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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怀王泯然笑开,继而沉声道:“如此,你们几个,还不即刻护送越王殿下回苏越?” “有劳。”拂袖,苏让冷哼一声,跃身上马,调转缰绳,疾驰而去。 “王上。”一名蒙面士出声问。 “给本王盯紧了。”安怀王瞥了眼驾马远去的苏让,脸色骤然阴沉。 虽然今日越王有所让步,但始终防不胜防。 “诺。”闻言,五名蒙面士忙飞身疾步追其而去。 = 马车轱辘声戛然而止。 卓尔别过头,望了眼车帘,上面摆放着一个青釉瓷碟,碟中央几颗葡萄正缓缓滚动着。 这三日的行程,石臼驾车途经了几个别城,便停下购置换洗衣物水果吃食等,她亦不曾渴着饿着,一切仿佛都十分的妥当。 不知怎的,她的心口发闷,总有些说不出的隐隐担忧。 ——尤其是他今日让自己梳妆罢再度换上新嫁娘的服饰…… “王上。”石臼在马车外的声音毕恭毕敬。 卓尔垂下眼帘,长睫翕动。 外面的婆子揭开车帘时,安怀王立在车外便瞧见了她这副情状。 “王上,这……让奴婢来罢。”婆子衔着笑谄媚开口。 却被安怀王缓缓抬袖打断,只见他颇为义正言辞道:“本王娶的美人,自当由本王迎进府。” 卓尔心中冷笑。 倘若不是这般屠门血漫的代价,她如何会……成为他府上的美人? 思及如此,卓尔额前垂曳的流苏轻轻晃动,敲出轻灵的脆响,拂过她微微泛起凉意的唇,带着几分柔软,她顺从地抬起纤纤细指,揽紧了他的脖颈。 “有劳王上了。”吐字芬兰,她笑得明妍动人。 安怀王将她拥入怀中,一路稳稳当当步步上了王府的台阶,面色悠悠然道:“美人乃本王心之所属,余生愿为卿劳马天下,在所不辞。” 卓尔抿唇莞尔,亦不答言,却在明眸余光间,瞥见了躲在王府回廊一角的面色紧张的越若……她不是盛大娘的女儿么?此刻该是在家中陪着她才对,怎会……在这安怀王府? 难道…… 见怀中人神色有异,安怀王担忧启唇:“怎么了?” 卓尔回神,只嫣然一笑,扬手将他的脖颈揽得更紧了些作羞怯状,宽大的绯色绣纹广袖挡住了她嘴角渐渐漾开的冷意。 作者有话要说: 越王大大你什么时候化身盯妻狂魔啊? 越王·苏让:emmmm看接下来的剧本吧…… ☆、第十六章 身后的婆子捏着喜帕催促道:“王上,且看着这时辰……” 安怀王浅浅弯唇,加快了脚步。 缩在他怀中不敢轻举妄动的卓尔心中已然绞作一团。 湖边的追杀,盛大娘有意的严实隐瞒,越若的紧张,周家大宅被屠门,司月殿伎人被杖毙……这一切的一切,像是有人在后面cao控的一盘局,而她,似乎早就成了谁的棋子? 想着想着,忽地疼痛在脑内回荡,不断击溃了她的防备。 意识逐渐消散前,她恍然听见一句话: “美人累了,剩下的日子,不准任何人来打扰她休息。” 究竟是谁? = 挂在檐上的风铃笙箫作响,一串串轻灵的声音像是叩在心尖上隐隐作疼。 卓尔慢慢睁开眼。 铜镜里的人,不再是她记忆里的样子,那双陌生的丹凤眼,流光宛转间恰似垂泪。 她指尖微微颤抖。 继而缓缓抬手,慢慢抚挲着那张面孔…… 门被“吱哑”一声推开。 传来一个轻笑。 卓尔心如死灰呆坐在铜镜前。 “怎么,美人可还喜欢这副模样?虽然……比起你原来那副倾城倾国之姿略微逊色了些,但至少你现在,是本王独一无二的若儿。”安怀王持扇踱步来到卓尔身后,忽地俯身轻耳呢喃,宛若最亲密无间的询问。 卓尔喉间干涩,颤声启唇,“王上……所谓‘若儿’,是何意?” 安怀王掂指端起她的下巴,微笑,“自此之后,你便是本王的宠妾:越若。” “将妾身的脸换成这副样子,想必王上也费了不少时日。”卓尔当下明了,强忍住心头的波澜万丈,她示以回笑。笑得镇静自若。 安怀王松开手,收袖负手而立,一脸风轻云淡,“不过是本王亲手画的人面红妆,若是本王一时兴起,自是随时都可摘下。” 卓尔暗舒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张人面么?“不知王上为何……” 见她面色舒缓,还有试探之心,安怀王斜斜勾唇,一双眼睛微微上挑,“你可知,这世间,拥有你那副容貌的,可不止你一人。本王自初见你,便对你,念念不忘。”遮不住便想逮着藏起来,彻底毁了它…… 卓尔冷了眼望去,明明是那副贵公子模样,却是这般心肠。若他所说的属实,这世上究竟还有谁,要让她遭受这般痛楚? “王上要妾身如何做?”止了凌乱的思绪,防止再度昏厥过去受他牵制,她敛了敛不稳的气息,努力集中精神,保持沉静启唇。 “既是本王的宠妾,本就该全心全意归属于本王,只是……”安怀王转过身,又说着:“这近一个月来,你逃离本王身边,同那越王殿下怕是相处甚欢。” 卓尔下意识捻紧了水袖。果然他一直在监视着自己吗?原来她一直不曾脱离他的掌控……这一切,着实可怕。 “美人不必紧张。”安怀王微微笑着再度转身,扬袖执起她的手,眼中的凉意潇然不见,那声音竟是初见时翩翩公子般温柔似水。 卓尔一怔。 “本王要的,是你乖乖在安怀王府,当个乖巧的美人。”安怀王一把捉住她欲躲开的手,唇渐渐抿成了一条线。 “诺。”卓尔低头,柔声应道。 这安怀王既然要这般逼迫自己,也将自己看得透彻,何必设防牵绊于她。如此……便不能怪自己阳奉阴违了。 “很好,若一月前你能如此听话,随本王回国,恐怕不是今日这般景象了。”说罢,安怀王甩袖,嘲讽似的笑着出门去。 卓尔沉沉垂下头,目光落在方才被他捉住的手腕上,先前差点被杖毙时束缚着自己的疤痕未消,依稀还能见到那恐怖至极的白骨森森。 她缓缓抬首,对着铜镜,唇色微凉得似血,渐渐泛开笑意,此刻竟是笑得瘆人。 = 月上梢头,斜斜抖落了些许婆娑树影。 苏越国太子东宫后庭别苑角门前。 “太子妃,明日,便是中秋圆夜了。”侍女合袖提醒道。 林懿仰头望着月亮,唇边淡淡泛开笑意:“怪不得,今夜的月亮,已是如此圆了。” 侍女见她虽是笑着,眼中尽是落寞,忙道:“太子妃,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