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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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李时和是真没辙了,他长这么大没怎么哄过人, 对着沈辞柔有万般柔情,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替沈辞柔擦干眼泪,温声哄她:“都是过去的事, 不妨碍我, 现下随便说说而已。” 都到这份上了,沈辞柔哪儿还记得先前要问的事情,她吸吸鼻子,没头没脑地说:“我想去见见霍乐师。他待我挺好的,当时还帮了我们一回, 我总想着能和他说一声。” 以霍乐师的性子,见沈辞柔自然是愿意的,但恐怕不会愿意见李时和,若是知道沈辞柔还是被他骗走的, 估计两人间的隔阂会更大, 故而李时和一直没差人去打扰。 但现下沈辞柔说想见,他只想着能让她把眼泪收回去,哪还有什么斟酌:“好。现在出坊门, 掉头就行。” 他想和外边的人说,沈辞柔却一把抓住他:“算了……都这会儿了,先回宫吧。我过两天再去, 让人替我留意他在不在就好。” 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巡城卫顺便看看就好,李时和说:“还有什么吗?” “没了。”沈辞柔攥着他的袖口, 想了一会儿,犹豫着说,“那,你今晚,会来的吧?” 李时和还不明白背后的意思,只以为沈辞柔是想让人陪着,含笑点头:“会来的。” ** 沈辞柔是这么想的,夫妻嘛,你进我退,先前总是李时和哄她,那这回她心疼他以往的事情,仔仔细细哄他一回也行。但这个事情她没经验,不太懂李时和在床榻之上喜欢什么样的,总不能直接去问他,旁的人更不能问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喊了听风来帮她梳妆。听风不明所以,尽职尽责地替沈辞柔松松地挽了长发,斜插了支梅花簪。 问她要不要上妆时,沈辞柔迟疑片刻,只拿了个颜色偏淡的口脂,奇思妙想:“你说,口脂能不能加糖?” 听风一愣,也迟疑着:“回娘娘,口脂用的是蜂蜡和碾碎的花,还有些香料……若是混进去糖,恐怕容易坏。” “这倒是。”沈辞柔想了个替代,“那你替我拿点糖来吧。” 先前李时和就特地吩咐过,糖自然是常备着的,清甜而不腻,听风一说,那边就呈上来,都做成花的样子,摆在青瓷小碟上,看着还真让人有点不舍得拿。沈辞柔仔细地上了口脂,拈了颗糖含进嘴里,坐在榻边等着李时和来。 等到李时和从长生殿过来,糖化得差不多,沈辞柔咽下去,也不说话,只朝着他伸手。 李时和不太懂,但沈辞柔的手都伸出来了,他上前拢住,侧身坐到榻边。下一瞬沈辞柔反抓住他的手,压过去贴上他的嘴唇。 相贴的瞬间沈辞柔就闭上了眼睛,李时和却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看见女孩近到极致的脸,肤色白皙,肌肤细腻,垂落的睫毛黑压压的,看着让人有点心痒。 投怀送抱,李时和没打算拒绝,扶住沈辞柔的腰,一点点吻回去。察觉到他的回应,沈辞柔心里一喜,抬手揽在他颈后,把自己再送上去。 这一吻是真的缠绵,极尽温柔的厮磨。沈辞柔往常也不排斥吻,但总有点女儿家的羞涩,这回却配合得很,中途李时和有两回觉得差不多,刚刚撤开一点,又被她拉回去。 结束时沈辞柔腰都软了,面上飞红,眼睛里蒙着层薄薄的水雾:“甜不甜?” 李时和只记得刚才的唇齿纠缠,心跳都没缓过来,怎么答得出。他又觉得不答不好,含混地说:“应当吧。” “不甜也没法,算了。”一听这回答,沈辞柔就知道是没尝出来,她也不纠结这个,三两下扯松自己的腰带,不顾坍到肩上的领口,伸手去勾李时和的。 脱自己的衣裳觉得尚好,等勾到李时和的腰带,沈辞柔手都有点抖。她知道等会儿该做什么,说实话还是有点怕,但又觉得李时和不会伤她,这是夫妻间的事,她想借此好好地和他温存。 她颤着指尖,还没扯松一点,李时和先按住了她的手。 沈辞柔一愣,抬头看他:“怎么?” **帐暖,心仪的女孩坐在榻上,寝衣松散,半露着圆润的肩头,明明勾着他的腰带,眼睛却是澄澈的,好像不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 李时和哪儿受得住这个,喉头一紧,稍作迟疑,还是狠下心,把沈辞柔的手从腰带上拿开。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沈辞柔还不甘心:“你不想吗?” 怎么会不想,但李时和生性谨慎,想到先前孙放林的话,总想着让沈辞柔再养几天,他宁可自己忍着。道理其实说出来也无妨,但刚才那个缠绵的吻、这会儿沈辞柔的样子,他脑子里难得一片浆糊,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个什么:“我……明日要早朝。” “这会儿还没到亥时呢。”沈辞柔再挣扎,“来不及吗?” 这哪儿是来得及来不及的事情,李时和垂下眼帘,不敢再看沈辞柔,顺着说下去:“明日要早起,还是早些睡吧。” 毕竟是头回鼓起勇气做这回事,还被拒绝了,沈辞柔有点失望,但她向来心大,不钻这个牛角尖,掀开被子:“那睡吧。” 刚才被撩拨了一阵,这会儿要再睡一起,李时和觉得自己得憋死,他站起来:“明日该早起,怕吵着你,我回长生殿。” 沈辞柔总觉得他的状况有点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想了一会儿,朝他甜甜一笑:“好啊,那等旬休的时候?” 她有点想和李时和做个约定,话说出口,又害羞起来,面上飞红,睫毛轻轻颤着,视线却落在他脸上。她拧着被角,声音都有点颤:“可、可以的吧?” 这时候还能算一算日子,李时和都得佩服自己,他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几步,又匆匆地折回来。 沈辞柔以为他改主意了,刚要伸手,李时和却替她把领口拉回去,抚平,顺手把腰带也系紧。然后他低头,极尽克制地在沈辞柔额上轻轻吻了吻:“我过去了。好眠。” “嗯。”沈辞柔揽住他的肩,在他脸上再亲了一下,“好眠。” ** 接下来几日李时和都宿在长生殿,虽然白日里都会赶来陪沈辞柔,但毕竟没留宿,差人事先烧好的水回回都用不上,听风看着都急。偏偏沈辞柔一点儿都不急,像是不知道皇帝不留宿是什么意思,自顾自地读书写字,闲着没事还去太液池边上逛着玩。 急了几天,恰好前些日子新选的女官入宫了,听风觉得不能再拖了。不是她一个宫女多心,但毕竟能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新女官都是世家权贵出身,仪态容貌肯定不差,若是、若是…… 听风不敢想这个“若是”,捧着最后定下的名册,到沈辞柔面前跪下:“娘娘,这是今年定下入宫的女官。” 沈辞柔拿过名册草草翻了翻,她记性好,还记得当时青竹拿过来的,大致对比,名册里的人偏差不大。她点点头:“我知道啦。” 看她的样子是不打算做什么,听风急得眉头紧皱,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跪在边上一言不发,跪得沈辞柔都有点慌。 沈辞柔实在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迟疑着问:“听风,你怎么了?是遇上什么不好说的事儿了?” 听风心一横,低下头:“娘娘,这些女官,总要在宫里走动的,有些说不定会让陛下瞧见……您不打算见见?” 她的意思是让沈辞柔借机敲打敲打,沈辞柔却一时没想清楚,也没问,想想先前经自己手的名册,只以为这是宫里的规矩,就说:“那我见见吧。挑个合适的时间,请她们过来。” “这会儿都候着呢,奴婢这就去召。”听风送了口气,站起来,“奴婢告退。” 听风说得没错,新入宫的女官都在长阁等着六尚局的安排。她到时刚安排完,一说来意,女官的脸色都有些变,年纪小的不太懂事,一听能见皇后娘娘,还有点兴奋;懂事的就知道是存着敲打的意思,生怕被为难。 每年入宫的女官挺多,听风想想还是论品级算,六品以下的就没叫,以上的也就不到二十个。她领着人到清宁宫待客的外殿,沈辞柔居然已经在了,还差人摆好了小几和点心。 她不说,女官也不敢坐,依次行礼拜见,准备就把自己的名儿报上来了。都是贵女,风姿容貌都好,沈辞柔看着也开心,直到排在中后位置的女官屈膝:“卢氏寄灵,拜见皇后娘娘。” 沈辞柔一愣:“你……” 卢寄灵也愣了一下,犹豫片刻才抬头:“娘娘?” 本朝好肌骨丰盈,卢寄灵却是反的,腰肢纤细,露出的一截手腕也细细的,看着有点弱柳扶风的意思。她是温婉的长相,眉眼间又带着天然的三分愁思,眉头一蹙就能让人心生爱怜。 果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又有才名,难怪卢文弘当时会把宝压在她身上。 沈辞柔笑笑:“没什么,你长得真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无忧:(宕机)我……要早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来嘲笑他(亲妈脸) 还有今天一个姐妹的评论,大意是说无忧前半生孤单,换一个娇娇值了,我被这句话甜得要死要活TuT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的读者是什么级别的小甜心小宝藏,快点排队过来挨亲(停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