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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祁寒,眼中有根针闪了一闪。 他不喜欢祁寒,或说很讨厌。因为这个人,没有缺点。 不是说祁寒完美得像神,而是没有能被叶白藏拿捏的缺点。 叶白藏自信是玩弄人心的高手。这个舰队里,绝大多数人都分为两种:他管得到的,以及有求于他的。 但也有极少数的第三类人,既不归他管,也对他无所求。对这样的人,叶白藏束手无策。 祁寒不卑不亢颔首,“总督请您过去,有重要的事情商议。这里由我接手。” 叶白藏正欲说话,神色倏地一凝——对讲耳机的绿灯闪烁着,显示正在接收信息。 另一边,正在暴打儿子的薛父也在同一刻停了手,聆听频道里传来的消息。因狂怒而涨红的脸色慢慢变白,又逐渐转为青色。 一众新学员们面面相觑。就算听不到,也能从叶白藏紧绷的表情里猜测到几分——出大事了,非常非常大的事。 “走。”叶白藏一招手,带了三白眼副官匆匆而去。 “呼——”见他走远,每个人都从胸口长长出了一口气,歪三倒四瘫坐在地。 “当心!”罗德却发出了一声惊呼,“他——” 他话音未落,祁寒早已掠了出去,迅如闪电,稳稳接住了那个倒下去的人。 *** 盛锐睁开眼睛,金属光泽的天花板慢慢在视野中清晰。 一张大脸冷不防凑了过来,聒噪着不断靠近:“哎哟喂啊!我的老天爷,你可算是醒了喂!” “……罗德?”眼看大脸有压下来的趋势,盛锐吓得顿生一脚蹬过去的冲动,“这是哪儿?” “宿舍呀。” 大脸从他的视野里缩了回去,他得以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室内光线已然半昧,日影斜长。 “他把你送去医务所,然后又送回来这里。”罗德又是一脸鬼马兮兮地凑过来,比划着“八”的手势,“公主抱哟!公主抱!” “他已经走了?”盛锐四下环顾,房间里空荡荡的。 “嗯,好像还有事。他说晚一点再来,要我先照看着你。”罗德发现自己着重强调的关键词被对方无视了,继续不死心地重复:“公主抱哟!公主——” “对了,”盛锐继续无视他,看一眼光秃秃的床头柜,“宿舍还有些什么规定,你都告诉我,省得再撞到枪|口上。”类似的经历,他一点儿也不想重复了。 “龟儿子个腚咧!”大脑CPU有限的罗德立刻忘记了公主抱的事情,愤然破口大骂,“那都是姓叶的他自己立的规矩,多得像牛毛,还特么朝令夕改。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折腾别人,把别人都整怕。就算你是个神仙,他也要找出错来修理你。” 盛锐默默往被子里缩了缩。 被角上留有祁寒的味道。他用的香氛极清淡,留香时间却很长,沾在被子上经久不销。但那香气始终是淡淡的,只在不经意间轻轻袭来一缕。想要细嗅,却又飘然散了。 心头不觉微温,继而又沉了一沉。 ——这一次,又麻烦他了。 想一想,从复苏之后,自己就一直在依赖他。 依赖这样一个人的感觉太美好,以至于他必须狠狠提醒自己,要立刻戒掉。 决不能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欠下的人情债,他都记在心里的小账本上,容以后慢慢地还。 “喂喂!” 刚出神了片刻,罗德的大脸又不甘寂寞地出来抢镜,“你可不要因为今天的事就对以后的生活丧失信心,总的来说,这个时代还是好事多的。如果跟往年一样的话,下周就该集体旅游了哟~” “旅游?”盛锐果然被勾动了兴致,“星际旅行吗?” “也不算吧,其实也就是到另一座太空城去看花展。不过到底是在太空,体验很不同的。” 罗德说着,突然有些感慨,“说起来,我上一次看花展还是在地球上。那年代有个叫‘盛氏集团’的跨国公司,财大气粗,每年四月在整个城市里办牡丹花展。乖乖我的老天爷哟,那叫一个排场!” “哦……我知道。”盛锐的眼神闪了闪。 罗德比盛锐晚几年离开地球,对盛氏集团印象很深:“那家企业做得大啊!可惜在我冬眠之前,就已经破产了。” “破产?”盛锐的眸子一霎被惊愕占满,不由一把抓住了罗德的肩,惊得罗德嘎嘎大叫:“干什么!别激动别激动!” ……怎么会呢? 他离开之时,盛氏如日中天,父亲又极具经商头脑,怎么也不至于在短短数年内破产。 虽然早已不关他的事,可是……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罗德开了门,忽地叫了起来:“总督!” ☆、第 11 章 总督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祁寒。 “抱歉啊,请你先出去一下。”总督对罗德一扬下颔,语气温和,“有些关于他的事情,我想单独和他谈一谈。” “是……是!”罗德愕然地蹭出门去,才发现外面居然还一左一右站了两名警卫。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罗德差点把舌头咬断在嘴里。 想问又不敢问,只好独自一人溜溜达达转悠到宿舍区外面,对着斜阳影里的几株草发呆。 脑袋上突然被人敲了一下:“这几株破草有啥看头啦,攒着力气去四季园看花展多好!” 一抬头,看见舍管员笑嘻嘻的脸:“没看邮件么?公关部刚发了旅游通知,今年比以往提前了几天呢。” “哟!”罗德急忙跳将起来,点开自己的邮件系统,顿时兴奋得原地一蹦三尺。 这可是一年一度的盛事,比地球时代过春节逛庙会还要喜庆,叫他这个爱热闹的人如何不欣喜若狂。 “那,我去买路上吃的零食!”罗德拍拍脑袋,一路高唱着跑了。 *** 入夜的生物实验室灯火通明。安娜捏着药棉,为薛垣处理全身的伤口。 皮开rou绽的伤口被药水一杀,疼得如同火燎。薛垣一声不吭,乖乖躺在长椅上,任安娜为他上药包扎。 “这次打得特别狠哪。”安娜叹息,“白天挨了打,怎么不早点去找我,捱到天黑才跑来?” “……”薛垣别着脸不说话。他一向最爱面子,今天发生的事已经把这辈子的人都丢尽了,他哪里还肯在大白天带着乌眼肿腮上街示众。 “总是这个倔脾气。”安娜看着他想叫痛又强忍的模样,不禁好笑,“你要是服个软,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何苦跟自己的爹过不去呢。” “那个暴君!”薛垣咬牙切齿,“从小他就看我不顺眼,每次我和我弟弟一起干坏事,我永远是挨揍的那一个!” “因为你弟弟老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