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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长得好,比我家国梁还俊!” 等褚天逸表明来意,她和颜悦色对褚天逸道:“好好好,我给国梁做的单人被还没上过身,全新的,你拿去。省得再等几天了,晚上记得好好盖上,可别着凉了。” 褚天逸闻言乐颠颠地道了谢,就想再告王国栋一记黑状。 在他看来,王国栋全是吹牛,他家里他做主? 就算能做主,大概也都是些许小事,婚姻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跟爹娘商量自己来呢? 哪成想韩老太听了他的话笑眯眯地说:“对呀,我盼着这国栋成亲好多年了,好容易他现在愿意结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婚姻是他的事,他想娶谁就娶谁。我可是不管这些,我只等抱孙子就行了。” 褚天逸闻言长大了嘴巴:“婶子您可真开明,您要是我妈就好了。” 气得王国栋直想给他一下子,上辈子你抢我媳妇的心我就不说了,咋得?这辈子认识了我娘你还想抢走我娘的心不成? 王国栋不理这个二杆子,拿出来了被子就要他滚蛋:“赶紧走吧你,还想等我请你吃晚饭?” “国栋!怎么说话呢?”韩老太却呵斥儿子,转过头来对着褚天逸笑得温柔:“这孩子一个人离家千里百远的,爹妈也全不在身边,多可怜,晚上就在婶子家吃饭。” 褚天逸向来是个会顺杆爬的家伙,赶紧喜滋滋地道谢:“多谢婶子,今儿个我就尝尝婶子的手艺了。” 王国栋见撵不走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了,遂也就不再管他,只专注和老娘讨论自己的婚事,韩老太一听郭绒花同意了和王国栋处对象,也是大喜。 在她看来,这做父母的总是拗不过儿女,这门婚事只要郭绒花同意,那就算成了一半。 再说自己儿子也不差,高大魁梧,相貌端正,有担当会顾家,满小王庄甚至满朝阳公社扒拉扒拉,像自己儿子这么出色的青年也不多见。 不就是比女方大了几岁吗?优点足以补平了!自信心膨胀的韩老太无视了儿子这个缺点,开始和儿子细细商量各色细节。 自来熟的褚天逸也一头凑上去,时不时就要插嘴提建议。 看着和自己老娘讨论得热火朝天的褚天逸,王国栋心底泛起一阵隐秘的快感。 前世这个褚天逸就像一根刺,就像一块儿好不了的伤,长在了郭绒花的心上,被她护得紧紧的,连着她的心一起,谁都不能轻易碰触。 他带给郭绒花的是无尽的绝望哀痛,带给自己的是无边的嫉恨怨怼。 早已逝去的褚天逸就像一块儿阴云一样笼罩了他和郭绒花长达七八年的婚姻生活,他和这块儿阴云不停地争夺着郭绒花的心,最后因郭绒花的逝去而告终。 这场争夺战里,毫无疑问,自己是失败者。 王国栋看着褚天逸,得意地扯起嘴角,现在,失败者换人当了! 心情很好的王国栋甚至大度地原谅了上辈子的褚天逸。 韩老太最后决定就请本村的王尿罐做媒人,去郭家提亲。 说起这个王尿罐,王国栋还要叫上一声七爷爷,今年六十多快七十了,他本人目不识丁,但是为人却极有章法,从大王庄的嫡支到小王庄的旁脉,都对他尊敬有加。 韩老太请他出马,除了他德高望重之外,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子嗣多。 乱世人命如草芥,韩老太自家,包括老王家,纵观整个村子,整个朝阳公社,整个安平县,哪家没有非正常死亡过几个人? 幼儿夭折的,青年出事故的,中年病死的,屡见不鲜。 唯有王尿罐家,王尿罐的爹妈都是六十多岁上没的,这在农村已经算寿终正寝了,王尿罐养大了三子两女五个孩子,两个闺女早已出嫁,都活得好好的。 三个儿子也早都成亲了,三个儿子又给他生了十四个孙子一个孙女,竟然全都活了下来。 要知道五六十年代的农村缺医少药,也没有现在这样名目繁多的各种防疫针,幼儿的夭折率是极高的,哪家没死过孩子? 王尿罐家齐整整的十几个孙子孙女简直就是奇迹般的存在,给王尿罐赢得了极大的声誉。 “晚饭后我就去你七爷爷家,商量这事儿。”韩老太喜滋滋地下了决定。 晚饭还是万年不变玉米糁糊糊,这次因为有郭绒花和褚天逸在,儿子的婚事也有了眉目,韩老太心情大好。 抛弃了玉米糁糊糊的老搭档红薯块儿,极大方地打了鸡蛋花进去,还撒了一把白糖。 这碗金灿灿黏糯糯甜滋滋的玉米糁稀饭把褚天逸给吃得大呼过瘾,没口子的夸赞:“婶子你熬的这粥真好喝!” “好喝吧?”韩老太笑咪咪地说:“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儿呢,叫凤凰玉米羹。” 褚天逸喝得头都顾不得抬:“东西好吃,名字也好听!” 喝着粥还不忘卷饼子吃,天气热,韩老太煎了一大摞薄薄的玉米面饼子,土豆胡萝卜并辣椒切丝炒熟,卷在饼子里爽口又开胃,还有切成条状的黄瓜,沾上自己酿造的香辣酱黄豆,裹到饼子里也是好吃到不行。 王国栋吃饼子与别个不同,他给饼子里卷菜前先要拿捣碎的蒜蓉水在饼子上刷一层,然后再卷菜。 看他这么吃褚天逸直咧嘴:“好吃不?大蒜味这么臭你也吃得下?” 王国栋冲他翻了个白眼:“好不好吃试试不就知道了?听我说你能知道?” “我试试!”褚天逸学着王国栋的样子也卷了一个饼子,皱着眉头塞进了嘴里,嚼着嚼着他眉头展开了,不住嘴的夸奖:“嗯!好吃!嗯!香!真香!” 此后他每个饼子都要先涂上一层蒜蓉水,吃得比王国栋还凶! 饭后王国栋要送郭绒花回家,先蹲在压水井的井台边刷牙。 褚天逸气呼呼地绕着他转悠:“你太jian诈了,你能刷牙,我又不能刷,我是不是特别臭?” 王国栋漫不经心回答他:“你要是嫌臭忍不了,也可以刷。” 褚天逸闻言大喜:“你家有新牙刷?给我来一把!” “新牙刷没有。”王国栋认真地问他:“鞋刷子你要不要用?” 他这话把褚天逸气得直翻白眼:“你这人特别小气你知道吗?” 刷完牙王国栋骑上自行车要送郭绒花回家,褚天逸忙不迭地夹着被子也要往车上坐,王国栋撵他:“又不远,还不到二里路,你自己走回去。” “国栋哥。”褚天逸自来熟:“你看我都管你叫哥了,你忍心让我夹着被子走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