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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最亲密的人面前也极少会省略。 这一次她却没有说,只是默不作声地跟着易寻朝前走着,良久, 才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嗯。” 然后, 将他的手握紧。 天色尚早,开春以后气温渐渐回暖,回去的路上,还有灿烂的夕阳斜斜洒入车窗。 周可可倚在易寻的肩上闭目养神,感觉到那日头渐渐落了山, 不再直直地朝着眼睛投射。 等听到易寻接起了助理的电话, 睁开眼才发现是他的一只手悬在那儿, 遮挡了光线。 他察觉到她起身, 一边对手机里的人说着话, 一边顺手在她的耳垂上揉捻了两下,重新揽回来。 周可可再试图抬了两下头, 安分了。 挨着他的肩膀听电话那头连珠炮般的汇报,可能是这两天接触了不少类似的东西,周可可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点点能听得懂。 等他挂了电话,她才略带不安地发出了自己持续已久的纳闷:“你忙成这样, 还来接我吗?” 易寻没说什么, 转过头来时下巴贴着头发蹭到她的额角, 她忍着那股痒痒, 关切地问:“你要不要回公司呀?” 他只说不用,话音刚落,又一个电话接着打了过来。 这一次倒是只有三言两语,他简单交代几句就直接关了机,然后摸着她的脑袋道:“回家吃饭。” 他最近的晚餐,都是在家吃的。 对于周可可来说,每天晚上准备晚餐的时间,大概就是她一天之中最放松的时刻。 因为做这些的时候,几乎什么事也不用去考虑,会让她的心情变得宁静。 柴鱼花和昆布混在锅中,慢慢煮出了鲜味,她将鸡腿剔去了骨,铺在平底锅上,小火煎着表皮里那层薄薄的鸡油。 易寻的脚步声到了身后时,她只顾得上回头看了他一眼:“要再等一等噢。” 周可可忘了自己把味淋放在了哪里,在调料架上搜寻了一圈没有收获,便开了冰箱,用了前几天里酿的米酒做了替代。 她专心地忙碌着这些事,偶然间再一回头,却发现,厨房外的男人一直没有离开。 “咦,怎么了?”她怪不好意思地问他,“你在看什么?” 周可可猜测他是饿了,想到冰箱里还有昨天做好的芒果千层,她本来是打算饭后再拿给他吃的。 她转身又要去开冰箱门,听到他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蛋糕捧在了手里,她才发现自己是会错了他的意思,这会儿就有点犹豫还要不要给他了。 而易寻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动作:“影响到你了吗?” 周可可微怔了一下,这时,油烟机还在身后的头顶上方轰隆隆地运转。 她抬手关上,整个世界立刻安静了不少。 “没有。”在这静谧的,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她的声音也一并放小,“你不用再去处理一下工作吗?” 刚回到家时,易寻就先去了书房,看起来应该还是有不少事要忙的。 听着她的话,他的目光没动,在她的身上定格。 “我喜欢看着你做饭。”易寻轻声说。 周可可呆了呆。 “我……我做饭有什么好看的。”她快快地垂下了脑袋,思绪打着结,却没有妨碍那句话在脑海中反复回味,让她的脸上情不自禁爬了笑。 她羞赧了一会儿,脚往前踏了两步,手中捧着蛋糕走到男人的面前。 头仍然低在那儿不敢正眼看人,手却握了叉子,抬高,将奶油喂到了他的唇边。他垂下睫毛茸茸的眼,伸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搂近了些,张口吃下。 蛋糕的分量很足,他却没能吃上几口,便拿走了她手里的盘子,托着下巴将她的脸提了起来。 顷刻间,周可可的呼吸里都是芒果和冰奶油的清新香味。 那味道充盈在他们交缠的唇齿,化作极致诱人的甜,勾得她心神荡漾,脚尖一再高高踮起。 缠绵的拥吻过后,两个人头挨着头,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易寻还记得她刚才问了什么,这时便回答了她。 “因为……”他声音低低地道,“感觉很安心。” “安心吗……”明知道是甜言蜜语,周可可却较了真,捧着他的脸失笑,“易寻你也会有不安心的时候吗?” 她想像不到这种情绪会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发生,起码现在的易寻不会,像他这样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应该还没有多少事物是不在掌控范围内的。 而他说:“有的。” 他侧过去挨近她的嘴唇,在含住她之前,他哑声呢喃了一句:“一直都有。” 这顿晚饭,周可可做得乱七八糟,当然都是要怪在易寻身上。 怪他让自己心神不定,魂不守舍,没注意盯着火,把亲子丼里的鸡rou煮得又柴又老,她只吃一口就惭愧地起了身:“我再去做个凉菜。” 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怎么了?” 周可可看到他碗里已经解决将近小半的食物,奇怪地问:“你不觉得它不太好咬吗?” 他摇了头,神情自然地说:“我觉得味道不错。” “……”周可可重新坐下,又拿起了筷子。 虽然调味没什么问题,她自己也觉得可以凑合吃,但身为对美食有所追求的人,周可可显然是不会满意的,她本以为易寻对此只会更甚。 然而他吃东西的样子一如既往的很有食欲,不见半点异样。 像往常一样,周可可这晚做的满满一锅鸡rou盖饭,大部分都是进了易寻的胃。 这让周可可不禁怀疑,是不是无论自己把食物做成什么样放在易寻的面前,他都能没有障碍地尽数吃下。 在她想入非非的时间里,易寻已经把碗筷收拾完毕,然后进了书房。 她挠着头发又发了一会儿呆,也开始了自己的正事。 白天的那个会议虽然是有惊无险地开完了,但她很明确自己要想真的在光华站住脚,差的远远不止一口气。 那些人能被震住,恐怕多半还是因为费律师一通话把他们的阵脚打乱了,以后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