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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的东西,我也经常因为它感到困惑。但是,每当我怀疑它的时候,就会想起一段关于骑士的话。现在我也清楚地记得每一个单词: Since life arose, there has been a quality to it called tropism. (生命自出现之初,便有天然的趋向。) This is the tendency of life to seek light and warmth and to avoid darkness, cold and pain. (寻求光明与温暖,躲避黑暗、寒冷与痛苦。) Chivalry is the glorious expression of these life affirming principles in the spirit of man. (骑士精神,便是这种生命法则在人类灵魂中绽放的光芒。) “生命的本能是一脉相承的,无论是在地球还是在太空。只要我们的情感还能带领我们寻求光明与温暖,躲避黑暗、寒冷与痛苦,它就不会被抛弃。” “外面很冷,家还很远。我不知道未来的人类会走到哪里。但我相信,我们不会是这片宇宙深空里,最后的骑士。” 听众席上响起了呼声。起初是零星的,接着越来越多。人们在呼喊“凤凰”的口号: “Amor et fides!(爱与忠诚!)” “Amor et fides!” 叶白藏的嘴角微微一抽。 盛锐很聪明。他避开了那个陷阱,并且将对方的问题偷换成了他自己的话题。这说明他深谙话语之道:如果对手给了你两个选项,选择第三个;不管对手问什么,只说你想说的。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叶白藏不得不说,这个叫盛锐的人有一种能力:哪怕只是煽情的表演,哪怕仅有短短一瞬,他能在人们心中引起一种回响,使人们在那一瞬间相信:人可以超越自身的局限,与某种更阔大的命运相连。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影响者。 通讯器发出震动,进来一条信息:「总督快要到了,你赶紧走。林镜」 收起通讯器,叶白藏悄然起身,隐入大厅外往来不息的人潮。 *** 私人休息室的门一关,世界顿时清静。 盛锐长出一口气,把沉甸甸的军帽扔到桌上,卸去腰带上亮闪闪的佩剑。这支剑是军礼服的佩饰之一,细细长长,分量却很吓人。剑柄是一只纯金的凤凰,敛翼昂首,光芒四射。 “凤凰”舰队半个多世纪的历史上,只有位高权重者才有资格佩剑。以“名誉少校”这种挂名的头衔而佩剑的,盛锐还是第一个。 他还不太习惯这一身行头,但据说反响极好——许多人最先不是被演说和舆论吸引,而是被盛锐的个人形象抓住了眼球。 弱质纤纤的美公子和肃穆威仪的军服,本来就是绝好的反差。再搭配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足以引来无尽的兴趣。 总督说的不错。一个有影响力的人,必须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故事的真实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否令人追随。 盛锐在吧台前转悠一圈,用伏特加和鲜奶油给自己调了一杯利口酒,用一个舒适的姿势靠进沙发里。“今天的行程差不多了吧,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祁寒看看日程表,“接下去是冷餐会。要是你不想参加,我们跟总督打个招呼,就可以走了。” “好。”盛锐晃晃杯子,吞下一大口酒,“我们去卫星城接个人。罗德今天就回来了,我约了他跟我一起住。” “明白了。”祁寒在记事屏上添了这一条,“我把你送回去以后,就去接他。” “不,我跟你一起去接他。我要给他讲个恐怖故事。我跟一个活人住在同一座房子里,但是几乎见不到那个人。我每天都只能跟墙聊天。怎么样,是不是很可怕?” “……”祁寒从记事屏上抬眸,“是你自己跟我说,不要管你。” “我是说了‘不要管我’,不是‘不要理我’。你这样跟我较真,有意思吗?”盛锐恨恨地一饮而尽。 “少喝一点,伏特加的后劲很大。”祁寒抽走了他手里的酒杯,点出一面屏幕,“总督的电话。” 盛锐刚整理好衣冠正襟危坐,总督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上: 「刚才的演讲很不错。你的身体还受得了吗?」 盛锐弯了弯眼睛,抬手一碰帽檐,“还能动,死不了。不过要是继续参加冷餐会,可能就会死了。” 「那你就回去吧,今天已经足够了。要不要再给你增加一些警卫?」 “我想,暂时还没那个必要。只要我保持曝光率,就有安全保障。” 现在的盛锐还只是一个活跃于媒体的公众人物,但如果他死了,就会真的成为公众心目中为了正义而牺牲的英雄,影响力比活着的时候大得多。不论是夏长嬴还是凤凰内部的反对派,都不会希望这种局面出现。 「这样也好。」总督停顿了一下,「我再问一次,你真的不考虑进入舰队管理层吗?我很需要一个对我有利的继任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我的任期之内尽快把你提携上来。」 “多谢您的赏识。”盛锐躬一躬身,“但是就像我说过的,财富对我的吸引力比权力大得多。恕我说句冒犯的话:比起当总督,我对当总裁的兴趣更浓厚一点。” 屏幕上的总督沉默少顷,点了点头。 「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样很好。年轻人往往只会想到,自己能做什么。在你这个年纪就想得到不做什么,是很难得的。」 “因为我是一个病人,总督阁下。”盛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轻轻叹一口气,“如果一个病人还不懂得自己不能做什么,那就真的没治了。” . 几分钟之后,盛锐的车子驶上了通往卫星城的高速路。 盛锐躺在后座上,用双手搓脸,“不好,我头晕了。要是我发起酒疯来,你觉得你能搞定我吗?” 祁寒从后视镜看他一眼,“我想应该不成问题。” “那可不一定,我也有很彪悍的时候。不要怪我没有警告过你。”盛锐透过车顶天窗看着两旁飞速后掠的树梢,突然说:“能不能开慢一点?” 车速很快降了下来,祁寒有几分紧张:“你不舒服?” “不是。我想多在外面跟你待一会儿。一回到那个房子里,你就又隐形了。”盛锐哀叹,“你都不知道,每天晚上我自己一个人看着墙,有多难熬。” 过了很长时间,才听到祁寒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