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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雨果能勉强及格。 杜繁琦又放出话,凡是今天下午之前能进五分钟的,这周末就可以多打两分钟电话。萝卜和大棒双管齐下,她不信这帮新兵还没有动力。 等再练了一动,杜繁琦又对成绩已经稳定在四分半以内的介明妤和郑雨果进行了“特赦”:“许萍,我让那俩及格的休息了。” 说完她又看向正在恢复内务的新兵们,说:“其余人继续练,什么时候合格了,你们也跟她们一样休息。” 许萍便又把条令红本本拿出来放在桌上,说:“你俩把内务好好恢复了,被子要按每天早上那个标准叠。弄完了就休息,要是想提前抄条令就过来拿。” 介明妤和郑雨果齐声答道:“是。” 但郑雨果毕竟比介明妤有眼色得多,顺带还道了一声谢:“谢谢排长,谢谢班长!” 许萍因此又看不惯介明妤了,张嘴数落道:“介明妤?你看你同年兵都知道说声谢谢,你呢?心里是是不是又不服气了?” 介明妤只得也像郑雨果那样说了谢谢,但不情不愿的那股劲儿,任是谁也能听出来。新兵们都为介明妤捏了一把汗,也为可能又要吃大锅饭的自己担心着,所幸许萍只是“哼”了一声,没再追究。 第12章 与发小的别样重逢(4 介明妤和郑雨果两人得到了正式恢复内务的许可,便抱着被子又到走廊里叠。 刚把被子仍在地上,郑雨果就cao着她们的家乡话对介明妤说:“嗨哟,我真不知道你每天究竟傲什么,觉得你自己很牛啊?我每天都害怕你把许萍惹生气了,我们又一起挨练。” 介明妤已经趴下开始叠被子,听完这话,眉梢不自觉地一挑,反问她:“我很傲吗?” “你不傲,许萍能觉得你不服气吗?”郑雨果也趴下来仔细捋平自己的被子,说道。 这么一说,介明妤倒还真觉得自己可能不自觉地就流露除了一些不服气的情绪,最初杜繁琦不也觉得她不服气么。其实对许萍和杜繁琦这两个比她还小上半岁的班排长的军事素质,介明妤是服气的。真要说不服,那也只是对她们一些行事风格的不认同而已。 就比如刚才许萍揪着介明妤不说谢谢这一条训她,许萍觉得这是班排长开恩让她们休息了,但介明妤就觉得这份休息也是自己通过努力的成绩换来的,得到自己应得的东西不必道谢。 “郑雨果,”介明妤停下手里掏被子的动作,抬头看着远处窗户外的铁栅栏,“要是有个变态天天打你,突然有一天他没有打你,这一天没有挨打的你会对他感恩戴德吗?” 郑雨果被她打的这个比方给弄得一愣,还没说话,宿舍的木门就被推开。 虽说介明妤刚才发表这番言论时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但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还是狠狠地缩了一下。 不过她们多虑了,只是屋里她们的同年兵又一次恢复好了内务,新一次紧急集合又开始了。杜繁琦从屋里出来,一边向集合地点走,一边对屋里喊着:“快点儿快点儿!想想你们的枪!你们的电话!你们的休息!” 介明妤长舒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枪、电话、休息,这些她通通都不想,她只想回家。 在杜繁琦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之下,介明妤的同年兵们,都在原先定下的cao枪训练日之前进入了紧急集合的合格线。这样一来,这个周末过后,她们就要去教导队和男新兵营一起练枪了。 因为屋里打台灯的光线实在太暗,出于新兵的用眼卫生考虑,加上221师通信站多年来因循的传统,许萍和杜繁琦便安排新兵们在熄灯后到不熄灯的水房和卫生间来加班学条令写罚抄。 周六的晚上,新兵们在卫生间的走廊里抄着星期一就要用到的关于枪械的知识,一举一动里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介明妤已经提前背完了最近要用到的条令条例,不过经过上次想睡觉又被许萍薅起来的事情之后,她现在就算不用写罚抄也背完了抄过的条令,也会跟着同年兵一起出来,估摸着许萍和杜繁琦睡着了再回去。 她从口袋里掏出日记本,回忆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下午杜繁琦和许萍又组织了新兵打电话,每人三分钟,部分符合加时条件的也得到了两分钟加时。介明妤可以打五分钟电话,但她却一分钟也没有打,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打给谁。 “不知道该打给谁,就干脆不打了,”介明妤已经连着拒绝了两周的电话,“越打越想家,算了。” 许萍翻了个白眼,把移动电话收走,说:“不打拉倒。” 杜繁琦听了,觉得这样不行,万一到了哪个领导耳朵里,保不齐就成了骨干不让新兵打电话,便说:“那介明妤的时间我替她攒着,什么时候她想打电话了,可以过来找我。现在已经攒了八分钟了。” 介明妤现在已经稍稍学得乖觉了一些,连忙表态说:“谢谢排长。” 但她心里清楚,这八分钟,即便攒到了八十分钟,她也很难去打一个电话。 打给mama吧,她和周新蕙为了她当不当兵闹得这么僵,而且现在她混得这么烂,天天被许萍劈头盖脸地骂,自然不能在她母亲面前丢这个人;打给爸爸吧,搁她平时在介东源面前那么没出息的样子,一听见父亲的声音肯定就哭了,倒白白让他担心一场;打给发小们吧,老实说,自打俞声在那通电话里跟她说了喜欢她,她就不敢联系包括王晋川在内的那三个发小了——明明是俞声突然跟她告了白,介明妤却觉得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所幸介明妤自己一个人过惯了,所思所想也大多是曾经不受拘束的生活方式,并非具体的某个人,所以不打电话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介明妤刷刷刷地写着,就这么点儿事儿没一会儿也记满了一页纸。 这时黎越抄完了罚抄,拿着杯子站起来走向一旁的水房。介明妤抬头看了她一眼,隐隐约约觉得黎越走路的姿势不太对,便低声问:“黎越,你是不是瘸了?” 黎越端着水杯在热水器前面接水,扭头瞪她一眼,说:“什么我就瘸了,我就是有点儿脚疼。” 介明妤就一直看着黎越有点儿带跛地从水房又走回来,问:“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昨天下午跑完体能就不太对了,不过也没什么事儿,又没红又没肿的。”黎越说着,又拿起自己的条令本开始抄新的内容,“诶,明天就要去教导队了,你说我们的男同年兵,会像电视里演的那些军人一样帅吗?” 介明妤看着日记本的空行,觉得今天没有要写的了,便合上本子揣进兜里,说:“你觉得你有电视里演的那些女军人帅吗?” “一个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