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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看日出,还不早些歇着。” 叶管家示意黄蘅退下,这女冠也看出少阁主心情不佳,便悄悄走了。 “谨遵少阁主教诲。”景湉期不知道叶昰倾什么时候染上了叶管家的毛病,都开始管起自己会不会被蚊子咬了,话才说道到一半,只能闷闷回了屋。 第二日景湉期被丫鬟们早早从床上薅了起来,略微收拾了一下,穿了一身轻便衣裳,趁着日头未升起,又爬了一段山路找了个适宜的山头等着日出。 虽说先时在旅游片上见多了黄山风貌,如今身临其境才知缘何古人皆爱登高,今日她运到好,除了日出,还能看到云海,先前去黄山的时候天气太好了,却是没这个眼福。虽说她背了不少名言佳句,见得此景却又词穷。 “我回去了,必定好好画上一副,给爹爹他们送去。”景湉期看着东升的旭日,奔腾难得云海,自言自语道,既是写不出来,那就画出来吧! 等到他们看了日出云海归来,黄蘅却已经下山了,景湉期遗憾极了,这大抵便是云游之人,来去无踪。 黄山三十六峰,不是一日能看完的,他们这一路都在各处巡视,如今好容易上山一趟,也没急着下山,倒是留在山上,白日里叶岐还会领着人去山上采药,到了晚间,就着明朗的月光,景湉期与叶昰倾在先时她与黄蘅聊天的晒场上分拣着药材。 说是晒场,实际上是下榻的道馆里一处林间的小平滩,地势稍微高些,能多照一会儿的太阳。 这些药材都是近日来叶岐带着他们去采的,今日茯苓领着几个小厮和丫鬟在山间的清溪中洗了,又拿到此处晾干。 “少阁主……学生有句话当讲不当讲,虽说僭越,又只是猜测,可学生若是不说,总不太安心。”捡着药材,景湉期闲不住,见氛围还好,便与叶昰倾聊起了一桩心事。 “你在我跟前,还有什么不敢说的,究竟是何事?”叶昰倾近日也不似先前那般总是穿得飘飘欲仙,今日穿了一身窄袖,越发显腰身,他捡出了几根杂草,扔到一边。 “将来你若娶亲,最好不要娶表亲……希望您能娶一个大家闺秀,最好长得好看一点的,然后多生几个孩子。”景湉期试探到。 “为什么?”叶昰倾见她提及此事,心中竟然窃喜,想来她还是极为关注自己的。 “因为您长得好看啊!不多生几个孩子,多可惜啊!”景湉期又道,像叶昰倾这样的大美人,自是是要多生几个小美人造福大众,为人类基因改良做贡献。 “我问的是为何不能与表亲成婚?”叶昰倾十分会抓重点。 “先时学生还住在康业村的时候,有一家夫妇便是嫡亲的表兄妹,连生了两个孩子都是痴儿……学生觉着,太孙……估计是个痴儿。”景湉期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敢把这事儿说出来了。 “太子和太子妃,确实是嫡亲表兄妹,为何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对于太孙是痴儿之事,因为祖父已有过猜测,所以叶昰倾并不惊讶,反是这丫头居然也能猜测一番,竟是如此凑巧吗? “……恩,学生是这么想的,您看血亲之人必定是有血缘,而我们每人身上都有隐疾在身,只是未曾表现出来。若是血缘较近之人结合……就是这个样子…” 山间月色明朗,景湉期从旁边捡了个石头,在地上划了划,见可以画出印子,便在地上边画边解释到。 “…或许两人都有的隐疾就凑到了一起,生出的孩子极有可能就会不康健……就像杏仁吃一点没关系,吃多了便会中毒,从父母身上继承的隐疾多了,孩子或是痴傻,或是先天残疾。” “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是你为何要画成这个样子,这个是女子,这个是男子?”叶昰倾果然是个聪明人,很快就领会了景湉期的意思,只是看着景湉期画的那几符号,实在怪异。 “能看懂不就成了,符号而已。”景湉期高中生物学的还不错,顺手就画成了生物书上男女染色体的简单示意图。 叶昰倾倒也没在深究,又说到。“依依早已定了人家,我只有这么一个表妹,你只管放心。” “那便好……”景湉期放心的点点头,不过也不能找柳家舅父那边的血亲,为了优生优育,血缘还是远些好。 “不想你竟是对我的亲事这么关心。” “那是自然,您是我顶头上司,我将来还指着在济世阁养老,自是希望您哪里都好好的。”景湉期答道,语气诚恳极了。 “景湉期……你就从未想过嫁人之事吗?”叶昰倾又问。 “没想过啊?您不是知道的……” 叶昰倾见她将手上的药材捆做一起,放到了一边码好,这是她刚来时就学的基本功,做起来十分顺手。 “丝毫没想过将来想嫁什么样的男子?”她似是对此事十分淡然,像是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闲事。 “没有啊,我都不想嫁人了,干嘛去想这些。” “若是……将来有个有权有势,长得也不错,对你也不错的人愿意娶你,你也不考虑一二?” “可有权有势,长得又英俊潇洒的人也轮不到学生啊!有句话叫做门当户对,将来老阁主也不会给您随随便便找个一般人家的娘子吧?”景湉期说着就笑了,又拿了一根布条,预备捆扎下一把药材。 叶昰倾见她如此,心中腹诽,景湉期确实不算是一般人家的娘子,一般人家的娘子那里有小小年纪看那种书却如此坦然的。 “况且先前阿谨,除了权势差一点,长相是不错的,待我也很好,他已经算是我能找到的最好最合适的人家了,我若有心,点个头,没准现在亲事都定下了。” 景湉期说着还拿顾修谨举了个例子,殊不知却触及了某人的逆鳞。 “你是说我还不如他?!”叶昰倾也顾不得什么风仪,当即质问到。 景湉期也知自己又失言了,连忙摆手致歉。 “不不不……他哪能跟您比,像您这样的,将来谁能嫁了您,必是天大的福气。有权有势,英俊潇洒,富贵多金您都占了,京中哪家儿郎能有少阁主出类拔萃啊!” “那你就没有想过……” 叶昰倾见她竟然未听出弦外之音,险些说漏了嘴。 若是好端端,他为何要与顾修谨相较,不就是因为顾修谨曾经有提亲之意,缘何她平日里如此机灵,今日就没听出来呢! 叶昰倾忽然不敢问了,他怕景湉期真的回答一声“没有”。 “俗话说,成亲生子,哪一个人成亲不是奔着生子去的,这些成婚之人中,又有几人是真的因为对方是心中挚爱,然后愿意共同抚育孩子的呢?尤其是在农家,多半都是为了在一起过日子。” 景湉期边干着活,边说到。 “其实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