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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紧,疾步上前去将伏在床畔的皇帝唤醒。 “陛下!陛下!” 全安唤到第二声,玄湛就猛然睁开了眼,“何事?” “陛下!世子殿下出宫去了!” “什么?!”玄湛大惊,猛一侧头去看,看见那只余枕被却空无一人的床榻,他豁然起身,却因为起得太急而差点摔倒,“恸儿人呢!?他什么时候走的?!” “回陛下,宣化门的侍卫来报,说是四更初刻。” “四更初刻?现在什么时辰了?”玄湛急问。 “刚刚五更一刻……” 玄湛一听,甩开全安喝到,“即刻给朕备马。”一个时辰,他理应是回到府中了! “是。”全安忙不迭的转身出去,吩咐备马。 玄湛急匆匆的转身去着衣,却看到轩杆上还挂在原处的衣衫,他霎时大惊,“全安!”“陛下。” “确定世子出宫了吗?!” 全安忙不迭的点头,“侍卫说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公子,还手持您赐给世子的那边金牌,定是错不了的。” 玄湛闻言,差点栽倒,指着那轩杆上的衣衫和一旁摆放的云色锦靴,急怒交加的大吼,“恸儿的衣衫和鞋袜都还在此处——” “天啊——” 全安一看,神色大变。 转头在殿内搜寻了一圈,大惊失色,“世子他、他只穿了殿内的软底小鞋……” 玄湛闻言,想着那昨夜才刚刚退下高热的人儿,顿时心惊rou跳! “快!快备马!”他怒斥一声,随手扯了轩杆上的披风,往身上一裹,转身就冲了出去。踏出殿门去,一路狂奔。 第五十一章 追 “驾……” “驾_” 一行人行色匆匆的从长安街大道飞驰而过,惊醒了尚在梦中的长安街百姓,惊碎了寒凉的飘飞雪花。 街道上早起的小贩远远的看着那十数匹高头大马,躲闪得快的连连喘息,躲闪不及的一片鸡飞狗跳,纷纷攘攘一片,谩骂声不绝于耳,可看见一队人直奔长安街头那偌大的云王府府门而去,小贩却又纷纷歇了,只道一声,原来是奔王府去的,算了算了,便作罢。 骏马疾驰速度太快,到了府门前,马背上的人猛力收势,马儿吃痛,撕鸣声骤起。 不待马儿安静顺服下来,他便甩开缰绳,跳下马背,三五两步疾步跃上府门前的门阶,大力敲门。 “来了来了——” 敲门声太急,远远的就听到门房的应和声。 朱红色大门很快打开了一条缝,开门的门房看见门外站着的人,顿时有些惊怔,“尊驾您是……” “你家世子呢?可回府中了?!”来人一张嘴,便急喝问道。 “啊?!” “你家世子可回府中了!?”来人再一次急问,一边问一边伸脚一踹,将府门踹开两人宽的缝隙来,说着就要往里闯去。 “等等等一你是何人!?怎擅闯王府啊!?”门房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之人,忙不迭的伸手来拦,“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擅闯王府可是死罪!” “大胆!”紧随而来的全安听到门房那不知死活的话,立刻怒喝。 “我看你们才大胆!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上来就打听我家主子不说,还二话不说就敢擅闯!活腻了也别大清早上这儿来找晦气啊!” 天色并不亮堂,门房并未看清外间那厉声大喝的人的面容,被这一再嚣张跋扈的态度也给惹怒了,即刻更大声的呛了回去。 “你好大的狗蛋!陛下在此——” “啊——” 全安话还没有说完,玄湛就狠狠一鞭子甩了下去,直接将那门房打翻在地,惨叫声骤起。 “朕再最后问你一遍!你家世子可回府了?”玄湛冷着一张脸,话语又急又怒。 “啊?!” “全公公一一” 远远的,一个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他并不识得皇帝陛下龙颜,却明显是认识全安金字招牌的那张脸的,“这一大清早的,您怎么亲自来了?!” 全安顺着那愕然的询问声看去,看到是王府中的另一位管家云旬,他顾不上其他,急急问道,“云总管!你家世子殿下可回府了!?” “世子?”云旬有些讶异,“不知公公您……” “到底是回了还是没回!?”全安这会儿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急吼道。 世子殿下身子还病着,可是这大半夜却只穿了单薄的衣衫,连鞋袜都没更换,这风雪漫天的,如果是出了事儿,只怕大胤朝是要翻天了! “世子差不多一个时辰前回府了。”看着全安这般急切失态,云旬不敢在废话,连忙点头 听到这消息,玄湛猛然松了一口气。 可没等他把这口气松下去,云旬紧接着的一句话让他几欲栽倒。 “可是世子刚刚回府,又即刻走了。” “——走了?!!” “走哪儿去了!?” 看着立于全安身侧一身玄色披风的颀长男子,云旬仔细一看那披风上的明黄刺绣,霎时大惊失色,这是—— “恸儿他去哪里了!?”玄湛怒喝。 云旬撩袍一跪,恭恭敬敬的垂目回稟,“启稟陛下,世子说是有要事,已经即刻动身去往西北了。” “走了多长时间了?!” “回陛下,半个时辰。” 一得到答案,玄湛旋身疾步,踏出府门,快步冲上前去翻身上马,狠狠一甩马鞭,转身就朝城门疾奔而去。 全安二话不说,也跟着飞奔追了上去。 待一行人风驰雷电的转瞬消失了踪影,被马鞭打翻在地的门房才浑浑噩噩的反应过来,声音抖得完全说不出来,“那是……那是……” 云旬皱皱眉,将他扶了起来,“那是当今皇帝陛下。” 可怜那门房,听闻此言,瞬间吓晕死了过去。 * 天色乌暗,远处天际还灰蒙蒙的一片,漫山遍野的积雪白茫茫一片,些许的天色微光已经足以看清前路了。 出了京城往西北方向而去的管道上,积雪没及小半个车轮,赶车的车夫却将马儿赶得飞快,一路疾驰。 “主子,喝药了。”看了看天色,云德小心翼翼的将静卧在锦被中的主子扶了起来。 云恸昏昏沉沉的靠着云德,一张嘴,嗓音低哑,“……什么时辰了?” “卯时三刻。”拽了被子将他身子掩好,云德扶着让他靠在怀中,“咱们已经出城了。” 云恸脸色苍白,勉强打起了一些精神,看着端着药碗想要喂他的云九,云恸摇摇头,“九叔,给我吧。” “哎。”云九僵硬的笑笑,小心的将手中的药碗递到他手中。 云恸接过药碗,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主子您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