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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辅臣笑得深意满满。 尚书令啊,为人臣之极,却无实权。 第八章 清贵无双 “什么时辰了?”聚精会神的批着折子的皇帝一心两用朗声问道。 “回陛下,申时正了。” 皇帝闻言,手一顿,眉微蹙,并无言语,复又专注于案。 全安给龙案上换了一杯新茶,看案几上的奏折,悄声出了大殿,吩咐身边的小太监道,“去通知巡防营,如有西北来人,即刻来报。” 一整个下午,陛下都有些心绪不宁的,还不时询问他时辰,全安心思灵巧,一结合早朝前皇帝陛下所言之事,心里有了底。 “是,小的这就去。”有跑腿的差事,小太监也是乐不思蜀。 “快去快去,一有任何消息,即刻来报。” “是。” 结果这一等,等到酉时三刻,城门巡防营却一直无消息传来。 皇帝在御书房传召几位大臣廷议,全安眼看着过了闭城门的酉时正依旧没有消息传来,知道主子的期盼落空了,有些无奈的绷紧了皮rou,得了,小心伺候吧。 大胤立朝之前,天下连年征战,众诸侯穷兵黩武,民贫积弱,国力艰难,大胤开国以后,太祖皇帝颁布的第一道政令就是与民休息,废除苛政,轻徭薄赋,重农抑商。 太祖之后,继任帝王也继续推行休养生息,与民休息的政令,经过几代帝王的努力,积弱已久的民生国力开始得到恢复。 到文帝景帝在位期间,出现了百年一遇的治世。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可惜至先皇时,因先皇年幼登基,皇太后林氏手段铁腕,野心勃勃,让林氏一族坐大,庞大的外戚和外朝权臣之间的结党营私,将朝廷搅得一派乌烟瘴气。 大胤百年基业元气大伤,所幸根基未毁,新皇强势铁腕的作风力挽狂澜,杀伐果决,保下了祖宗基业。 但是终归是伤了元气,即便如今天下太平,新皇也尚未下旨恢复京城的城门不闭。 大雪飘飘扬扬的下了一整天,午后小息之后,不到未时三刻有洋洋洒洒的飘了起来,雪大风急,还差一盏茶的时辰,换岗玄武门的巡防营就早早的换岗来了。 “林兄,今儿风大雪猛的,我已经稟报了李大人,提前一盏茶的时辰换岗,赶紧带兄弟们回去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领队的小将穿着厚厚的铠甲和披风,赶紧来跟城门处站岗的将士换岗。 “没事,两个时辰都站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打打冰凉铠甲上的积雪,林姓小将也不火急火燎的换岗走人。 “得了,赶紧走吧,嫂子备下的姜汤要凉了。”小将一边清点将士换岗交班,一边笑道。 “也不差这一盏茶的功夫,马上就要闭城门了,我还是等着闭了城门再走吧。”守卫京城第一门的责任重大,容不得有半点差池,别说是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差着,他都不敢擅离职守。 前来换岗的小将点点头,“那行,林兄,我清点将士布岗,你稍作歇息。” “行。” “对了,林兄,我听说宫中传了差事出来,说是有西北来人,即刻上报?” “嗯,全大总管亲自吩咐下来的,说是今儿西北会来人,可是到现在都没见到来人。”“并未听说西北有战事呀?怎么会有西北来人?” “谁知道。” 岗哨布好之后,正好酉时正,玄武门闭门。 “闭门!”时辰_到,小将立刻呼喝一声。 “是!” 沉重高大的城门在众将士合力之下,缓缓闭合。 玄武门城门高大三丈六,需合十余人之力方能推动,要全部闭合尚需半盏茶的功夫。交班换岗的两个小将双双守卫在城门前,亲自守到城门闭合。 “且慢闭门!” 正当城门即将闭合之时,城外门远远传来一声急喝。 “且慢闭门!” 随着呼喝声渐行渐近的是雪地上的急急哒哒马蹄声。 守卫小将对视一眼,吩咐了闭门的将士,“且慢闭门。” 马儿的速度很快,在小将令声一落,城门外的马蹄声就近了,透过城门缝隙,看见冒着风雪疾驰而来的二人。 行至前面的高头大马在临近城门前,马上之人就率先扯住了缰绳,动作熟练利落的止住马儿的冲势。 马上之人一袭月白披风罩在肩头,头上带着偌大的风雪帽,只露出了一截漂亮的下巴。 “来者何人?”守卫小将率先喝问。 “西北戍卫参将云恸奉旨进京面圣。”当头之人高座在马上,揭下头上的风雪帽,露出风雪帽下那面若冠玉的面容。 两个小将听到少年自报家门的那声‘云恸’时,几乎是即刻就单膝一屈,俯身而跪。 “参见世子!” “参见世子!” 少年微一颔首,“众位请起。”姿态清贵无双。 第九章 世子云恸 御书房廷议在酉时正过一刻结束,皇帝并未留廷议大臣晚膳,全安估计着是皇帝陛下惦记西北来人,果然,等廷议大臣一走,殿内的皇帝陛下就唤他了。 他刚一踏进殿门,皇帝陛下的询问劈头就到。 “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酉时过半了。” 皇帝眉心一朽 全安小心翼翼的道,“奴才让人传了话到巡防营告知城门守卫处,一有消息,即刻来报,但是到现在,巡防营也尚未消息传来。” 皇帝点点头,“下去吧。” “是。” 等全安躬身退下之后,皇帝将手中的笔随手扔置在案几上,浅浅的叹息在殿内几近无声般悄然响起。 算着时辰差不多,全安从殿中退出来,刚准备去吩咐安排皇帝陛下的晚膳,他谴去办差的小太监就跌跌撞撞的从廊檐下一路疾步而来。 “大总管!大总管!” 全安听着这嚷嚷声,迎上去几步,恨铁不成钢的张口便斥,“御书房重地,莽莽撞撞成何体统?小命不想要了是吧?” 全安性子不错,恃宠凌威的事情,他向来不做,反而左右逢源,极会做人,从来不轻易得罪人,而且他也不愿得罪人,在这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皇宫大内,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荣辱只不过须臾片刻之间的事情,与人留一线,也是给自己结个善缘,谁知道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是不是就是要了你性命的索命阎王?谁知道一句无心之言是不是就是你走上黄泉路的祸根?谁知道这时一句呵斥下一刻就会他人落井下石之怨毒根源? 所以,即使身为御前大总管,他从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对待,上至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的显赫,下至宫女太监粗鄙奴役的微贱,他都愿意结个善缘。 小太监被他一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