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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去管地上的一片狼藉和楼下的摊子, 他搀着爷爷在凳子上坐下,都说老年人不能摔,一摔就要出事,他心里焦灼一片, 既想看看爷爷的腿, 又望着夏良不住打颤的胳膊心惊胆战。 “我没事,看看你爷的腿断没断。”夏良比他冷静得多,先架着胳膊避免充血, 紧咬着牙摸手机出来叫车。 “爷?”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来,樊以扬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走进来。 他今天没课,本来打算去学校自习,老妈让他顺路给小满家送点儿东西,在楼下没看见人,结果一上来就见夏良在门里掏手机。 他愣了愣,又看一眼屋里的情况,迅速问:“爷怎……” “别爷了,”夏良有点儿暴躁地扭头打断他,脸色差得像裹了金纸,“能下楼拦个车么?” 柳小满眼眶通红地望向他,想喊一声“扬扬哥”,张张嘴没发出声音。 “我去叫我爸开车。”樊以扬皱皱眉,没多犹豫,东西一搁转身跑出去。 爷爷慢慢缓过劲儿来,看一眼夏良还裹着绷带的胳膊,咳嗽着叹了口气。 直到到医院拍了片子,确定爷爷的腿没断,只有些软组织损伤,柳小满才回过魂地抹了把脸。 “老年人得多注意,得亏是穿得厚,戴了护膝也起了点儿缓冲作用,不然又是油又是水的,栽一跤真够呛。”医生“唰唰”写着单子,灌了口茶水,看着柳小满空荡荡的左臂顿了顿,“谁去开药缴费?” 樊以扬爸爸忙接了过去。 “谢谢叔叔,”柳小满小声跟他道谢,“回去我再把钱给你。” “说这些干嘛,没事儿就好。”樊以扬爸爸拍拍他。 扶着爷爷从科室出去,爷爷看了两眼,问柳小满:“刚才那个孩子呢?” 柳小满也心烧火燎地担心夏良,他扭头去找,身边却只有樊以扬。 “……夏良呢?”他忙问。 樊以扬一脸复杂地朝诊疗室指了指。 “你去,去看看他怎么样,我看他胳膊怎么还打着绷带?”爷爷说。 “他骨折还没好。”柳小满快速地解释,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疼,看看爷爷又看看诊疗室,不知道怎么办。 “去吧,我跟我爸带爷爷先回去,衣服也得换。”樊以扬看着他说。 “快去。”爷爷推他,“处理完了要没什么事儿,你就先回学校上课,万一要手术,你就赶紧回家拿钱。” 把爷爷交给樊以扬一家没什么不放心的,柳小满就是觉得不好意思,冲谁都不好意思,心里糊着泥巴一样憋得难受。 他点点头“嗯”一声,跟樊以扬一块儿把爷爷扶去大厅坐下等着樊爸爸,转身跑回去找夏良。 不知道该说太巧还是太丢人,这次给夏良看胳膊的还是上回复诊时那个大夫。 见到夏良他还打了个趣:“不说过半个月再来么?” “没等及。”夏良把片子拎给他,“感觉又拧着了,您看一眼吧。” “你这胳膊养得跟闹着玩儿一样……”大夫拽出片子抖了抖,“有点儿错位,还行,不严重。” 抻着夏良的胳膊又敲敲抬抬,他没忍住一咂嘴:“上个夹板吧,本来都用不着的。你又拿你胳膊干嘛了?” 夏良去架柳小满爷爷的时候基本就是本能,没想那么多,就换个人,不是柳小满爷爷,别的老头儿挺冷的天趴地上了,他也不能看着不管。 这会儿听大夫这么问,他感受着从骨头缝里往外挤出来的疼,笑笑没说话。 诊疗室有点儿忙,天一冷,来包胳膊包腿的老头老太太一点儿不少,还有被家长裹在怀里的孩子扯着嗓子哇哇哭。 夏良排了会儿队,折腾半天才出去,柳小满扒在门口等他,两人一对上,柳小满看着他胳膊上重绑的夹板,鼻子就又想发酸。 “对不起。”他过去想摸摸夏良的胳膊,不太敢碰,抿抿嘴又说了句:“刚才谢谢你。” “你是不是还要给我鞠一躬啊。”夏良歪歪脖子,看着他直往下耷拉的眼睛。 柳小满一弯腰就要给他鞠躬。 “哎,”夏良推着他的脑门儿把他挡起来,都不知道是更想笑还是更无语,“健在呢还,你差不多点儿。” 往四周看了一圈,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一窝窝人,没看见柳小满爷爷和樊以扬父子,他边朝缴费处走边问柳小满:“你爷呢?” “他没事,软组织挫伤,医生开了点儿药,樊叔和扬扬哥先送回家了。”柳小满吸吸鼻子,“你呢?” “我啊,我挺严重的,”夏良说,“不知道多久能拆。”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说错话了,平时老逗柳小满逗成了习惯,一个没在意就张嘴就来。 现在显然不是个适合逗闷子的时机,柳小满都要给他鞠躬了,听这么一句,还不得给他跪下? 一回头,柳小满果然一脸要哭的表情,路都不走了,嘴角抿成一条线,鼻头通红地看着他。 “啊。”夏良拖着嗓子叹了一声,他有点儿受不了柳小满这样,刚才在他家里看着柳小满跪在地上咬牙掉眼泪就觉得受不了,心里直拧。 胳膊已经够疼了,还得吊着半颗心去疼他。 “别哭。”他转过去,没管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抬起左手把柳小满圈过来,摁着他的脑袋扣在自己肩上,“别看着我哭。” 柳小满在他肩头蹭了蹭眼,挺不好意思地把他推开。 “骗你的。”夏良对他扯起嘴角笑,抬胳膊让他摸摸,“一点儿也不严重,夹板再固定一回就行,不然这会儿你得去手术台上找我。” 柳小满轻轻摸了摸,重绑的夹板绷带还有点儿发热。 “疼么?”他轻声问。 “你不哭就不疼。”夏良看着他。 终于从医院再出来,已经上午九点多了。 夏良叫了辆车,去路边找车的时候,柳小满又看见了上次卖糖葫芦的小三轮。 “等我一下。”身上正好带着中午的午饭钱,他对夏良说完,匆匆跑过去买了一根。 “给我的?”夏良接过来。 “嗯。”柳小满跟着他上车,让夏良捏着竹棍,把包装纸褪下来,“吃口甜的没那么疼。” 这东西明明是酸的。 夏良是真不喜欢吃这种裹着糖稀的山楂球,咬了一颗下来意思意思,让柳小满重新套上。 目的地定位的是小毛裤胡同,再一次跟着夏良到他家,柳小满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两节连堂的地理课了,只想先把夏良照顾好,再回去看看爷爷。 夏良拍拍门,姥爷又不在家,老头儿喜欢钓鱼,上午只要不下雹子,雷打不动地要出门。 “掏我右兜。”夏良对柳小满说。 “嗯?”柳小满看着他。 “钥匙。”夏良抬抬手里的糖葫芦,“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