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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荀玉卿跟柴小木是没钱,如今虽然卜旎有钱,但是荀玉卿不会骑马。 所以他们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赶着路,用脚赶路总是有点慢的,好在都没有什么特别特别急的事情。卜旎虽然嫌“碧玉神女像”麻烦,但是他绝不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也不在意杀足够多的人,所以他的赶路,就好像旅行一样的随心。 有时候赶路到荒野之中,没有河可以抓鱼,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鸟类飞过,实在没有猎物可吃了,卜旎还会煮蛇羹,烤蝎子,绝不会饿到荀玉卿。荀玉卿倒不是排斥吃蛇或者吃蝎子,毕竟卜旎的手艺很好,几乎吃得他停不下嘴,只是荀玉卿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你……不会觉得怪怪的吗?” 荀玉卿坐在枯叶堆上,卜旎正在烤火,几片拿来装蛇rou跟烤蝎子的大叶子上还残留着蝎子壳的残渣跟蛇rou的油腥,被他卷了一块塞进火堆里。听了这话,卜旎不大明白的抬起头来看着荀玉卿,神情既天真又茫然,好像荀玉卿刚刚说了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我是说,你吃蛇跟蝎子,不会觉得怪怪的吗?”荀玉卿重复了一次。 卜旎的神情慢慢从茫然变成了惊愕,问道:“原来……你是不敢吃蛇跟蝎子的那种中原人吗?”但是他的表情很快又变得疑惑了起来,“可是你刚刚明明吃得很香啊?我的厨艺应该没有变差才对。” 荀玉卿就不说话了,他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对卜旎说,觉得自己大概是受电视剧跟的影响太深了,以为养什么就宝贝什么,所以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既然养蛇做武器,心里头总是……” “噢——!”卜旎恍然大悟,“你别怕,虽然它们在地上跟树上这些脏地方爬来爬去的,但是我每次都把它们刮得干干净净。” 荀玉卿:…… “你怎么了?”卜旎不解的看着脸色铁青的荀玉卿。 “没什么。”荀玉卿青着脸道,“只是突然有点反胃……” 他们俩并不是第一次坐在这样的荒野里,也不是第一次烤蛇rou吃了,平常吃完晚饭,就各自睡下了。卜旎是个有点烦人的苗人,要是被他抓住了话头,恐怕整个晚上都睡不好觉了,所以荀玉卿并不太想在入睡之前搭理他。 但今天不同,今天荀玉卿的睡意已经顺着反胃一并消失了。 于是荀玉卿站了起来,慢腾腾的往外走,卜旎问他去做什么,他想了想,就说:“我要去散散步,怎么,你是怕我跑了吗?”他的嘴唇很红,神态也并不冰冷,就好像只是一个人在跟他的朋友开玩笑一样。 “我不怕。”卜旎淡淡道,他凑在火堆边烘暖,平静道,“你又不识得路,走不出去的。” “那你问我干什么?”荀玉卿问道。 卜旎抬起头来,有些出神的看着荀玉卿,他通常总是这样看荀玉卿,含情脉脉的又带一点痴迷,他回答道:“我怕你走太远,迷路了。” 荀玉卿看着他,居然觉得卜旎少见的说得很有道理,就点了点头道:“我不会走太远的。” 其实荀玉卿本来也就没有想走太远,他只是想去消消食,带点困意回来,所以他打第一个哈欠的时候,就自觉的按照原路返回到那个小小的火堆旁来了。他的哈欠还没打完,就看到火堆旁多了一具尸体,荀玉卿的表情毫无变动,这些天来死人他已见过不少了,更别说他之前已经杀过一次人,所以他这会儿站定了,只是有些困惑道:“他们居然能追到这儿来?”他想人的贪婪真是一种可怕的动力,要是他自己来做,认清路怎么走就够吃力了。 但是卜旎却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看着荀玉卿,忽然悄悄的别过了脸去,小声道:“这不是来追杀我的。” “那是?”荀玉卿微微一皱眉。 “我也不知道。”卜旎抓了抓头,沉思道,“我是杀他的时候才发现他不是来追杀我的。” 荀玉卿更奇怪了,就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不是来追杀你的?” “因为他根本不认识我啊。”卜旎不好意思道,“你说,我是不是把自己看太高了?” 荀玉卿慢慢走了过来,靠近了火堆,远远看着那具尸体,又问道:“所以他什么也没做,你却杀了他?” “那倒不是。”卜旎摸着下巴道,“是他先来打我要占火堆,还杀死了我的蛇要烤rou,所以我才叫他知道被蛇毒死是什么滋味。我还想着,得有多蠢才来故意拿蛇来招惹我,现在想来,他只是真的蠢而已。”荀玉卿心道:原来是个来打秋风的倒霉蛋,不小心惹到蛇祖宗头上了。 瞧卜旎心疼巴巴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怜,但想着这些天吃的蛇全是卜旎亲手宰的,又不由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卜旎稀罕道,“难不成出去看见什么稀奇事情了?” “没啊。”荀玉卿摇摇头,只道,“我只是觉得这人蠢得很。”他轻轻叹了口气道,“不过死在这里实在是晦气,我可不想跟一个死人睡一个晚上。” 卜旎瞬间挨了上来,他身子较荀玉卿要宽阔些,但个头与荀玉卿差不了多少,好似讨糖吃的小姑娘般蹭了蹭荀玉卿,腻声道:“咱们俩真是想到那一块儿去了,我也觉得他实在蠢得很,才送他早早去投胎,玉卿,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你们中原的心有灵犀?” 荀玉卿一掌将他拍开,微微一转身,两人便离了五六米远,他淡淡道:“要是这么说,这世上与你心有灵犀的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 卜旎嘻嘻笑道:“可那些人,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我也不在乎你。”荀玉卿冷冷道,他转头去看那尸体,忽然“咦”了一声,快步走上前去,便在那尸体旁半蹲了下来。 第18章 那尸体没什么稀罕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男人,长得还有些丑,但是他身上却有一样东西,叫荀玉卿心下一跳。 “你在瞧什么?”卜旎不知道荀玉卿在担心什么,只顾在他身后探来探去,半晌也没找到重点,还当荀玉卿是看上地上这个男人了,不由面露苦色,“不是吧……玉卿儿,这人生得这么丑,你是不是……眼睛不大好使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荀玉卿低喝了声,眉目间晕出一点恼意来,他解下那尸体腰间的一块腰牌递出道,“你瞧这是什么玩意?” 卜旎定睛一看,兴高采烈道:“银子!”他接过来咬了一口,信心满满道,“是纯银的,没掺假。” 荀玉卿简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