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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辉屋子里的春棠、夏槿同时啐了一口,“你比咱们小姐过的还娇贵,别寒碜咱们了。” 秾辉想起刚才在她祖母院子里听到的话,抬手指着二婢,“你们出去看看冬白她们养的睡莲,顺便去太太那边看看有吩咐没有。” 遣走二婢,秾辉端坐在榻上,“好端端的,说什么救命不救命的话,不怕瘆着自己?先起来坐着罢。” 翠丝直起头来跪着,“大小姐想想,沈家怎能容下主母没娶进门,通房大着肚子的事儿。当初刚知道自己有妊,翠丝就应该告诉太太,让她赏我一碗寒药喝下去,”她摇摇头,“现在来不及了,我舍不得他。” “你说明白点儿。”秾辉道。 翠丝七七八八道:“沈家既不能忍通房大肚子的事儿,又迟迟没给我喝药,定是等孩子生下来另打主意,到时候,我不是被发卖就是被灭口......大小姐,我想的不会差的,求您救救我,我爹娘在家里给您立长生牌......” 作者有话要说: 符氏按照正规的写法,也应该称做沈符氏的,小的在这文里懒一下,请各位知晓。 ☆、奕蛮 秾辉迟疑了一下道:“这事儿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说实话。” 翠丝平时肤浅跋扈,怎么看也不像考虑前后的人,乍然说出这番话,又向她求助,不能不叫人怀疑她背后有什么人在唆使。 “......是婢子自己想出来的。” 秾辉瞅了瞅她道:“这是你有妊在身,胡思乱想了,沈家人丁不旺,有了孩儿岂有不生的道理,既然容你生,留子去母这种事情,沈家大约是做不来的,你尽管放心养胎便是了。” 翠丝未必和她说的实话,她又何必认真,安慰几句打发走图个清静。 扑通——。 翠丝在秾辉脚下磕了个大大的响头,“大小姐,婢子刚才没说实话,是、是太太那边的人告诉婢子的,她说老太太找太太商量过了,孩儿给史姨娘养,婢子......或杀或卖......” 秾辉拧眉:“或杀或卖?”她那日听沈韦氏的意思,好像只是让庞家把她领走,并没有加害她的意思。 何况她又不是买来的丫鬟,沈家如何卖她。 “求大小姐救命。”翠丝磕的额头又红又肿,险些破皮。 “如何救你?”秾辉道。 翠丝毫不含糊地道:“求大小姐许婢子个妾室身份。” “......”秾辉一时说不出话来。 翠丝拿捏的很准,随着她和南循王婚期逼近,府里的人对她越来越恭敬,想来她提出给谁抬个姨娘的话,就算有人不愿,也不会拂她的意思。 “大小姐,您赏婢子一条命,积福积德,日后入了王府定能一举诞下世子,永葆荣华富贵。”翠丝接着道。 “你起来坐着吧。”秾辉见她歪着身子,指了指椅子道。 要是沈涧看到翠丝在她这里又跪又磕头的,有的没的,还说她苛待下人,在娘家作威作福呢。 “大小姐,您就答应我吧。”翠丝艰难地扶起身子。 秾辉等她坐好后才冷笑道:“姑娘的志气可真不小。” “婢子不能不为孩儿打算。”翠丝咬牙道。 “你来找我,无非是看重我这待嫁王妃的身份,可你却不知在家从父孝长的道理,一日未嫁,就一日要听老太太和老爷的,你的事儿我不敢擅自做主,还要问过老太太、老爷、太太才行。”兜兜绕绕一圈子,秾辉不冷不热敷衍道。 “大小姐这是不肯帮我了?”翠丝低头捻着海棠色上衣的银丝滚边,语气怨憎。 “凡事儿量力而为,我是,你亦是。”秾辉敲打着她道。 “婢子谨记大小姐的话。”翠丝扶起身子,不怎么恭敬地福了福,转身轻笑出去。 秾辉叹口气,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小姐,太太为何忍着一个丫鬟在大爷房里指天画地的,难道就为了她肚子里孩子不成?”适才二人说话的时候,秋菡早就进来了,她只是躲在侧厢房没露面。 “你这丫头,偷听主子说话,一点儿规矩都没有。”秾辉佯怒。 “小姐,是春棠打发人家来的,她说翠丝心术不正,留她和小姐在房里不放心,叫我悄悄过来盯着......” “好了,她也太过小性儿,我又不是三岁的孩童,能被奴才辖制不成。”秾辉打断她的话,“昨儿听说芩儿病了,你们可去看过了?” “听说二小姐得的是相思病,方姨娘不让她见人的。” “相思病?”秾辉讶然。 “是啊,二小姐前日跟姨娘坐轿子上街,听说好像瞧见了什么人,回来后不吃不喝就病倒了。”秋菡撇嘴道。 “去看看。”秾辉道。 婚期逼近,她可不愿意秾芩出什么岔子。 “小姐,二小姐她或许真的不愿意进王府。”春棠一边快步跟着一边道。 秾辉加快脚步,鹅黄月华裙翩翩,“二小姐入府只是咱们一厢情愿,南循王爷那边答不答应还是另一回事。” “小姐,当年咱们在京城的时候老爷死活不肯把你送给他,这会子沈府肯巴结他,他若存了报复的心,那二小姐.....咱们可有的苦头吃了。” “老太太、方姨娘真让我两头难为。”秾辉颦眉道。 她总不能把庶出的meimei当陪嫁丫鬟带进府里吧,大乾朝也没这个先例。 秾芩的屋子和她的没什么两样,只是摆设素了些,品相也不如她那边的贵气。穿过隔间,里面候着的小丫鬟见她来了,忙迎上来行礼,“二小姐在里面睡着呢,大小姐先坐一会儿,奴婢给您上茶。” “多谢。”秾辉坐在秾芩平时的位置上,手边一张桌几,上面放着一本,正是扈大家的荐过来读的,她随手翻开,里面赫然躺着一片纸笺——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可叹命贱,姻缘半点不由人。 秾辉看完一惊,这蝇头小楷她识得,正是秾芩的字迹。 “jiejie来了。”一个丁香色身影款款挑帘进来,苍白的脸上笑意微弱。 “芩meimei。”秾辉有意不去看桌几上那本书,起身走过去道:“听丫头说你病了,可吃药了?” “要换季了,难免染上节气病,不要紧的。劳jiejie牵挂。”秾芩淡淡道。 “meimei,”秾辉向来不喜逶迤,“咱们姊妹刚来循州那会儿跟老太太到三星观打醮,遇上的那位银衫公子,乃是南雍王世子,刘岚小王爷,不知你对他还有印象否?” 秾芩登时脸上覆满尴尬,不假思索道:“瞧jiejie问的,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