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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秋分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杜笙箫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你拿的什么?” “印章。”杜笙箫头也不回的说着,把印章盒子打开,郑秋分本来以为会出现什么金光大盛之类的场景,刚准备捂眼睛,却发现什么也没发生,那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印章盒子,杜笙箫拿出里面的印章,清咳了一声,低头对那只叁尺兽说道:“回去吧,在外面有什么好的?” “我不。”一声有点委屈的、属于少年的哼唧声传来,郑秋分睁大了眼睛,指着那只叁尺兽,结结巴巴的说道:“它、它、它居然会说话!”而且声音还这么萌! 杜笙箫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只叁尺兽淡淡说道 :“你出来不就是想见见那个人吗?人你已经见到了,为什么还不回去?” 那叁尺兽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你不懂这种感情。” “噗。”郑秋分没忍住笑了出来,觉得人生真是奇幻,他本来以为在这是一场恐怖片,却没想到变成了香港的僵尸电影——又可怕又搞笑。 可怕的是这个完全混乱的时空,搞笑的是一只妖怪居然对一个人说你不懂这种感情。 他往一边让了让,看着后面的一群警察噼里啪啦的跑了上去,完全无视就站在那里的那只叁尺兽。 一人一兽一起看了他一眼,郑秋分清清嗓子:“虽然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是……不好意思,没忍住。” 叁尺兽的七只眼睛——是的,这次郑秋分终于数清楚了,是七只。七只眼睛一起缓缓的闭了一下,再睁开的时候,那种小狗似的湿漉漉的感觉已经没有了,血红色的眼睛坚冷如冰。 杜笙箫却跟着笑了一声,抬起手,无视叁尺兽杀人般的目光,摸了摸它的头,淡淡说道:“我是不懂,但是士为知己者死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但是叁尺啊,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又何必非要来插一脚,让他想起来?他想起来不过是再受一次罪罢了,而你,可就再也没有活路了。” “受罪也好过就这么无知无觉的活着。”叁尺兽尖锐的笑了一声:“活路?杜大人,我早就没有活路了,你以为我现在是活着吗?” “不是吗?”杜笙箫平静的拍拍它:“还挺热乎的,毛也挺软的。” 叁尺兽愤怒的甩甩脑袋,把杜笙箫的手甩开:“我不是小狗!别用这种词形容我!” “那你想要什么形容词?”杜笙箫淡声说道:“叁尺,我虽然不如你天资得天独厚,但好歹也比你多活了许多年,你若是还叫我一声大人,就听我一次吩咐,现在让我给你盖上灵城章,回去吧。” 叁尺兽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对不起大人,那天弄伤了你……对不起。”说完,它后腿一用力,猛地向前一跃而起,从杜笙箫头上飞了过去。 郑秋分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那叁尺兽落了下来。 不偏不倚,刚刚好的落到了面前。 杜笙箫在前面挡着的时候,郑秋分看这东西还挺轻松的,可是这玩意儿一旦真的落到他面前,他就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干什么!” 那叁尺兽定定的看了他一秒,缓缓的弯曲四爪,俯在地上,低声道:“主人……您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叁尺了吗?” 第9章 叁尺兽(9) 这一声主人无异于惊雷一般,震得郑秋分又向后退了好几步,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沉默的站在最高层台阶的杜笙箫:“它它它……它叫我什么?” “吾唤您主人。”叁尺兽不等杜笙箫靠口,就自顾自的答道:“您是……” “叁尺。”杜笙箫突然开口,打断了叁尺兽的话。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比起之前的淡声劝告,却多了些能听得出来的威严:“我说过了,不要把无关的人掺进来。” “可是他不是无关的人啊,他是主人的……” “叁尺!”杜笙箫一声厉喝,再次打断了它的话,也惊的郑秋分睁大了眼睛,他还从没见过眼前这个男人用这么高的分贝说话。 “有话好好说嘛,别吵架啊……”郑秋分打着哈哈说道,杜笙箫看了他一眼,没出声。 叁尺兽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它不再盯着郑秋分,而是转过身,看着杜笙箫慢慢说道:“让我说出来又能怎样?反正他也不会记得。” 杜笙箫紧紧握着拳头,冷声道:“是你在装傻还是你以为我傻?那个名字一旦出口,谁还能忘了?”他深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手中的印章:“叁尺,别让我跟你动真格的,趁着天道还没发现,快回去吧。” 郑秋分这才发现,那个刚才还普普通通的印章,此刻周身开始闪烁起阴冷的青白色光芒,那光芒从印章里流淌出来,很快就包裹了杜笙箫的整个手掌,而杜笙箫站在前方的楼梯上,垂头看着他们,那张曾让他惊艳的面容上没有一点儿表情。 叁尺兽却并不惧怕,反而轻蔑的眯起了它那七只眼睛,非常轻松的趴在了地上。郑秋分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张丑萌的脸上看出轻蔑这种神态的,但他就是很清楚的感觉到了——叁尺兽并不怕杜笙箫,相反的是,杜笙箫对叁尺兽却很有几分忌惮。 只有当对方的实力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时候,人们才会去重视对方,没有人会对一只小小的蚂蚁严阵以待。这是郑霜降女士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当然后面还跟了所以才有千里之堤溃于蚁xue之类的巴拉巴拉。 郑秋分张了张嘴,想问杜笙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明明话已经到嘴边了,却在触及那双低垂着注视着他的眼睛的时候又咽了回去。 郑秋分是有点儿直肠子,但他并不缺根弦,相反,从小缺少父母陪伴的经历让他比寻常人更敏感。这会儿,他非常清楚的看到,杜笙箫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冰封霜冻着的,是对他nongnong的戒备和防御,这份不信任来的太莫名其妙,就好像他以前怎么着过杜笙箫一样。 然而这份不信任来的也不遮不掩,让他反而没办法把质问的话说出口。 楼道里陷入了一片沉寂,叁尺兽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把下巴趴到地上。 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那呵欠的动静着实有点儿太大了,简直像打雷一样,郑秋分惊得几乎要跳起来。 杜笙箫却突然松了一口气,手上的火焰在一瞬间消失了。 他疲惫的蹲下去,把手里的印章丢给郑秋分,随口吩咐道:“把这个往他脑袋上印一下。” “你说什么?”郑秋分手忙脚乱的接住那个印章,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叫‘把这个往他脑袋上印一下’?are you kidding me?” 杜笙箫勉强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