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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亲亲密密的,天天一起上下学,你连个同学都当不成了,还……” “闭上你的嘴。”夏良用眼神挺凶地打断他。 罗浩往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一脸“原来你看樊神不顺眼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的恍然大悟。 罗浩没再说太多,他这人大大呼呼,但情商还够,知道了就点到为止。正好郭魏他们回来了,一群人跟大部队汇合,继续去闹。 夏良没什么心情继续,分手以后他一直控制着不去多想柳小满,突然冷不丁想了半天,又被啤酒催一下,心里胀得让人撑不住。 老妈第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就回去了,回去后先不管三七地睡了一觉。 思维还接在跟罗浩的对话上,他昏昏沉沉地做了个梦。 梦里是他和柳小满分手那天,金红色的光铺在整层楼道里,上楼,说话,分手,眼泪,每一个步骤都那么清楚,梦里都剜着心让人喘不上气。 但是在最后一刻,他在柳小满转身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 手指尖一弹,他从梦里睁开眼,卧室一片黑沉,什么都没有。 当然什么都没有,他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 夏良闭了闭眼,把胳膊搭在眼睛上,分手后他第一次认真琢磨这两个字,没有下意识去逃避。 分手? 两个人的手真的握到了一起,是一个人说分就能分的么? 又躺了会儿,他下床开灯,望一眼书桌上没做完的卷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水龙头开得很大,水花溅在大理石台上,他撑着台子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满脸的水,听见老妈从卧室里出来,在喊他:“夏良?” 他抬抬手,在镜子上龙飞凤舞地划了个“柳小满”。 盯着名字看了会儿,他又抬起手,就着满掌的水一把将名字给抹了。 给我等着吧。 第97章 录取通知下来了,樊以扬的名字没什么意外地被拉成红条幅挂在学校大门上。 他们学校上一次考出这么挣脸的学生得掰着手指头往五年前倒, 柳小满在分数下来后就在学校的食堂、楼道, 甚至厕所等各种场合, 听了至少一万八千多遍“樊以扬”。每天从不同人的嘴里听着又有哪所掐尖儿的大学来联系了, 路上遇到樊以扬的班主任, 感觉她连着一个星期走路都想蹦高。 挺好的。 柳小满打心眼儿里为樊以扬高兴,不过也就只能高兴一下,心里很快就被别的情绪盖下去了。 自从那天在病房前听见樊以扬的自白,之后他们就没再说过话。 心情真的太复杂了,柳小满最初几天根本不愿意回想,整个人干什么都恍惚。 后来试着去理解,去接纳这个事实,他明白其实归根结底怪不到樊以扬头上, 怪也没用,事情已经出了, 胳膊跟童年一样都回不来, 但还是跨不过心里那个坎儿。 别扭。 真的别扭。 樊以扬对他的身份和意义,好像突然之间就从“扬扬哥”变成了无法总结的陌生人。 柳小满觉得自己应该会在以后的某一天释怀,但不会是现在。 现在去楼下超市买袋卫生纸他都得先伸头看一圈,避着樊家人走。 樊阿姨上门来邀请他们去参加樊以扬的升学宴, 他连开门打招呼都不自在, 忍不住心想樊以扬的心事他家里知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 知道的话也不能怎么样。 他不想想那么多,有种糟蹋了别人好意的不忍心。也不想把自己在他人眼中真想得那么悲惨。 最后他把补课拉出来当借口, 只有柳勇一个人去了升学宴。 柳小满确实是要补课。 高二升高三基本没有暑假,学期结束后意思意思放了一星期的假,柳小满几乎每天都去康复中心泡着。 再回学校,高二12班的牌子已经被换成了高三12班,他们的高二楼升级成为新一栋高三楼。 虽然还没正式开学,但是班里也一下有了升入高三的紧迫感。 这个紧迫感指的不是突然全班幡然醒悟闷头学习,而是当半个班在炎炎夏日的午后昏昏欲睡,醒着的另一半人也没心思闹出嘈杂的动静。 班里的氛围显得很肃穆。 也可能纯粹就是热的。 “蝉叫得我好烦啊……”李猛趴在桌上半死不活,用书盖着脑袋拖长嗓子,“补了两个月的课叫了两个月,它们到底在滋儿哇什么?就不热么?” “窗户关上得了。”王朝听得也烦,从桌上抬起头要拉窗户,“别俩月了,到十月都不一定能歇,且叫着吧。” “别!”李猛立马喊了一声,中气挺足,人还是摊在桌上头都没抬,只晃了两下手,“开窗好歹还能偶尔还能刮点儿风,这破风扇刮出来的风都是往上的。” 王朝看一眼桌子上被刮得“哗哗”响的卷子,热得连斗嘴都懒得斗。 等太阳照进来的方向斜着往前走,李猛立马顶着书挪到夏良的位置上缩着,半边身子贴着墙哼哼:“舒爽。” 柳小满空着的那边袖筒正好对着他,李猛看两眼,没忍住伸手戳了一下:“你这……” 手指尖刚挨上,柳小满就动静挺大地往旁边躲开,看着李猛:“干嘛?” 全班睡倒一片,他看着本来也挺瞌睡,硬逼着自己好好听课别走神,被李猛戳这一下,立马精神了。 李猛没想到自己真就戳上去了,虽然没有恶意,但也有点儿尴尬,跟在大街上见个瘸子直接去搂人家腿一样。 “你……好凉爽啊。”他迅速找了个借口,“你不出汗的啊?” “可能这边比较通风。”柳小满低头继续做题。 “哎……”李猛在旁边盯着他看了会儿,不确定柳小满是不是讲了个冷笑话,自己是不是该笑一声,抓抓脑袋继续往桌上一趴,喊他:“柳小满。” “嗯?”柳小满手脑没停地应一声。 “你是不是有心事儿啊?”李猛问他,“感觉你话越来越少了,以前老跟夏良叽叽咯咯地在后面笑,现在也不怎么笑了。” 还总有股沉浸自我无视全世界的漠然。 不过这句李猛没说。 柳小满的笔停了下来。 他有几个月没听见“夏良”这个名字了。 他正在做的就是夏良……罗浩送的那本数学题,当时樊以扬给他拿过去的时候,他跟樊以扬之间还没变成现在这样。 题集也不一定就是夏良送的。 柳小满又有点儿恍惚,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真的挺没意思。 以前埋头苦学的奔头是为了爷爷,目标是樊以扬,还能做做跟夏良一块儿考大学的小美梦。 现在也不知道想干嘛,脑子里混混沌沌。 学肯定是要学,他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