖子微动,环顾四周。 这还是在她二十岁之前的长安宫中。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第2章 又一春 “翠柳。”她开口一唤,发现嗓子因为这半觉有些沙哑。 翠柳揭开帷帐:“公主,怎么醒了?” “没睡熟,帮我倒一杯水。” 温水入口,嗓子处的干疼才慢慢压了下去,没了睡意,郑昙起身出了门,走到院子里,也没让翠柳跟着。 刚下过雨的夜晚有些湿冷,将假山石上的水稍稍撩了下,她径直靠坐了上去。 弯月如钩,寒风徐徐而来。抬头望到脖颈微僵,郑予昙才动了动身子。 “公主,小心着凉。”翠柳还是不放心,已经追了出来,将外衣披在她身上,却听到了一阵窸窣声响起。 “是谁?”翠柳叫道。 猫叫声传来,郑昙笑了笑:“怎么突然这么警惕?怪吓人的。” 翠柳有些懊恼:“公主也知道,我这性子已经是难以改了,容易一惊一乍。” 她随口一说,可郑昙听着,喉咙有些梗塞,到底是历经了一场劫难,被毒物入侵浑身冰凉的感觉仍然记忆尤深。她想不通,究竟是谁想要迫害郑樾或者阮黎。只要一想到身边有人如此险恶,她便惴惴不安。 猛然忆起唐隶冷峻的脸,郑昙微微低下头,借着因冷风而翻飞的树叶遮住自己的脸,低下头说:“回去吧。” 她知道,明天就是圣旨颁下的那一日。只是这次,她不会再选择那条路走。 “唐隶征讨夷族数年,功绩卓然,特许其尚长嘉公主。”只此一句,郑昙心中记得一字不差。 她那时抬眼望向宣旨的队伍走下长安宫的台阶,天际朝霞如血,晕染一片。前世她看到的是热烈的欢喜,而此时她却感到了一股悲凉。 “皇姐为何不愿嫁?”郑樾听完郑昙前来安仁宫说的话,心生疑惑。 他的皇姐虽然貌美但是面色极冷,小德子有时候将宫里宫外的议论说给他听,说郑昙有个别号“冷昙花”。她笑的时候太少,如昙花一现,恰恰与名字相应,因此得了这样的称呼。 但相依为命数十年,郑樾知晓,他皇姐的心上人就是那前日里刚刚回京的唐隶,对郑昙身边的人旁敲侧推后也估摸着确实如此。至于这从何而来的情缘,他不知道,但那日设宴,他亲眼望见郑昙看到延期而至的唐将军时,脸上有种不自然的悦色。 唐隶的才能样貌皆是一等一的。他私下又派人去调查,回复一律都显示唐隶此人一向难有错处,为人也淡然。加之辅佐他登基后一直在外保家卫国,郑樾对于这个准姐夫没有任何异议。 因此,他才驳了左丞相的折子,那老家伙看中了唐隶,火急火燎地上奏想将女儿嫁给那位。 可是郑昙如今却求他收回旨意,且不说这圣旨已下,难道是他之前会错了意? 郑昙垂下眼脸,道:“阿樾,我并没有嫁给他的想法,你知道的,我定要嫁给一个自己中意的人。” 还要嫁中意她的人。对方的心意不能强求,可她前世就是强求了,才落得了那般下场。 “唔,”郑樾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然后苦笑了下,“圣旨都写好了,只好收回来了。” 郑昙歉意地望了他一眼,郑樾却又兀自笑起来,“没事,朕会解决的,皇姐累了吗?” 望了窗外的日色,郑昙知晓有佳人要来了。她笑了笑,识时务地站了起来:“是啊,有些犯困,就先回去了。” “皇姐慢走。” 出了宫门,郑昙长舒了一口气。 “公主,回宫吗?” “嗯。” 第二日,郑樾在上朝时点名左丞相与唐隶,皇上想要赐婚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