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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爷耐着性子哄着,却被袁氏拳打脚踢的赶了出来。 秦老爷又气又恼,只喘着粗气气的在厅子里来回直踱步,听到屋子里传来苏氏的低低哭声,顿时又急又忧,面上又是满心无奈,只忍不住叹了一声又一声。 一时,好似老了好几岁似的。 却说这会儿秦玉楼愣愣的立在屋子外。 好半晌这才回过神来。 方才秦老爷与袁氏二人激烈争论不休,虽话语断断续续的,秦玉楼只听了半耳,虽仍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似乎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有些惊讶,有些意外,但或许心中早早便有预感,也不至于太过惊慌失措。 只从未想过,她的亲事竟会这般一波三折? 母亲这一阵心事重重,父亲这一阵愧疚连连,原来皆是因着此事。 侯府戚家?缘何从未听说过。 其实,平心而论,在秦玉楼心目中,她对自己的亲事并不十分上心,这一来,有袁氏料理着,袁氏定会替她精心挑选的。 这二来么,这无论选谁,横竖皆是素不相识之人,便是相识,也并未相熟相知,所以,在她的认知里,无论选谁,横竖都一样,横竖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秦玉楼此人,其实说贤惠也贤惠,说明理也明理,说知心也知心,她自幼在蜜罐中长大,性子无任何缺陷,既未对生活不满,也未对这个世界嫉恶如仇。 且无论是对父母、家室、还是现如今的生活她真心十足满意。 从未感受过一点糟心之处。 若说非得觉得哪处糟心,便觉得这夏天着实热得糟心吧,若是非得觉得自个有什么缺点,便觉得许是自个被娇养过了,人被养的过于懒散了些吧。 她觉得自个的性子很随性,与人也能够友好相处,譬如玉瑶的骄纵闹腾她能接受,玉莲的斤斤计较她也能理解。 便是连玉卿那样冷淡的性子,虽不能交好,但也能相安无事。 是以,秦玉楼始终觉得自己无论嫁到了哪儿,无论与谁,她应当皆是能够与之友好相处的。 无论嫁给谁,应当都没有问题。 唯独。 只盼着能够离父母近点才好。 这般想着,不由又往那屋子里瞧了一眼,秦玉楼并未曾进来。 整个院子所有人因着这二人吵架,变得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下。 秦玉楼倒还算淡然,只拉着知椿好生叮嘱了一番,想了下,先去了一趟老夫人的茗安院。 老夫人倒完全不惊讶她的到来,似乎已经在等着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稍晚! 第25章 老夫人早已经不问世事多年, 但只是不管事儿, 并不代表不关心人。 老夫人待府中几位姑娘基本一视同仁,只因秦玉楼乃是长房嫡女, 乃是孙子辈的第一人, 老夫人自然更加偏爱些。 然那大房妾氏筱姨娘原是老夫人跟前贴身伺候的, 是以, 这筱姨娘同二姑娘秦玉卿与老夫人情分自然不同。 且秦玉卿性子清冷, 与府中各房关系亦是有些冷淡, 唯时常前往那茗安院与老夫人作陪,是以,老夫人待这秦玉卿亦是十分疼爱。 秦玉楼因着性子有些慵懒,来老夫人院子不如秦玉卿来的勤, 但她性情好,虽为长房嫡女,但时常笑眯眯的,从不摆花架子, 茗安院里的婆子丫鬟都是由衷的敬重和喜欢她。 以至于每每去了, 那茗安院总是欢声笑语, 热热闹闹的。 只这一回, 满府皆知方才大房那二位正闹得不可开交,秦玉楼这会儿来茗安院,只当是有要紧事儿,众人并不敢造次。 秦玉楼进去后,屋子里的丫鬟们也都有眼力劲儿的退了出来。 老夫人原本闭着眼, 见她进来,只嗖地一下睁开了眼,微微眯着适应了会儿,适才看向秦玉楼,目光在她面上打量一二,见她一脸平静淡然的模样,老夫人心中略微放心。 这才懒洋洋的道着:“你的那对好父母,临老了临老了还不知收敛,尽闹出这类笑话···” 秦玉楼熟练的爬上软榻,坐在老夫人对面,知道是指秦老爷夫妇吵架闹得人尽皆知的事儿,秦玉楼只幽幽道着:“横竖是您生的,您做主娶进门的,便是丢脸,也是丢您的脸···” 老夫人闻言瞪了秦玉楼一眼,少顷,只学着她的神色,亦是幽幽说着:“说的好像不丢你的脸似的···” 秦玉楼微噎。 还别说,这一次,还真是丢她的脸,毕竟她才是闹出那笑话的缘由,她可谓是丢人丢大发了。 祖孙二人照常各自吐槽吐槽自个的儿媳、儿媳或父亲、母亲,最后,二人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那皱眉,叹气的神色竟如出一撤。 想来如这般吐吐苦水儿,并非第一次呢。 末了,老夫人这才正襟危坐,看向秦玉楼,这才状似不经意的问着:“都已经知道呢?” 秦玉楼自然知道老夫人指的是何事,见她点名正题,秦玉楼只一脸无奈道:“嗯,听到点儿呢,也猜到点儿呢···” “哦?”老夫人挑眉,竟在笑着:“说来听听?” 秦玉楼只双手撑着下巴,想了片刻,挑眉道着:“左不过是突然冒出了个推拒不得的亲事,对方远在千里之外,门第过高,而咱们那位秦太太自是不舍不忍,且原先又早已替她女儿相看好了一门亲事,自是轻易不会同意,而那位秦老爷也是颇为无奈,既是推拒不得,唯有应下那门亲事,为了两全之策,便又建议着将原先相看好的那家亲事说给另外一个女儿,这不,二人意见相左,便闹了起来呢···” 老夫人听了秦玉楼话中的打趣倒是笑了笑,笑过后倒是有些赞赏的看着秦玉楼,道着:“嗯,**不离十了···” 说着,话语顿了顿,眼睛只往窗子外头瞧了一眼,许是外头光线较强,刺得那眼都睁不开了,老夫人微微眯着. 再一次转过头来时,似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这才看着秦玉楼,道:“你母亲素来是个犟的,轻易不会服软,尤其是有关你的事儿,那势必会咬得紧紧的,是绝对不会让步的,而你父亲呢,这么说罢,旁的事儿都还算拎得清,只一旦与你的那个娘轴上了,那便只有服软的份,哎,这桩事儿毕竟事关重大,干系到你们两姐妹的终身大事不说,往后许是还牵扯着咱们秦家的将来,所以,势必得好好考虑周全···” 老夫人说到这里,抬眼看向秦玉楼的眼色不由柔和些了,只悠悠道着:“你打小便是个有见地的,且这毕竟是与你切身相关的事儿,楼儿,你与祖母说说你的想法如何···” 秦玉楼却无赖似的笑着:“我哪里有什么想法,这不巴巴跑来找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