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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痛不欲生,我也只能继续紧抓着你不放,哪怕是会让你恨我怨我一生一世,我也要折了你的双翼,将你困在我身边! 云恸闭着眼,强自忍耐才没有反抗挣扎,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睡吧睡吧,睡着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睡着了便当他不复存在,睡在了便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即便这场噩梦只怕是此生难醒! 怀中渐渐松弛下来的身子让玄湛知道,他已然入梦了。 他轻轻的将怀中的身子翻过身来,小心翼翼的将他搂在怀中,亲了亲他的微凉的薄唇,只当是他心甘情愿让自己这般拥着抱着。 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三十年,也许此生,他都盼不到他的心甘情愿,盼不到他相同的爱,可是能这般将他拥在怀中,即便是怨恨,也好。 木 这一个隆冬的尾声,云恸缠绵病榻,被困于太极殿中,寸步未离。 待到窗前那珠红白梅花悉数落于尘土,遍地白雪消融,枝头抽出细嫩的浅淡色枝芽儿,泛白的光一日比一日红亮,推开窗,看着满园渐渐复苏的绿意,他才惊觉,竟以是开春时节了。 “殿下,这几日天气甚是好呢,陛下询问过了孙太医,今儿一早陛下走之前特地吩咐了奴才,说您可以适当出殿去走走了。” 小福子一边替他束发一边笑呵呵的跟他说道。 云恸端端正正坐着,以便小福子替他束发,“开春了。” “是啊,后苑中的藤萝抽出嫩叶了,再是一月便现蕾了,待到四月,便是盛花之时,美极 了。” “藤萝是何物?”云恸不解。 “殿下您没见过吗?”小福子诧异。 云恸摇了摇头,他常年在西北,西北苦寒,花草存活不易,能在西北生长的,都是易存活之物,自然少有中原这些娇贵的品种。 “咱这太极殿后苑中走廊之上攀爬的那物便是藤萝,它的花儿一串一串的,垂得极长,花儿是紫色,不过咱们太极殿中这是几株,左面是淡紫色的,右面那处走廊是白色的,陛下最喜这藤萝花儿,每年待到花开,时常在后苑中静坐,有时也在将御案以来此处,在此处批阅奏折。”小福子笑眯眯的道。 云恸听到小福子说道后面,还有些诧异,他以为那人定是不喜这些花花草草的,却不想竟然还有此爱好。 小福子喋喋不休的,“……咱们这藤萝还是宫中独一处的景致呢,皇后娘娘想要在御花园中移栽此物,陛下都直接回绝了。” 皇后…… 云恸突然听闻,倏然一怔。 他在宫中住了两月,这是第一次听到宫中嫔妃…… 宫中有皇后,有后妃,他早知道的,可是这些日子,他别说见,即便是听,都是第一次听到。 自他进了这太极殿起,他夜夜都是宿在这太极殿中的,从未召过妃嫔侍寝,也甚少听闻他踏足后宫…… 云恸压下心底那猛然串起的怪异。 “皇后她……” 小福子眨眨眼,脸上的笑意一僵,束发的手也一僵。 “福公公?”看着小福子的模样,云恸微蹙了蹙眉。 “殿下!奴才该死!”小福子却猛然伏跪在地。 云恸看着他的反应,微微失笑,转身抬手将他扶了起来,“起来吧,我只是问问,并无他 意。” 小福子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心跳依然如雷一般咚咚激跳。 看着小福子手脚无措的模样,云恸顿了顿,终是摆了摆手,“罢了。”不再多言。 第五十七章 天家之妻 他在这太极殿中与世隔绝,不晓世事,不知岁月,甚至忘了后庭那群身为皇帝陛下名正言顺的女人。 他不知后妃,宫中妃嫔对他的存在也一无所知。 皇帝将他护得滴水不漏。 太极殿的宫人都是宫中老人儿,入宫之初便进了这太极殿,唯一认的主子便只有皇帝陛下,宫中不是没有想要收买太极殿的宫人的主儿,可惜皇帝登基多年,至今太极殿也未出一星半点的纰漏。 皇帝陛下金口玉言所言,这位主子位同帝后,他们自然也掂得清轻重。 天色虽好,但春寒料峭,寒意依然颇为浓厚,云恸才一踏出殿门,一股沁骨的凉意袭来,他单薄的肩头忍不住一阵哆嗦。 清冽沁寒的气息很是醒神,云恸有些恍惚,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踏出这到门槛,有多久没有闻到这样的清冽的气息了? 好似并不是很久,可是为什么他心中总有种物是人非的苍老在无声无息的蔓延,几乎要将他全数笼罩其中。 以后的岁月还有多长,他剩下的岁月都要在这样的日子中度过吗?困在这绝望又窒息的宫墙之中,终其一生都无法挣脱这禁锢他的宫殿? 阳光有些刺眼,云恸眼睛刺得生疼,却没有抬手去遮挡,只是悄悄闭上眼,掩掉眼底突然弥漫起来的湿意。 “殿下,披风。” 小福子拿着披风急急追出,看见长身立在殿门前的主子,忙将披风给他披在肩头上,“春 寒料峭,陛下一再吩咐,要是再伺候不周,让您受了凉,奴才这条小命可要被陛下惦记上喽! ” 云恸眨了眨眼,睁眼眼底的湿意已经消逝,他淡淡笑了笑,没有为难小福子,任他给他遮掩得严严实实,手中还被塞了一个手炉,他也顺从的接在手中。 园中还带着雪融之后的湿意,绿意还孕育中,枝头偶尔两三片稀疏的浅色嫩芽儿挂着,单薄得冷清,虽然萧瑟,春意却已然在酝酿,再过几日,便要伸展身姿了吧? 云恸缓步步下玉阶,看着园中那珠怪异嶙峋的梅树树枝,枝头上挂着稀疏的几片嫩芽儿,那繁森的花儿早已逝去,碾作尘,只待下一个寒冬的来临。 小福子悄悄的跟在后边,落后了四五步的距离悄悄的跟着。 从进了这太极殿开始,这位主子一直郁郁寡欢,脸上即便带着笑意,眼底的落寞也从未消 逝过。 知道这其中来龙去脉,小福子除了伺候照料他的起居,劝慰这事儿,他向来是不敢轻易开口的,而且就算他开口,这位小主子也不会言语。 对于陛下这般近乎禁锢囚禁的方式将他强留在这太极殿中,他也只是默默承受,即便眼底的绝望已经满溢.. 这位堪称天之骄子的小世子,似乎跟一般的世家子弟完全不一样,明明肆意飞扬的年岁,可是却老成得完全超出了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的肆意和跳脱,仿佛早早的剔除了少年人的天性,沉稳持重,从不知所谓任性二字。 京中那些世家门阀的公子少爷,在这个年岁,哪个不是肆意妄为,任性张扬?可是这个自幼失怙的小世子,小小年纪,却已然有了这份沉稳。 此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