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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勺子。 “您也没让派人跟着服侍啊……”茯苓小声咕哝道。 好在这时外面有人禀报叶管家来了,叶昰倾才没听见茯苓的咕哝。 通传的话音刚落,就见叶管家进了屋,神色似有怨怼。“少阁主,不知女郎又是如何开罪您了,您既是不想见她,王府这么大,随意指个院子给她住便是了,何必将她赶出去呢?此处可是京城啊?” 叶管家晓得,先时要是女郎惹了少阁主,两人之间必定会冷落是上—两日,少阁主本着眼不见心不烦,多是会避到书阁里去看书。 京中人际复杂,他们刚刚回来自是要有许多事打点,不想今日两个大管家都不在,也没人拦着少阁主,况且就算拦不住少阁主,也要拦住女郎啊?! 王管家表示,先前少阁主让女郎下山的时候,她可是头也不回,独自一人背了包袱走了十几里的路去南山书院,这府里的人怕也拦不住她。 叶昰倾不答话,他总不能告诉叶管家因为景湉期看了自己的小人书,所以才惹得他生气至此。 管家又苦口婆心说到。 “您这么做,女郎该多伤心啊?”叶管家已是自己脑补了景湉期委委屈屈出门的模样。 茯苓忍不住了,小声辩解到,“女郎并不难过,小的瞧着她得了消息挺开心的,欢欢喜喜就去了……” 叶管家恨铁不成钢,伸手在茯苓后背拧了—下,茯苓这才反应过来,根本不敢再去看叶昰倾的神色。 女郎是不伤心,可少阁主…… 45、被拆了 四十五、梯子被拆了 茯苓好心的‘解释’成功打乱了叶管家的计划,而叶昰倾早上才发了话让景湉期去和父母一起住,又听说她欢欢喜喜去了,更加不会去把她接回来了。 然而事情总有些意外,原本今日便会到京中的胡夫子一行人,却是将近傍晚还没有消息,眼看着天色将晚,城门就要关了。 “叶管家,咱们还是去将人接回来吧,女郎可是一个人在书院巷子呢?”眼见着日头渐渐往西坠下,茯苓也越来越焦心。 “……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先时怎么就不知道拖一拖,好歹也等我回来。”叶管家责备道,可是责备又有什么用。 叶昰倾显然也不怎么舒坦,书案上还放着那只珍珠攒成以红宝石为花心的珠花,叶管家刚刚来回报过杨玉树他们还未到,他自然晓得景湉期被独自一人扔在了书院巷子某座小楼里。 他原本不是这样的意思,却不知怎么把事情搞得一团糟,非但没有对景湉期起到训诫的作用,反是把自己置于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若是旁人知晓了,指不定如何说心胸狭隘,又或者那丫头不知在心中骂了自己多少次小心眼了。 经过了长足的思想斗争,叶昰倾还是不放心,起身出了书房,正想去吩咐管家将人接回来。 “回禀少阁主,胡夫子和杨先生他们到了!”茯苓巴巴又来禀报。 叶昰倾面上僵了僵,将手里捏的那一朵珠花攥紧了。 “到了……摆饭吧!” 茯苓不解,为何少阁主竟是如此淡然,要知他这做下人的见胡夫子他们久久未至,可是快急死了。 不想这夜里茯苓非但被叶管家数落了一通,连一贯寡言的王管家也忍不住指责茯苓不知变通,当时但凡茯苓愿意等一等,不要那么急吼吼的去回禀,少阁主必定要派人出去把人接回来了! 好不容易有个台阶可下,竟是让茯苓这个没眼力见的又拆了一次,管家们能不急吗? 杨玉树与景行进京之时天色已晚,原本胡夫子想邀请几人去自己的住处坐一坐,可时辰不凑巧,便约定改日再聚。于是胡夫子和夫人李氏带着顾修谨与杨玉树景行等人在城门处分别,杨玉树和景行往书院巷子去,而胡夫子则是回到了京中的宅邸。 天已经黑了,景湉期坐在堂屋里,点着一盏灯,等着父亲和舅舅们的到来。这里可不是王府,没那么多的蜡烛和灯笼,况且她又不读书,一豆烛光也够用了。 要是有现代社会的通讯设备就好了,也不知他们今日能不能进城,眼看着暮色四起,景湉期都做好了今日他们不能赶到的准备。 “到了到了!小娘子,夫人她们到了!”杨伯的儿媳妇连忙进屋传话,拿起了桌上的烛台,给景湉期照着亮,景湉期拎着裙子往院门那出跑去。 “娘亲,爹爹!” “舅父,舅母!大表兄、二表兄!” 景行他们一路风尘,才下了马车,林氏和杨芝兰刚刚站定,便见景湉期从院门跑了出来。 杨芝兰咋然看见女儿,不由呆了,她还记得几个月前女儿是如何跪在雨里半分不肯服软,叶管家把她带走的时候她这个当娘的都没有去看上一言,后来夫君景行与她深谈过此事,杨芝兰方才觉得后怕,自己当时确实不该只听了胡夫子的话便自作主张的。 “娘亲,我好想你啊!”景湉期冲过去,直接环抱住了杨芝兰的腰。 杨芝兰不由得滚下泪来,方才察觉女儿都快与自己一般高了。 “怎的,你只想娘亲,不想舅母啊?黑灯瞎火的在这门外做什么,快些进去吧!”舅母林氏适时出来圆场,母女哪有隔夜的仇,分明是一件高兴的事,倒是不要在此处哭哭啼啼的。 林氏又麻溜的吩咐到,“将喊阿泽醒,把阿绪他们抱出来,快些进屋,灯也点上,黑灯瞎火的,不必省这点香油钱。” 杨博瞻抱着八岁的景渊泽,杨博峻抱着六岁的杨博承。 “把……给我,我来抱他……”景湉期主动抱起了二弟景渊绪。 小孩子一路辛苦,天又晚了,早就累得睡着了,有人挪动自己,哼唧了几声就想哭。 “不许哭,是阿姐抱着你呢?”景湉期拍了拍小弟的背。 “嗯……阿姐,阿姐!”景渊绪哼哼了两声,睁眼看了看,见是景湉期,立时就清醒了过来,搂着她的脖颈叫阿姐。 本来大人们想着,这孩子睡了便睡了,打了水给他们擦洗擦洗就是了,不想醒来的这一个不甘寂寞,把两个哥哥生生叫醒了,几个孩子见景湉期也在,连忙围着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讲路上的见闻。在何处见了大水牛,何处见了船队,又在何处雨过天晴之后见了两条彩虹。 “先生和夫人可用过饭了?”杨伯问道。 “用过了,到了城郊的时候遇到一个岑南县的药商,设宴款待,盛情难却。”杨玉树道。 “若是知晓湉湉在此处等着,必是要快些赶回来的。”景行看了看那边被几个小鬼头围着的女儿,笑得十分宠溺。 这两月他被两个儿子烦得紧,女儿那么大年纪的时候可是乖巧贴心多了。 “娘子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