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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得太过,一连几个时辰,云恸连喝口水下去都吐得一塌糊涂,更遑论膳食了。 急得几乎无所不能的皇帝陛下团团转,几乎没把孙敬拖出去打了。 “额唔——唔……”云恸伏在床榻边,能忍便忍,实在忍不住就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吐,反反复复已经折腾了几个时辰,全安好不容易寻来的酸梅也不管用,吃下去就吐。 “恸儿!恸儿——”玄湛急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扶着人看他几乎将心肺都一道吐出来,转头就冲孙敬怒喝,“孙敬!你是干什么吃的?殿下吐得这么厉害,你连半点法子都没有吗?” 孙敬跪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听到皇帝的话,几乎没吓调半条命,“微臣无能……”他能想的法子都想了,可是完全没用啊,现在情形不明,可照这样子,这小贵人八九不离十是怀上龙子了,那便不能用药,不能施针,他能怎么办啊? “朕砍了你!”已然又急又怒的玄湛,听到这句无能,顿时暴跳如雷。 “微臣万死!”知晓皇帝陛下此刻正在怒头上,孙敬只求皇帝陛下下一句不会是‘给朕拉下去!’ 倒是云恸听到皇帝陛下这暴跳如雷的话,忙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这一动弹,腹中又是一阵翻山倒海,“唔……唔唔……啊唔……”腹中连水都吐干净了,完全是干呕,可是牵动整个身子的干呕,让云恸几乎想要立即晕过去。 “恸儿!”皇帝陛下看着,差点没疯了。 等这阵凶猛的干呕缓过去,云恸气喘吁吁的靠回引枕上,拽着玄湛的手没送,“陛下……孙大人已经尽力了,您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云恸接过水涑了涑口,“此事要论起来,该怪的人是您……” 要不是他将这个小顽皮塞到他肚腹中来,他哪里会受这些苦? 玄湛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第一四六章 注定 长子太过乖巧,来得悄无声息,这个小顽皮像是知晓像兄长那般会被失察,一来就闹得惊天动地,生怕他的父皇母后不知他的存在。 却不知,他这样一闹,却让他的‘母后’受尽折磨和苦楚。 整整两日,云恸几乎都是水米不进,夜里安寝后半夜都要闹上两回。 趟过惊涛越过骇浪,从来无所畏惧的皇帝陛下这一次是真的吓坏了,看着接连两日水米未进已经瘦了一大圈的人儿,已然暴跳如雷,就连全安,这两日都小心翼翼出入帝帷,进出寝阁时更甚,跟在福全身边的一个内侍已经让暴怒中的皇帝陛下给发落了,就算是他们,估计也没有让此时此刻的皇帝陛下豁免的脸面。 自从知晓这个小贵人能逆天孕子之后,孙敬这些日子,所有的心思都扑在妇人孕产安胎之法上,相比之于他,他的夫人犹擅妇人安产之法,之前他向陛下进言,想让他的夫人前来替小贵人看诊安产,当时皇帝陛下没有点头。 此次,逼得无奈,他只得在皇帝陛下龙颜大怒要摘了他脑袋之前,硬着头皮再度荐他的夫人前来替小贵人安胎。 或许是真的见他无法可施,病急乱投医之下,皇帝陛下终于松口,让他寻他夫人前来替已经要被折磨得崩溃的小贵人缓解缓解这折磨得人欲疯的孕吐。 为了保下这个来之不易的龙子,他一再思虑,最后还是冒着全家获罪的可能,将自家夫人举荐前来。 来之前,他怕妻子露怯,直到人都到了南苑了,他才坦然将孕育龙种的贵人是个男儿告知妻子,但是怕牵连到无辜的岳家,他隐瞒下了小贵人那身为云王府世子的惊天身份。 孙夫人自小跟随父亲行医济世,所见所闻非寻常闺阁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即便是男儿,也是比得,可甫一听闻,那孕子的竟是个男儿,差点没跌个跟头。 她不明白,皇帝放着那六宫粉黛不爱,竟偏偏对一个男儿上了心,竟还让那男子以男儿之身逆天孕子,直到进了帝帷,见到那倚在榻上通身樵悴却身骨清奇的小贵人,她才明白为何帝王竟能舍弃那三千女子,独独对这一介男儿上了心。 孙敬敢冒着杀头大罪举荐妻子,自是有些底气的。 孙夫人自小随父亲走南闯北行医济世,身为家门独女,父亲又不是个重男轻女的庸俗之人,孙夫人自小便是伤寒杂论内外兼修,她既能开方抓药,也能接骨缝伤,最后却因一介难产的寒门女子,专注了妇人安保之法。 父亲问她为何,她言,这世间大夫千千万,却甚少探究那妇人怀胎安保之法,能否安产,竟就指着临盆之时稳婆手中斤两,稳婆只能接生,不能救命,一旦妇人难产,皆数而亡。她身为女子,将来也要过这一关,而她也是大夫,她不愿将将来的自己和孩子的性命交由一介只能接生不能救命的稳婆手中。至此,父亲再未言语她所学‘偏门’。 专注所学十数年,孙夫人自是有能耐之人。 她进了帝帷半日,云恸终于进了连着两日来的第一口水米。 用了小半碗清粥,云恸半倚在玄湛怀中,因那凶猛的呕吐缓下,紧蹙多时的眉头终于舒展 开了一些,“多谢夫人了。” “臣妇惶恐。”孙夫人立在一旁,端庄的福了福身,脸上带着怡到好处的舒宁安然,让人见了便觉得心意舒展。 云恸这两日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不能进食,不能安枕,此刻帐内温暖如春,那折磨他多时的孕吐缓解,腹中纳入了些许温热的清粥,罪在那人宽厚温热的怀中,安、又踏头,只是须臾,他闭着眼便悄悄睡了过去。 玄湛将手中的小碗递与一旁的全安,仔细的替云恸擦拭了口唇,才转头压低了声儿道,“孙杨氏听旨。” 孙夫人一怔,孙敬轻轻带了带自家夫人的衣袖,孙夫人才下意识的顺着夫君跪地听旨。 “即刻擢封孙杨氏为内廷医官,官至四品,主司帝后安胎安产。” 帝王话音一落,跪在地上的孙夫人已经懵了,她……封了内廷医官?! 孙敬对此却是心中有数,先不谈帝王对这个龙子的期许,以帝王对小世子的在意,别说是封一个官至四品的女医官了,即便是封一个惊天的三品太医院女提点只怕都不是什么事儿。 云恸孕吐的情形缓下,本欲延迟回宫自是没有必要。 路上一番颠簸,对云恸而言,自是不能言语的大罪,好在回宫之后,在孙夫人的照料下,总算不是太受罪。 回了宫,玄湛只盼能好好养过这前三个月,能让那小人儿少受些罪,早早诞下这个顽皮的小东西。 秋日一日日凉了,冬已经不远了。 殿内燃起了火炉,殿门处竖起了高高的防风屏,窗棂罩上了防寒透明的宁纱绸,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温暖如春。 握着一只用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