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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继续赶工。” “你们最近那么忙？周日也不给休息？” 曹铭嗯了一声。 陈旭笑道：“怎么了？瞧你那垂头丧气的样子。” “你又看不见我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我垂头丧气？！” “我虽然看不见你，但我能从你的说话语气听得出来啊。”陈旭又笑了。 读书的时候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和曹铭打电话聊天，时间久了，陈旭便练出了一项独门绝技，他能够仅仅通过电话那头细微的声音变化就轻而易举地捕捉到曹铭喜怒哀乐的情绪。说来也奇怪，这种判断方法只适用于曹铭身上，而且时隔多年，却仍不失效。 那天在东京的时候，陈旭告诉曹铭自己因为航班取消而赶不回纽约，曹铭表面上回答得若无其事，但陈旭当即听出了他语气中掺杂着的些许失落。 也正因如此，陈旭才会向曹铭承诺自己回纽约的那个周末一定找他出来，现在他做到了，可又轮到曹铭落空了。 双方安静了一阵，陈旭又问：“你这是怎么了？” 曹铭想了想，决定如实告诉陈旭。 “我前几天在工作的时候犯了个小错误，将拼错英文单词的宣传册送厂印制了，有五万册那么多。” 陈旭微怔。 “所以为了赶在星期一将宣传册发放出去，我最近每天都在赶时间修改，一直弄到现在也还有四千份没搞好……” 曹铭越说越消沉，最后不出声了。 “曹铭” 陈旭在电话里头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 “你现在在公寓里？” “嗯” “过来开下门吧。” 曹铭愣了一下，将信将疑地走到门前，他朝门上的猫眼处瞄了一下，发现陈旭果然站在门口。 曹铭赶紧把门打开，此时他的手机还放在耳边接听来着，“你怎么来了？” 陈旭手中提着一盒从Lady M买来的蛋糕，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看着他。 其实在曹铭给陈旭发微信的时候，陈旭就已经来到他住所门前了。 原本陈旭是想着过来接他的，结果一看曹铭发来取消约会的信息，陈旭还是有点儿小意外。 对陈旭来说，曹铭这个人实在太好懂了，他对陈旭的感情，陈旭是看在眼里，知晓心中。明明之前一直心心念念和自己出去玩耍，现在却临时拒绝，陈旭自然是料到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现在曹铭道出了缘由，果然印证了陈旭的猜想。 说实话，和陈旭出去玩只不过是曹铭想见他的一个借口，只要能跟喜欢的人相处，即便是像现在这样两人呆在公寓里做着这种无趣的贴纸粘贴工作，曹铭也觉得心满意足。 “我想起一个事儿。”陈旭突然开口。 曹铭一边低头干活一边问：“什么事？” “以前初一的时候那个语文老师不是特别的严厉吗？你经常小测不及格，又不按时交作业，老是被他罚你抄书。” “这个我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他还要我在一个星期之内将语文书上所有的文言文抄一百遍，简直太招人恨了！”曹铭感慨万分，“那时候多亏有你帮我一起分担，不然我又要被见家长了。” 想当年，也是在这样的周末下午，曹铭和陈旭端着一副大限将至的严肃模样坐在房间的书桌前奋笔疾抄，为的就是赶在周一上学的时候能够把罚抄的东西交到老师手中。 任曹铭怎样也想不到，类似的事情在多年以后的今天竟然又发生了一次。 他忍不住叹叹气笑了，笑得感慨又欣然。 有陈旭在身边陪同和帮忙，曹铭觉得自己的效率蹭蹭蹭又上去了几个台阶。 两人都忙着干活，晚饭也是打电话叫的外卖，两人匆匆忙吃完以后又开始动工。 到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三百来本宣传册而已。 曹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陈旭见状，说道：“要不要喝杯咖啡？我去冲。” “我这里没有备咖啡。” “我下去买吧，反正我也想喝。” “那麻烦你啦，我把钥匙给你，这样你一会就不用敲门了。” 曹铭拿出钥匙正想交到陈旭手中，想到陈旭的厌男症，于是中途突然刹车，把钥匙放在桌面上让他自己拿。 陈旭带着咖啡重新回到公寓里的时候，曹铭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实在累坏了。 陈旭轻手轻脚地把咖啡放到一边，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开始给剩余那些尚未完成的宣传册逐一贴上修改贴纸。 屋子里出奇的安静，柔和的室内灯映照在曹铭熟睡的侧脸上，陈旭每隔一阵子便会忍不住抬起头去看他几眼，然后又低头继续工作。 面前的这个人依旧是他所喜欢的人，那颗最初的心也始终为他而保留着，无论过去多少年，也一点都没改变过。 16 有时候，历史这玩意儿总是惊人的相似。当年曹铭被老师罚抄书，在截止日的那个晚上，曹铭累得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剩下的课文都是陈旭帮他抄完的。 如今长大了，曹铭因为工作上犯错被老板责罚，还是陈旭陪他一起受罚。 “你这家伙。” 陈旭笑着摇摇头，盯着他轻声自语道，然后将手中最后一份粘贴好的小册子合上放进纸箱里。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对于时常加班到凌晨两三点的陈旭来说，这个钟点并不算很晚，但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也该回家休息了。 陈旭用手被轻轻敲了敲桌面，“曹铭”，他喊道。 曹铭睡得很死，显然没听见，于是陈旭又大声喊了一次，曹铭还是没反应。 陈旭想了想，便拿起旁边的一本杂志将其卷起来，戳了戳曹铭的肩膀，“喂，快醒醒，要睡的话回床上睡去。” 回答陈旭的只有对方安静沉稳的呼吸声。 陈旭也是有点无奈，他也想晃醒曹铭，可他就是碰不得他，这可就难办了。 在思忖片刻之后，陈旭打消了继续唤醒曹铭的念头，他从曹铭的床上拿了一条毛毯出来将它披在曹铭身上。 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这家伙夜里着凉了，就让他这么趴着睡到自然醒好了。 陈旭帮曹铭收拾了一下桌面和周围的杂物，在准备离开屋子的时候，陈旭来到曹铭跟前，打算多看他两眼再走。曹铭睡觉的时候，时不时会咂着嘴巴，这个习惯过了那么多年也还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