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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卡卡,快看我爸爸,穿着警服很帅气吧?!!” 小圆脸微微张大嘴,用力点头道:“哇,叔叔好帅啊!” 周围人发出善意的笑声,那着深蓝色衣服的男子仰头大笑几声,道:“走,叔叔带你们吃开封菜去!” “不,我们要去金拱门!” 不知为何,一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菜花虽然听不懂他们为何欢笑,可不由自主地也弯起了嘴角。 梦中最后的景象,是那神似自己的女孩回头朝自己挥手的样子。真好,这世界。 一夜之间,菜花的心境发生了变化。那些虚无缥缈的仙神在她心中无声淡去,而那活生生、热闹繁华的凡人俗世却勾起了她无限的向往。 然而,她并没太多时间去思考太深。广原县的大小事务就扑面而来,迅速把她淹没在其中了。 大约是受了那次谈话影响,穆昇主动接过了广原县的学堂建设。 他花了很长时间,在流民和广原百姓中寻找可以做为老师的人选。 同时也向大家宣布了,广原县即将开办学堂的好消息。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些刚刚安稳下来的老百姓对开办学堂燃起了极大的热情。他们自发地到衙门来询问,学堂在何处修建,是否需要人手。 当穆昇选定了地址后,没等他开口招人,无数老百姓就自带着干粮前来免费帮忙了。 那些被穆昇请来当先生的人,看到这一幕,有几个还掉下泪来。这几年,他们险些都快忘了,被人尊敬是个什么滋味了。饥饿与战乱摧毁了太多美好的东西。 宏德四十二年三月,广原学堂建成了。这家学堂与中原普通学堂不同,不但允许女童入学,成人也能跟着听课。束脩也只收一点米粮,用一个老奶奶的话说,那点粮食都不够喂鸡的。若是结业考试合格,学堂还会颁发个什么证书。以后据说衙门招人,有这证书的会优先考虑。 这样一来,广原县刚填饱肚子没几个月的流民们,就格外热情地把家中幼子、半大少年都送来了。有那没有男孩的人家,一咬牙,干脆把小闺女也给送了进来。 不过好在,学堂里每天都有武备队来执勤,别说出什么乱子了,就连吵架斗嘴的都很少见。只是这些孩子,学着学着就有几个吵着想去练武,以后好加入武备队去。 为此,穆昇请示了媳妇大人后,就在学堂里单独开了一门武课。打算把那套擒杀拳教给大家,不过目前还停留在基础训练的阶段。 穆昇忙着学堂,大仙管着衙门,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好在晚上,二人总会回到家中,睡前絮絮叨叨一阵,倒也不觉被对方冷落了。 三月下旬,送完粮食的莫梓驹也带着车队来了。 因为斗水洞不太好走车,所以他只能用最原始的肩挑手抗方式,把带来的物品运到了广原。 这里有他特意采购的布匹,精选的各类种子,耐用的粗陶粗瓷,甚至还有些笔墨纸砚和书本。 这些都是广原目前缺少的东西,因此莫梓驹一行人刚到了广原,就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真是太好了,我们现在正缺这些东西呢,莫哥啊,你可是帮大忙了。”穆昇高兴地拍着莫梓驹的肩膀说道。 莫梓驹看了看菜花,笑道:“二位和南疆兄弟对我的恩情有多深,咱们之间就不用那些客套了。我如今得了魏将军亲授的令牌,在他的地盘上做生意那是妥妥的。上次运粮,也没机会给你们送什么东西。这不,交了粮以后,我就琢磨着你们这里缺些啥,然后就胡乱采买了些……” 说到这儿,他顿了下,蹙眉道:“只是,广原这里还有个问题,我看你们最好早点解决。” 菜花一愣,道:“什么问题?” 莫梓驹道:“要进到广原,是不是必须走那斗水洞啊?” 穆昇点头道:“是啊,那是目前发现的最方便的路了。” 莫梓驹摇头道:“先不说别的,就那洞里实在太逼仄,大车全都无法通过,这就非常影响往来运输。而且洞里也没个照明的,全靠临时做火把,实在太麻烦。还有,入口处那个深潭,每次下去,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淤泥之中,很是让人头疼啊……” 穆昇和菜花对视一眼,不由愣住了。 他二人练了功,自然是身轻如燕、动作敏捷。因此,每次过那斗水洞都没什么困难的感觉。 可如今听了莫梓驹这番话,他们才意识到,对普通人而言,那斗水洞实在不是条好路啊…… “行,你说的这个确实很重要。我们会赶紧想法子的。”穆昇一拍大腿,说道。 接风洗尘之后,穆昇坐下来,耐心估算着这次莫梓驹带来的货物价值,又定下双方都满意的交易比例,换成了等价的粮食。 待他们组织人手,帮莫梓驹把粮食运出了斗水洞后,穆昇就立刻找到孙田旺,一起研究起独轮推车来。 在没有找出更合适的道路前,这是他想到的解决运输问题的一个法子。 有了后世那些推车做参考,广原小推车很快就成型了。 然而,让穆昇没想到的是,这些小推车刚一做好,就受到了广原本地人的热捧。 在牛马稀罕的这里,大多数人家都是靠一根扁担,两个箩筐来运货的。 如今有了这不算太贵的小推车,可省了不少力气。 大人们运粮运货轻松了,不少皮小子则最喜欢蹲在推车的斗里,让人推着满地乱跑。 就在广原县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热闹的时候,菜花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了。 当夏季到来,大家都换上更轻薄的衣衫时,菜花看着自己鼓鼓的肚皮,有些愣怔地对同样傻眼的穆昇道:“昇哥,我的阴气小微粒怕是已经变成大团子了……” 穆昇歪头盯了会,又瞄了瞄菜花,疑惑地问道:“你就一点恶心想吐,腰酸腿软,喜怒无常的感觉都没有吗?” 菜花面无表情地回忆了片刻道:“我好像比去年吃得更多了些……” “看来咱家孩儿是个饭桶投胎啊……哎哟!我错了错了,不是饭桶,我才是饭桶,我是我是!” 作者有话要说: 穆昇:为啥挨揍的总是我? 菜花:嘴贱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