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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 明明知道如若强要了他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也丝毫不悔! 他到底是有着帝王的自私,他爱得这么苦痛绝望,藏在心底十数年,不能言不能说,独自承受,而他爱的这个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爱得这么艰难,爱得这么痛苦,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而他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妻生子,甚至要他强颜欢笑,亲自给他赐婚,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残忍? 他身为帝王,身为这天下之主,九五至尊,对所爱之人,求而不得,还要他亲手将他所爱之人赐婚别的女人,他做不到! 他是皇帝,可是他也只是一介凡人,贪嗔痴恨爱恶欲,这些常人所有的他也都有,他也有爱人的权利! “我不会后悔。” 轻若蜂翼的亲吻落在云恸的耳侧,静卧不动的人儿一颤,哆嗦着轻颤了一下,又无动静。“恸儿,不管你是怨我还是恨我,我都不后悔。”将怀中背对着自己的人儿轻轻扳转过身子,玄湛翻身而起,将他缚在怀中,他甚至没有用那至高无上的‘朕”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夺皮翻转过身子,云倾哆嗦了一下,待到玄湛俯身将他笼罩于怀中时,他终于忍不住轻颤,低垂着眼眸,似是想起了之前那骇人的情事,在男人笼罩下的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恸儿……”看着怀中颤抖的人儿,玄湛眼中闪过一缕不忍,用双手捧住他的脸,迫着他微微抬起了头来。 云恸抬起头来,眼眸却依然低垂着,似是不愿面对这近在咫尺的人。 “恸儿……” 在他的眉心印下一吻,“以后留在我身边吧。” 背德luanlun又如何?违背伦常又如何?只要能将他留在他身边一生一世,即便是逆天而行他也势要将这个人儿禁锢在怀里一生一世! 此生唯他而已,他这一生所求,唯他而已! 云恸闻言,豁然抬眸,望定眼前的皇帝,那眼中瞬间爆发出的绝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掉。 玄湛看着,心中一痛,“恸儿。” “……为何?” 云恸颤抖着双唇,有些艰难的启唇,那清亮的嗓音却嘶哑得如同被外间那凌冽寒风撕裂过一般,几乎已经失了声。 “恸儿?!” 玄湛听闻他启唇而出的声音,顿时大惊,撑起身子就要唤人,云恸却猛然伸手,一把将他拉住,固执询问,“为何?” 这一次,却已经是完全发不出丝毫的声音来,玄湛吓了一跳,翻身坐起,将他揽在怀中,“恸儿,别说话,我让全安去传太医来。” 云恸紧紧拽着他的胳膊,大声嘶吼,“为何!?”可是撕吼出的声音却依然是低哑近乎无声。 察觉到他的反常,玄湛回身,暗沉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墨发披散在他消瘦的肩头,衬出一股让人心惊的触感来。 “为何?”云恸再问,定定的望着他,“为何要这般对我?” 玄湛看着那双暗色中熠熠生辉的眸子,心中微痛,“我爱你。” “所以陛下您就这般折辱于我?”云恸猛然失笑,笑意中全是嘲弄。 他的声音低哑难辨,可是这般近的距离,玄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心中巨震,又痛又涩,“恸儿你觉得我这是为了折辱于你?” 云恸闻言,突然就笑了起来,可是笑中全是泪,“那云恸请陛下赐教,堂堂一介男儿被同为男子压在身下当做女人一般行这等事,这不是折辱又能作何解释?” 第四十六章 帝王血誓 玄湛又痛又怒,胸膛急急起伏,用尽全力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他抬手,轻轻的抚摸着云恸的脸,“恸儿,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千真万确,我说了,无论你是恨我还是怨我,我都无悔,我向天发誓,如若此事是为折辱于你,我玄湛,不得好死。”最后那句誓言,他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 帝王之血誓,非同小可! 即便是痛怒中的云恸也闻言大惊,他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他也不知自己此时此刻还能说什么,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到了如此地步,到底是他自己之过。 现在回想踏进京城踏进皇宫这段时日来,帝王种种态度都有迹可循,明明这般反常,可是他却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身边众人一再提醒,不可大意不可大意,可是他却偏偏大意以待,毫无察觉,事到如今,再言恨、怨还有何意义? 无意再作任何辩驳,云恸面若死灰,跌跌撞撞的撑着身子就要下了龙榻。 “恸儿!” 玄湛看着他这举动,抬手将他揽入怀中,入怀的身子本就僵硬颤抖,触到那温热的胸膛时,几乎是直接哆嗦起来,哆嗦之后他推拒,不愿他的碰触。 “乖,别动,外间凉,我带你去体堂阁沐浴。” 即便是早有准备强要了他的身子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真的面临是,玄湛心中却是又酸又苦,他到底,是伤狠了他。 “不必。”云恸摇头,坚决的推拒。 “听话。” 方才的情事虽说他已经万般小心,忘情之下总有孟浪之处,而且他的身子又是初次承欢,不说大伤,微创定是有的。 “不必。”云恸坚决。 拂开他的搀扶,他强撑着将榻上的双腿挪下,牵扯到那难以启齿之处,一阵一阵的钝痛,痛得他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也僵痛难耐,骨rou酸麻木痛,倔強的抿着唇角,他撑着床沿要站起来,毫无知觉的腰肢和虚乏无力的双腿却无法支撑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 双脚才一落地,直起的半个身子就歪倒了下去。 他眉峰一拧,又惊又恼,身子无法使出半分力,所幸破罐子破摔,任由自己摔了下去。 预期中的疼没有袭上,反而是腰间一条长臂揽上,整个身子落入了身后那温热的胸膛中,紧接着整个人就一横,身子离地而起。 “唔——” “我带你去沐浴。” 玄湛扯了散落在地的玄色披风将怀里的人儿紧紧裹起来,倾身探向他的额际,云恸却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别开头躲闪,可是就在怀抱那须臾间,又能躲到哪里去?本欲落于眉心的亲吻落在了眉梢之上,带着一丝灸热一抹微凉,触人心惊。 “不必劳烦陛下。”云恸挣扎。 “恸儿,乖……”男人的话音饱含无奈。 云恸抿了抿唇角,毫无妥协之意,“微臣能走。” 玄湛轻叹一声,将他放下了地,将他肩头上的披风裹了严实,双臂小心的揽着他的肩,算是退而求其次。 对于这样的结果,云恸即使有心拒绝也有心无力,他无法自己行走,亦不能接受被他如同对待女子那般抱着,这样算是勉为其难。 这样狼狈的模样,他不想让第三个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