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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劣质香气。 “今天那小子,实在可恶!” 一个粗哑声音响起。 “何止可恶,简直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总是破兄弟们的财,今天又打伤我们两个人!” 一人手挥了挥,道:“且别激动,我已经算好,明天上报堂主,就说这小子公然挑衅,骂咱们五湖帮不是东西,堂主一怒,必然派人教训他,我们也好报仇。” 几人纷纷喝彩,少年早气到头上冒烟,手腕一转,拔出剑来:“王八羔子,全都给我去死!” 捧着酒坛那人还未反应,只听啪一声,坛子分成两半,酒水哗的一齐涌到地上,浸了一大片。明晃晃的剑尖,正抵在他鼻尖上。 火堆被踢翻,庙堂里砰砰乓乓。少年穷追一个将其刺翻,其他人拣得空隙,纷纷去神像前拿了刀剑,混战成一团。 姬任好站在庙外看了一会,道:“是否?” “确实……此乃醉卧青云。” “那剑法,你可看出端倪?” 瑄分尘摇首,道:“小巧灵活,配合轻身功夫是极好的,只是从未见过。想后来所创,也未可知。” 姬任好淡淡道:“当世谁有功夫,创此剑法?”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一概而论,但之前那人,提起青竹二字,你想必惦记忒久了。” 姬任好大笑,道:“知我者,瑄分尘也。” 当时说的是,青竹的人,留不得。他们神态并无异样,想必是一个帮派组织之类。少年出手不凡,表示势力不小。他身为怀天阁主,却从未听过这两字。不是有意藏匿,就是情报机关出了问题,但情报绝对没有问题。一个比较大的帮派藏在武林之中……不得不令怀天阁感到威胁。 姬任好冷下脸来:“莫非是……” 瑄分尘敛了眼神:“你莫乱想,早在二十年前,它就销声匿迹了。” “销声可以再响,匿迹可以再出。” “我自是知道,不过妄然定论,不妥,先查实为上。” 庙中七人围攻,少年已呈败相,一柄九环大刀从身边擦过,布帛撕裂,一块铜牌滚落在地上。状如玉圭,色带淡青,雕着五枝竹子。先前店中偷袭,救他一命的,就是这铜牌。少年大惊伸手,身后风响!他望地一滚,几人立即扑上抢夺。他又要抢牌,又要躲刀剑,顿时险象环生。 一阵风吹过,瑄分尘右袖一卷,指尖蓄力,夹了片叶子。 姬任好长指一转,轻飘飘夺了来,半遮唇边:“分尘怎的如此不风雅,此叶枯萎一半,黄绿相间,毫无美丽之气,该寻一瓣花来……嗯,西湖的荷花,开的正好。” 生死关头,哪还有什么风雅。 瑄分尘默然,道:“你再看下去,万一他死于非命,不要算账在我头上。” 姬任好正要回话,庙中刀剑相磕,少年的剑脱手飞出,也不知有意无意,竟啸然一声,直射他而来! 眼神蓦然寒如水。长指一错,树叶蓦然射出。一声撞击,鲜血溅起。 持刀者看着自己胸前插入的长剑,眼珠似要跳出,却无法再说一个字。众人惊如泥塑木雕,少年拔出剑来,又刺倒一个。其余再无斗志,一窝蜂全作鸟兽散。 追也追不上,少年藏了牌,便与两人告别了。 从另一条巷子出去,拐了几个弯,蓦然热闹起来,一家家店铺连起,灯火通明。许多男女成双成对,在此嬉笑游逛。 原来这便是十五贯巷。 事既已毕,姬任好漫步了半条街,想起少年的话来,笑道:“我也应应景。” 瑄分尘摇首道:“太不仗义。” 姬任好笑道:“如何不仗义?” 瑄分尘道:“有我在旁,你却想勾搭姑娘。” 姬任好顺口道:“这里的习俗,又有谁规定,买了就一定得送出去。” 买了只素纸贴花灯笼,两人相携,去看画舫。 雕梁画栋,四角悬挂彩灯,风中晃摇出无限风情。船上之人,婉转相和,唱一出白蛇传。白娘子与许仙,正当相逢,共一舟情缘。 人头拥挤,竞相观望。姬任好驻足看了会,道:“好唱词。” “唱词虽好,不如情深如许。” 姬任好笑道:“哦?分尘居然也解情之一字?” “万物皆有情,这一字可大可小,可近可远,你却将我说成木头。” 姬任好失笑道:“是我的错……” 话音未落,声浪高喧,人群忽然涌开,却是戏曲已毕,白娘子小青入船后整妆,画舫上鱼贯出来两排侍女,各提一盏花灯,中间空开一大片。 “这娆月,今天怎么要抛绣球了?” “谁知道?别的花魁多少掷过,只有她从来不动,今日撞了什么彩?” 又有人凑过来,嘻嘻笑道:“老兄,你就别口是心非了,万一接到绣球,上船一亲芳泽……岂不乐翻了天?” 丝竹声忽盛,一白衣女子从中间步出,身段姣好。人群更加鼎沸,欢呼声一直传到河中。侍女手中金漆盘子高举,宛然一个大红绣球。 许多人跳起,往这边往这边之声不断,他揽了瑄分尘便走开。耳边齐声尖叫,绣球迎面而来!他扬袖一拂,大红彩绸倒飞出去。又是一阵尖叫,一人跳起来扑抓,混乱中一脚踢中,球高高飞起。突然扑通一声,有人落进了湖里。 一片热闹混乱,瑄分尘笑道:“你方才如何不接?” 姬任好正想说有你在旁,怎好勾搭姑娘,琳琅一响,绣球明明已远,不知被谁撞起,目标正是瑄分尘。他一惊,蓦然转袖,横截在手。 隐者笑似非笑:“原来是欲擒故纵。” 姬任好很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他还未苦楚完,人群分开,画舫上两个侍女搭了条跳板,道:“请公子上船。” 默然抬眼,将灯笼放到瑄分尘手中:“拿着罢。” 手指相触,一点温热。素袖之人接了,他忽然心情大好,笑道:“你待我回来。” 瑄分尘道:“不必在客栈等么?” 好友美丽的脸缓缓转过,他连忙道:“是是,我在此等便是。” 姬任好一路进船去了。侍女立即收起跳板,湘妃竹帘放下,只有灯光隐隐透出了。 瑄分尘自去街上闲逛,看了几幅字画,猜了几个灯谜,终觉没有姬任好在身边来的有趣,不由摇头叹息。身侧突有人一撞。他脚下功夫极好,不着痕迹一转,稳了手中灯笼。 一个青衣女孩跌倒在地,一只鱼状花灯也毕毕剥剥的烧了起来。她原本就痛,见此哭的更厉害了,道:“都是你,你赔我,你赔我!” 瑄分尘自忖不是自己所撞,但对方不过十五六岁,生的白嫩秀琢,一只粉臂都摔青了。便蹲身扶她起来,柔声道:“是我不好,这里有银子,你再买一只可好?” 她一面抹眼泪,一面爬起身:“不要!爹娘说了,你们大人最会骗人,说不定钱是假的!” 瑄分尘一顿:“我带你去买?” “你会把我卖掉!” 他很有点知道好友接到绣球的感觉了,苦笑道:“那你要怎的?” “我就要你手上这只!” 灯若是他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